“翩翩,你怎么了?”
一向胃口大的翩翩,今儿早上什么也不吃,只是瞪着眼前那碗满满的米饭,表情凝 重、沉默不语,这倒是引来樱木蓝勋的好奇。
“对呀!是不是我今天煮的早膳不合你口味?”兰薇亦搁下碗筷。关切地询问。
“有什么话可以告诉大哥,还有你那位新朋友怎么没来吃早餐,该不会还在睡吧? ”樱木凌澈也软语说着,他当然看得出翩翩正处于情绪低落期。
“她失踪了啦!”翩翩随口说了,却引来蓝勋的震惊。
“你说什么?她失踪了!”
“怎么?你不是视她如毒蝎,避之唯恐不及,也会关心她?”翩翩嗤鼻看他,笑蓝 勋的假道学。
“你怎么这么说?”他阴鸷地回应。
“难道不是吗?人家想见你,和你说说话,你却溜得跟什么似的。这下可好,她不 见了,你也乐得轻松!”
“樱木翩翩——”蓝勋忍不住地站起身,俯身凝视着她。
“她当真不见了吗?”心细如发的兰薇自然看出翩翩心中不含焦虑,有的只是愤懑 之气。
“你给我坐下。”翩翩也站起,双手硬是压下勃怒的蓝勋,“少发神经了,她没失 踪,只是被她那该死的老哥带回去了。”
“早说不就行了。这正好,她回家了,我们也少了个不速之客。”蓝勋因而松了口 气,至少她是平安的。对诺安,他说不出心底的感觉,只觉得她太过黏人,喜好自由的 他不喜欢这种黏腻,反倒有点儿害怕。
“当初她是你救回来的,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翩翩突然一问。
“她还有什么身份,卧底的?”龙越倒是替他先发言了。
“我说了,你一定会吓一跳,她可是吉林项王府的安郡主。”令她苦闷的是,如此 说,那个霸道的男人就是享誉江北的项王爷罗!如果她决定去救诺安,该斗得过他吧!
“她告诉你的?”这个消息对蓝勋而言,还真算得上是一种震撼。
“没错。临去前,她交给我一张字条,求我一定得去救她出府。”
“那项王爷是何时来的,又是怎么把她给带走的呢?”关于这点,龙越倒是存着怀 疑,依翩翩的个性,除非安郡主自愿,否则,她不可能这么轻易让安郡主被人带走的。
“我也觉得奇怪,既是兄妹,安郡主为何那么怕他?”凌澈亦补上一句。
“那个臭男人限制了诺安的自由已十六年了耶,谁受得了!”
翩翩噘起唇,嗤鼻不已。
“或许人家是护妹心切。”蓝勋直觉地说出。
“我看他是有病。不管了,你不理诺安是不?那我去救她出去。”翩翩一脸固执, 控制不了陡升的怒意。
“翩翩,别轻举妄动,好歹人家也是个王爷。”兹事体大,凌澈不能不慎。
“王爷又怎么样,吃得了我吗?我偏不信邪,非将诺安接出来玩不可。”
“你太任性了。”龙越对于她的拗脾气向来不敢恭维。
“对于我的任性你们又不是没经验过,放心,我会完整无缺的回来。”翩翩极其自 信地沾沾自喜着,耐人寻味的扫了他们每人一眼后,便翩然离去。
凌澈倒是心中漾起一阵史无前例的警觉,“我觉得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翩翩此行 好像会发生什么事般让人心神不宁。”
“放心啦!老哥。傻人有傻福,她是个福星。”
蓝勋对凌澈帅性地一笑,随之也走了出去。
他们全都相信,翩翩此去是福不是祸。
※※※
经过三天流星赶月、疾风迅雷之速,樱木翩翩终于风尘仆仆.形单影只地来到了项 王府外。
仰望那一片富丽堂皇的峻宇高墙、华堂樱阁,宛若一个金制的牢笼,此刻它正笼罩 在黑幕中,既森严又难以亲近,也难怪诺安会受不了了。
她甚至想着当项楚云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看见她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惊讶?震愕?暴怒?抑或是火冒三丈?
