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霸杰那一票人出现在眼前时,巫束娟真的是大吃了一惊,她瞪大眼望着他们。
“丫头,真是有缘哪,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你。”朱霸杰涎着脸,笑得无法抑止脸上的肌肉抽动。
巫束娟一脸嫌恶的看着他那张就只差没标上“大猪哥”字样的色脸,语气微愠的说:“猪八戒,怎么,上一回的脸丢得还不够大吗?你又想找罪受了是不是?”
“找罪受?”朱霸杰怪笑一声,“怎么会呢?少爷我今天是来回礼的。”
“回礼?!别是来找更大的糗出吧?”一见朱霸杰及他身后那票狗腿子,巫束娟整个人就提高了警觉,眼光悄悄的留意着自己身后的动静,“再不快点让开的话,就有你们好受的。”
拜托!拜托!媚儿,你千万不要选在这个时候出来,最好继续待在茅厕里,等我将这几个让人一见就想吐的家伙给打发掉再出来。她在心中暗自祈祷着。
“哟——丫头,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我真的是诚心诚意来向你们赔罪的,想请你跟苏姑娘上酒楼去喝几杯,聊表心意。”一番客套礼貌的话发自朱霸杰的口中,硬就是让人觉得恶心又暧昧。
朱霸杰会诚心诚意的赔罪?那简直就像猪会在天上飞一样——不可能。
巫束娟冷笑一声,“回什么礼?猪八戒,我可是好心的先警告你喔,你少来惹我,免得给自己丢更大的脸。”她一开口就是毫不给面子的厉言相向。
但朱霸杰并没将她的警告听进去,反倒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脸上的笑更是谄媚得过分,“别那么凶嘛,既然今天那么有缘在这里碰见你,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去酒楼畅饮一番。”他突然才想到了另一个寻仇的对象,“对了,苏姑娘她人呢?”他向阿彪使了个眼色,“阿彪,你去将苏姑娘也给我一并请出来。”
“你给我站住。”心一急,巫束娟朝着阿彪吼着,但阿彪根本就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反而满脸嘲弄的抛了个轻蔑的笑给她,继续走着他的路。
“轰”的一下,怒火猛燃在巫束娟脑子及眼里,气得她将手猛握成拳,嘴细微的张合着……
“朱霸杰,你们闹够了没有?”
一个冷森森的声音突然在巫束娟耳边响了起来,而她那已握起的小拳头也被一只大手给包住了,她自眼角瞄去,“大熊!”她不觉惊异地叫了出声。
熊靖之低头给了她一个笑,“你还好吧?他有没有吓到你?”虽然口气是轻轻柔柔,眼底也堆了满满的关心,但是仍不掩他警戒的神色,“小娟,别忘了你曾经许过的承诺。”他有意无意的瞧着她的拳头。
“谁教我这个落单的弱女子没有一位“英雄”保护呢?我只能够求自保啰。如果你晚来一秒钟,我就会让他脸色更难看。”巫束娟满不在乎的说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则是写满了松了一口气的舒缓。
朱霸杰认识熊靖之,见熊靖之一来就站在她的身边,且他伸手握着她,而她竟然没有挣扎的任他握住她的纤纤玉手,这岂不是摆明了……他脸色霎时一青,但又马上大声的怒吼着,“姓熊的,你少来趟这趟浑水,这个丫头是本少爷我看上的,聪明的话,就乖乖的滚到一边去,少来坏了我的好事。”
这个朱霸杰看上了小娟!熊靖之眼一眯,望着朱霸杰的光芒如利箭般的刺向他,不费半丝吹灰之力就将朱霸杰强挤出来的勇气之墙给拆了好大一个洞。
“朱霸杰,趁我还没有发火,你最好快点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强装出一脸的无畏,朱霸杰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少爷我就先教训你这个说大话的家伙。”他转向阿彪那群虎臂熊腰的喽罗,“你们替我好好的给他些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朱霸杰的众喽罗们全都应声一涌而上,密实的将熊靖之给围了起来,挡住了巫束娟看热闹的视线。
“大熊,加油!”巫束娟大声喊了一句,纵使对方人数众多,她也根本不担心熊靖之会输给对方,她对他有着极大的信心。
眼看着场面不对了,朱霸杰连忙抽腿就跑,临走还强装好汉的丢下狠话,“姓熊的,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给我碰上的话就有你好看的。”然后他向那群抱着伤处哀声大叫的跟班吼着:“我们走。”
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汉子原先还是一副勇士样,这会儿全都只能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他们撤退的快速与狼狈,似乎担心走慢一些,又会被熊靖之一个兴起给拖回去再修理一次。
“大熊,你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巫束娟不是很满意的说,“他们今天是来寻仇的耶。”
“算了,朱霸杰这个人一向就是欺善怕恶的没胆,看在他父亲是知府的份上,就饶过他一命。”见小娟不服气的将下巴翘了起来,熊靖之赶忙安抚地劝着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事情闹大了对苏家也不是很好。”
这倒也是喔!巫束娟不甘心的接受了他的说辞,但是一提到苏家,她就想到了被他抛弃的事,“你怎么会那么刚好碰上我们?”