反正绝不会欣喜若狂便是。
她扬眉轻笑,随即跃身而起,虽说这墙高近十来丈,但对翩翩而言不过是小孩子玩 的戏法,只见她轻盈的身段犹似一缕白烟徐徐瓢冉,最后定是在屋宇上。
看来项王府果真戒备森严,底下卫兵众多,且各个谨慎不敢怠忽职守,可见项楚云 的确是个足以让人信服且不敢违从之首。
翩翩突然打消偷偷潜入的念头,她赶了数天路,太累人了!干脆来个硬碰硬,把事 情早些解决岂不更好。
于是翩翩徐徐站直身,一袭白袍挂身的她,玉树临风、神采飘逸地伫立于楼宇的最 高点,底下侍卫们无不被她那抹俊朗焕发的笑容勾去注意力,更是讶然于她到底是人是 鬼?
“有刺客!”
也不知是谁,突然一阵高声疾呼,蓦地惊醒了处于愣然中的所有人。当所有人都提 起神,才发现刚刚喊著有刺客的人便是白衣人他自己。
她飘然率性,嘴角噙着抹笑,“你们别这副蠢样,倘若让项楚云见着了,可会气炸 了。”
“你到底是谁?”
“我嘛,是你们未来的姑爷。”翩翩笑若朝阳,因为她已经瞧见闻声而至的项楚云 。
“你胡说些什么东西!”项楚云一提气,与她并立于楼宇上。
“各位弟兄听着了,你们郡主失踪这几天,全是和我在一块儿。我和她晚上全睡在 同一间房内,你们说我当你们的姑爷恰不恰当?”翩翩展露出一张淘气万千的脸蛋,硬 是对上了项楚云那副怒潮勃生的脸。
“你给我闭嘴,否则我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他声色俱厉。为防属下有着更多猜 想,他不得不假以辞色,并告诉自己得忍耐,否则将自乱阵脚,岂不中了这小子的计。
“好啊!你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如果诺安没碰到我哥,也许早就变成狼腹中的 食物了,又倘若没遇上我,也许又会被我哥丢回山上,那岂不一样是悲惨下场,所以说 来说去,我便是你们的再造恩人,还不快来磕个响头。”
翩翩双手叉腰,脸上绝美的五官诉说着不退让三个字。
“你太过份了。现在我就请你离开这里,本王爷没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同你打哈哈 !”项楚云投给她一个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憎恶眼神。
翩翩还以他一个锐不可当的灼人目光,“各位下面的兄弟听听看,你们王爷想棒打 鸳鸯,也不想想除了我还会有谁敢娶你们郡主了。”
翩翩在心里念着:诺安,对不住!本不该拿你的清白开玩笑,但你老哥太可恶,等 我报此一箭之仇后,会向所有人澄清你我的清白。
登时,底下窃窃私语声不断,弄得项楚云心烦意乱。“你找死!”
说着,他已挥出拳脚,打算击落翩翩,但翩翩轻盈一闪,很快地化解了他的攻势; 她立即不甘示弱的凌空挥拳反扑,但项楚云宛若一只狡狯的狐狸,往住在引她进攻的下 一步便逆势闪躲,让她损了不少气力!
而下方的侍卫□根本不敢动,也不知该帮谁恰当,一个是王爷,一个极可能是未来 的姑爷,帮谁都得罪另一方,不如隔山观虎斗来得有趣!
就这么,他两忽上忽下、瞬左瞬右。使得观看之人目不暇给、眼花撩乱,一个时辰 已过,却依然难分轩轾,功夫均在伯仲之间。
“停!”翩翩略喘地喊了声。
“怎么,你认输了?”项楚云邪笑着。
“谁认输了?就算我输了,你也胜之不武呀!有没有想过我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吃 没吃好,睡未睡好,哪能跟你的体力比。为求公平起见,你得让我休息三天,三天后咱 两再一决胜负。”
项楚云的掰功怎能敌得过樱木翩翩?不过,她还真是饿了。
“你——”项楚云看了眼底下各个好奇的眼神,为顾及颜面。他只好任她予取予求 了,“好吧!不过这三天里你休想靠近诺安一步,也别想见到她。”
“这我倒得问问我的双脚听不听话了。喂,客房在哪儿?我得洗个澡、睡个觉,对 了,吩咐厨房送一桌子大餐来,我饿得都可以吞下一只牛了。”
她嘻皮笑脸的说着,非常潇洒的拍了下项楚云的肩,好似多日不见的好友一般,这 般情景看在别人眼里又是一头雾水了。
项楚云深蹙双眉,语带不耐,“来人,带他去客房。”
“谢了。”翩翩对他摆个鬼脸,跟着一名小厮进入了后厢院。
项楚云闭上眼,不停调息着体内乱窜的怒焰,并不停自问:他是怎么了?居然被一 个毛头小子戏耍在股掌间!