“我今儿个一早经过朱家时,就听见他们计划着要找你们的麻烦,所以就在后头跟着来了。”
特地赶来保护我的?巫束娟有些安慰的开始原谅了他那天的弃她于不顾,“那你今天是要来接我去你家住的是不是?”她柔声地问,可是熊靖之脸上的表情让她脑子里的笑消失了一些,再见到他无心皱起的眉峰,她理智的决定先保留欲原谅他的心。
“小娟,你这一段时间先留在苏家比较妥当,待我…”
果然,就说这只臭狗熊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好心起来了,原来他压根就没打算要让她跟在身边。
不悦的打断他的话,巫束娟的脸色倏地难看起来了,“你不用那么为难,你以为我很想去你家呀。”想想,难怪他那天尽窝在林子里蘑菇不出来,她用走的,又故意拖慢了速度,他都还赶不上,明明就是想摆脱掉她这个包袱。
见她脸上忽白忽青的变着神情,而且最后是停留在自哀自怜的弃儿神色,熊靖之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拉住她,“小娟,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
但巫束娟头一甩,将手猛地抽回,挺直身躯与他隔了一些距离,径自截断他的话,“你也别解释那么多,我那天也已经说过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的死活不干你的事,以后你也别再多管闲事、鸡婆了。”
熊靖之不禁开始头大起来,他有些沮丧的望着她,“实在是……”
“对不起,我该进去了,媚儿应该已经在里头找我了。”巫束娟板起了脸,没好气的又打断他的话。
她在熊靖之百般无奈的眼神中故作从容的离去,但心中已经将熊靖之的祖先骂到第十代去了。
真是个大肥熊——
“食言而肥”的“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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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你跟小娟又要上哪儿去?”
眼看就要安全脱身的两个女人,闻声,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瞧着发话者的眼神是无可奈何的挫败。
“娘,我们没有上哪儿啊,只是想出去在附近走走而已。”苏媚儿语气颓然的回话。
“走走?”苏夫人表情不认同的望着她们,“媚儿,你别三天两头就缠着小娟出去外头野,这么大的一个姑娘家了,平时也不练练琴、学学女红,整天就知道往外走……”
见母亲似乎又打算开始进行魔音穿脑的说教行动,苏媚儿双肩一垂,“完了,给娘抓个正着,咱们今天不用想吃那些美味了。”她小声的对巫束娟说。
苏媚儿的放弃没有传给巫束娟,她微一握拳,脑子里顿时有了个主意,“媚儿,你去缠着苏伯母,别让她留意到我,我可以很快的冲去街上买些糕点,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来。”她悄声喃喃着,声音小得只有苏媚儿和蚂蚁听得见。
“你要自己一人去市集?”苏媚儿的眼神甚不表赞同,“你一个姑娘家!这似乎不怎么妥当……”
“难道你不想吃那些东酉了?”巫束娟一脸的贼样,说到吃,没有人的意志会比她们坚定,为了食物,任何牺牲都是在所不惜的。
“好,我去缠住娘,你逮着机会就溜出去。”不加思索的,媚儿的决定下得又快又有魄力。
“就这么说定。”
但是她们的计划差点泡汤,因为苏夫人身边的陈嫂那双猎狗般的眼眸,不住的扫向巫束娟。
“奇怪,陈嫂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自我进苏家以来,除了那一回实在是忍无可忍之下才开了她一个玩笑外,我一直都很乖没有去惹她呀?”巫束娟纳闷的想着,“而且那次也是她自己太狗眼看人低,用那种口气对我说话,摆明了要欺负我,所以我才会反击,这怎么能怪我呢?”
直到成功的溜出苏家后门,她的脑子还不住疑惑的想着,自她进苏家之后,是否曾无心中做了什么对不起陈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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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捧着热呼呼的糕点,巫束娟慢慢的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向回家的路。
当她看到它时,她差一点都不敢相信她眼睛所看见的东西是真实的。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而那个东西还是丝毫未动的定在那里,她的身体这才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然后抖得愈来愈剧烈。
一个青花色的莲纹大罐,一个眼熟得化成灰她都还能凭印象将它们临摹得惟妙惟肖的罐子…
“爹爹、娘!”