妈的,他非得出出这口怨气不可。
※※※
一觉睡来,翩翩顿觉精神舒爽不已,再加上王府的伙食还真不是普通的精致,吃得 她几乎无法动弹,一夜之间她自觉彷若胖了不少呢!
为了消化掉肚子内过份囤积的东西,她立即出门至后院练起身子,这道过程可是他 们“樱木花盗”每日首一要事。所谓强身、健身,身不强健何以自保呢!
连续运动拳脚至日出山头,翩翩已是挥汗如雨,她收了气,无聊的感觉也在同时袭 上她的心。
还那么早,她该做些什么事调剂调剂呢?
对了!不如去找诺安聊聊天,顺便给她个惊喜。只是偌大的王府要找个人可不是那 么容易的一件事,她该怎么做呢?
霍地,她瞧见假山后正巧有位丫鬟走过,于是翩翩立即走到她面前,将她拦下,语 气焦灼道:“我刚才听见从你们郡主房里发出惨叫声,你还不赶紧去瞧瞧。”
“你是?”秋雨愣了会儿。
“我是你们项王府的客人,你还犹豫什么?”她怒目一视,吓得秋雨立即拔腿直奔 小姐闺房。
翩翩撇唇一笑,举步跟上。
就在秋雨停在一处房门前,猛敲着门的当口,她轻轻拍了下秋雨的肩,“你可以走 了,谢谢你的带路。”
秋雨吓得颤着声说:“老天,你到底是谁?”完了,她该不会是引狠入室了吧!
“我是你们未来的姑爷,这个理由够充份了吧?放心,我不会吃了你们安郡主的。 ”翩翩俯下脸逼视着秋雨,吓得她腿都软了!
“不,我不能拿我们郡主的安危开玩笑,你快走!要不然我可会叫人来了。”为了 主子,秋雨硬撑着。
“你很烦耶!”翩翩深锁秀眉,而后不理会她地猛敲着诺安房门。
“郡主,你千万别开门,绝不能开门。”
她不喊便罢,这一吼倒真是惊醒了诺安,只闻里头传来她的声音,“秋雨,发生了 什么事吗?大清早的就听见你在外头穷嚷嚷,看见耗子了呀?”
“原来你怕耗子!”翩翩附在秋雨耳畔,扯开唇角笑说。
秋雨霍地红透了双颊,正要辩解时,房门突然开启,露出诺安一张惊愕、激奋,又 是雀跃的笑脸。
“果真是你!翩翩公子。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
“我来救你出去的。”翩翩扬起唇,热烈地拥着诺安。诺安是不以为意,倒是秋雨 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立即掉头往前冲,准备唤人来。
“真的?”
“不过可能得三天以后。”翩翩坦言道。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三天后与你哥来一场决斗,总不能事先溜了,那可是有损我樱木翩翩 的颜面。”她昂藏一笑,露出可爱的笑窝。
“你要和我哥决斗?”诺安傻了似的瘫在原地,霎时变得不能言语!坦白说伤了谁 她都不愿意,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呀!
“有何不可?”
“你们会受伤的!”她着急地扯着翩翩的衣袖,“不要好不好?那我这就去找我哥 ,告诉他你不比了。”
“诺安,你给我回来!”翩翩立即拦住她,面色阴郁,“你如果不听话,我可不管 你罗!”
“可是……”诺安简直是左右为难。
“别可是了。你放心,我是不会伤人的,最多只是给他点儿教训,要他少门缝里看 人了。”翩翩双耳陡地竖起,“有人来了,我以后再来找你。”忽地。一阵轻风掠过, 她已消失不见。
“喂——翩翩……”
“诺安。”项楚云闷声暗喝,唤住了诺安的脚步。
“哥……”她顿时傻住了,背脊已沁出冷汗。
“你在和谁说话?”项楚云明知故问。
“没……没有呀!”诺安不敢面对他冷冽岸然的脸,嗫嚅轻喃着。
他眯直眼,凝睇了她半晌才道:“他来找你了?”
“谁呀!”她不忘佯装迷糊。
“那个叫樱木翩翩的粉面小子。”说到这四个别扭的字,他就感到浑身要命的不对 劲!
“不,不是——”诺安急欲辩解,却被楚云举手阻止了。
“你的表情暪不过你的心思,我这就去找他。你乖乖的给我待在这儿别乱动!”不 管诺安在身后的叫唤,他已直闯后厢院。
※※※
回到房里的翩翩,立即准备梳洗一番,昨晚实在太困太倦又吃得太饱,她不知不觉 中居然睡着了,现在她已是精神百倍,终于有体力做这件她早就想做的事了。
昨晚项王府的丫鬟已在木桶里盛满了热水,如今已是凉了吧!
算了,洗个冷水澡也不赖呀!
于是她坐在梳妆台前。解下发带发髻,一头飘逸的长发倾泻而下,将她平日所隐藏 的女性娇羞与柔美全都显现出来了!
雾鬓风鬟、桃腮带靥,窦为一代红粉。
她才刚脱下外衣,突然一道黑影袭来,破门而入!
翩翩立即转首,映在眼帘的居然是项楚云那副又呆又矬的笨表情!他呆若木鸡地看 着翩翩,一时凝声无语。
她立即将泄下的发丝往头顶一盘,语出咄咄,“看什么?没瞧过男人洗澡吗?”
“你……”项楚云闭上眼,暗忖:是他看错了吗?站在他眼前的究竟是男是女?刚 才那一幕相信自己是怎么也忘不了了。
更令他难以相信,一个男人居然会有着比女人还国色天香的容貌,以往他一身男装 扮相,给人一种俊俏朗目,白面书生的错觉;而今的长发披肩,完全显现出一股红粉青 娥的体态!
见鬼的!
“你什么你!难道你想和我共浴?”翩翩语出粗俗,故意显露出男子汉的一面。她 不得不用激将法,否则必会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
项楚云凝视着她仅着内衫的身躯,的确她胸前似平坦,不像女儿身,只是为何方才 那个回眸的镜头居然一直撩拨着他的心!
也好,既然她出口挑战,他就接招,反正都是男人,没啥好担心的。况且能戏耍一 下这个混小子不也大快人心?
“我本没这种打算,既然你开了口,那我就奉陪。”说着,他已着手解着自己的罩 衫。
“你这是干嘛?”他的动作激起了翩翩心底一阵狂跳。
“陪你一块儿共浴呀!”他邪魅地址着笑。
“拜托,你我都是男人,你不正常呀!”她猛地抓起外衣套上。
“就因为都是男人,你又何必害怕?”
在他炯炯生辉的利眸中有的净是挑战的颜色。
“我哪是害怕!我是为你这个项王爷着想,如果咱两共浴之事传扬出去,岂不坏了 你的名声,说不定还会传出你有断袖之癖。”
翩翩出言恫吓,相信他不会拿他的爵位开玩笑才是。
“蜚言流语,防不胜防,我无所谓。”他瞬间敞开内衫,露出魔鬼般的恶劣眼神, 与胸部的累累肌肉。
“你少来这套!别露出一副种马的体态,只不过是多我几块肌肉而已,其他的我一 样也没比你少。”翩翩立即别过脸,胸口起伏难安。
该死的!她又不是没见过裸露上身的男人,光凭他那三个哥哥的胸肌就与他不分上 下,为何独独看见他的会觉得脸红心跳呢?
“既然我有的你也有,就没啥好避讳的。”
项楚云一步步欺近她,那阳别的气息渐渐拂上她的鼻间,翩翩仿佛肺快抽干了氧气 似的难受。不仅心跳加速,就连全身血液也四处乱窜,她是不是快死了?
“你给我站住!别再靠近我。”一团团羞辱的火苗不断燃烧着她的灵魂。
“怎么?难道你还怕我非礼你?”
他一双凌厉的黑眸不屑地紧眯,五官中还真找不到一丝温和的线条,若真要说有些 什么,那就是嘲弄与鄙夷。
翩翩心中警钟大作,偷瞧了下自己的胸部,还好!并没露出马脚呀!他应该看不出 来才是。
真要命,她本就不想当女人的嘛!为何偏有副她最讨厌的女性身躯?
“我倒是怕自己会失手宰了你。”她咬着牙低吼。
“如果你真想杀我,不会半天杵在那儿动也不动。”项楚云似乎已吃定她了,更是 卯足劲想对付她。
“我说过得让我休养三天,你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若不是她此刻身着单薄,怕一不注意穿了帮,一定将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我倒不是这样的人。”他肆无忌惮地观察她不怎么自在的表情,笑意渐渐在他微 觑的眼光中浮现。
“那正合我意,你现在闪远一点儿,咱们三天后再见。别再动什么共浴的念头,否 则我定会把你淹死在水里头。”
“你这是干嘛?脾气还真不小。再说这么小的木桶想淹死我,好像没那么容易吧! 不知你会使出什么办法?”见翩翩一步步往墙角里钻,项楚云直觉有趣好玩,方才的怒 意已不见踪影。
翩翩口中逸出一阵干笑,“哈!如果你真想死,我会让你如愿的。现在本公子可不 陪你玩这种会笑掉人家大门牙的游戏。”
她忽地飞窗而出,徒留下项楚云那张自得不已的笑脸。终于,他忍俊不住地狂笑出 声。
这一回合,算是他赢了!
※※※
“哥,你没对他怎么样吧?”
诺安急急缠着项楚云,跟前跟后地追问着他,几乎快把他逼疯了。
“我哪能对他怎么样?他现在好得很,在我们这儿吃香喝辣的,连一块肉都没少。 ”他眼观着案上的东北改革计画书,语气是不在意的轻狂。
“哥,我想去见他。”诺安双眼含烟带雾,偷觑着他那张充满阳刚味的脸庞。
“不准!”闻言,他身体顿时紧如弓弦,气愤填胸。
他就是不懂,为何诺安硬要和那个姓樱木的怪异小子在一块儿,就连最基本的羞耻 心也全罔顾了!
“人家远来是客,让我见见他嘛!”诺安怎能忍受自己希冀已久的愿望就这么夭折 了!
“那个叫樱木翩翩的从头到尾都是那股阴阳怪气的模样,我不放心让你和他见面。 ”项楚云端着脸,一副没得好说的架式。
但他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樱木翩翩的确是个美男子,美得……过火,简直可以用“ 美”得一塌胡涂来形容。
“人家长得好看你也嫉妒。”
“我会嫉妒他?你少乱用形容词了行吗?”项楚云嗤冷一笑,压根不在意诺安的激 将法。
“你当真就那么不喜欢他吗?”一股落寞的神情堆上她眉梢。
“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其实你可以放心。我只是喜欢和他做朋友,不会爱上他的,我真正爱的是……” 诺安蓦然红了耳根。
“什么?”他猛地将案上的文件合上,脸上呈现铁青的颜色。
诺安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道:“没错,我爱的是他三哥樱木蓝勋。”
“原来他们一家子全不是好东西!”
“你乱讲,他们全家都是好人,除此之外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全都待人可亲 。”
“什么时候你已经直唤他们大哥、大嫂了?该不会是你已经……”项楚云满布阴鸷 的眼,几乎令诺安无所遁形。
“大哥。你少思想龌龊了!别以为天下的男入全是坏人,当初大姐的命运不一定会 降临在我身上,而且你不也是男人吗?”诺安被逼急了,她气喘吁吁地大吼着。见楚云 不出声,她紧接着又说:“你以为我不敢去找他吗?除非你打断我的腿。”
“你以为我不敢?”他的气息开始混浊,紧握住双拳以免真的打断她的腿。
“你本就是暴君,我已在你的虎威下生存得太久,也厌烦了,要打就打吧!最好把 我一掌打死,省得我再见到你。”
诺安顿时哭得淅沥哗啦,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倾泄而出。
项楚云倒是禁不住踉跄了数步,语调沙哑粗嗄的问她:“难道我这些年对你所有的 关心,在你而言全变成了压力?”
诺安擤了擤鼻翼,蹭呀蹭地说不出完整的字句,“我……我知道你是……是为我好 ,但……但我受不了……”
项楚云紧闭上眼。浊重地粗喘了几声后,而后轻声说道:“罢了!随你吧!我不再 约束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哥——”她简直不敢相信!
“倘若吃了亏可别找我,我不会理会你的。”撂下这句看似绝情的话,项楚云霍然 走出了书房。他走进酒窖,灌他个七荤八素。
唉,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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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偷心也犯法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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