霎时,双手的糕点全都撒了满地,巫束娟轻喊了一声,冲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那莲纹大罐,她紧紧地将脸贴在罐上,细细地感觉到罐里传来的细微震动。
“八成是爹爹跟娘又在闹意见了。”微凉的湿意沁着她的颊,感激的心猛烈的狂速跳动,巫束娟将脸紧紧地贴着罐子。
“姑娘,你喜欢这个罐是吗?”小贩见她一脸极爱这罐的表情,连忙凑过来,“你喜欢的话就算你便宜一点好了,你看看,这大罐上的青花图案绘得多精细啊,还有……”小贩开始自吹自擂着自己商品的优点。
巫束娟没有理会小贩的声音,甚至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小贩及周遭的一切,她还沉浸在找到禁铜着她爹爹、娘的莲纹大罐的喜悦中。
“姑娘?!”见自己口沫横飞地讲了老半天,眼前的小姑娘还是呆呆的只顾着抱住大罐淌着泪,小贩不觉伸手去推了推她的肩,“姑娘,你到底要不要买?”
巫束娟还是没有听进小贩说的半个字,但是他的推碰倒是让她有些清醒了过来。她眨了眨眼,像是这时才发现到自己很不雅观地坐在地上,她抱着大罐,很艰难的站起了身,在小贩惊讶的眼光中,她瞧也没瞧他一眼,抱着东西就要走。
“姑娘,你还没有给我钱哪!”小贩嚷了起来。
“啊?”纳闷地回头望去,巫束娟还百思不解地望着自已被扯住的袖子,顺着那只手望向它的主人,再接触到小贩那双带些不悦的双眼,“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跟你说话我跟谁说话?拿了我的东西不给钱,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慈善堂是不是……”小贩愈说愈大声,似乎是打算将全市集的人都给引过来,帮他评评理。
“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巫束娟知道自己搞出什么丢脸的糗事了,“哦,我忘了。”她低头摸着自己的口袋,打算掏出钱来。
但她这才想到她忘得还真是够彻底的!她哪来的银两给人家呀,自她从镜子被救出来后,刚开始的花费都是熊靖之在付的帐,后来则都是仰赖着苏媚儿的财力支持,一直没有碰过要她掏腰包的机会,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想到得想办法攒些银两搁在身边以应急呢!连刚刚买的那些糕点也是因为吃得太勤快而跟老板混得很熟,所以才能够记帐面不用空手而回。
“呃,老板…”
瞧着她在甫一摸口袋后瞬间展现尴尬的表情,那小贩的口气更是不客气了,“没钱是不是?没钱还想学人家买东西?哼。”冷哼一声,他伸手就要将她抱着的莲纹大罐给抢回去。
“这是我的。”气嘟嘟地将小贩的手一拨,巫束娟眼睛死瞪着他。
“你给钱就是你的啊,拿钱来呀。”小贩伸出手又要再抢一次。
巫束娟手脚利落的一个扭腰间身,教小贩子扑了个空,“这是我的罐子,你强盗啊,干什么硬抢我的爹、娘?”她理直气壮地指责着那满头雾水望着她的小贩。
“什么你的罐子?什么爹、娘?那是我卖的东西,拿来。”小贩凶恶地两眼一瞪,身子又弓了起来预备再扑一次。
“我警告你哦,你别再试图抢我的罐子,否则……”
“否则怎么样?”小贩根本就瞧不起她那不粗不壮又是个姑娘家不堪一击的模样。
“否则……”巫束娟为难了,她不知要用什么话来吓吓他才好,思索了半天,“否则我会揍人的。”
“接人?”瞧着她比自己小两号的娇弱身子,小贩轻视至极的哼了声,“你行吗?快把罐子还给我。”他又欺身上前。
“啊……”
见小贩一点都不被她的话给吓到,巫束娟不加思索的抱紧罐子打算使出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喂,你别想走啊,罐子还我……”小贩见她脚步就要迈开,一把抓住她。
“拿去。”
骄傲的大嗓门喝了一声,随即一绽簇新的银子由一只五短粗壮的丑手递到那预备紧跟在巫束娟身后的小贩眼前。
银子的光芒射得小贩眼一亮,“谢谢朱少爷。谢谢朱少爷。”像只哈巴狗般的猛哈着腰,然后二话不再多说地将银子往怀中一藏,小贩看也不再看一眼巫束娟,转身就走,留下她又气又厌地将眼神更凶狠的瞪着朱霸杰,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彪形大汉。
而朱霸杰则是将色迷迷的眼光停在她的身上,“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今天是我朱霸杰的好日子,瞧瞧,这不就是那天那个不怕死的臭丫头吗?”他声音里充满了恶心的粘腻,“苏家那个丫头呢?她今天怎么没有一起出来?”装模作样地说着。东张西望着,他又往巫束娟身前跨了一步,而他身后的跟班也全都围了过来。
虽然告诉自己不用怕,但是猛一人眼的是十几个大汉全朝着自己走来,巫束娟还是在心中喘着大气,“猪八戒,怎么啦,你现在怎么多带那么多条狗上街?”但怕归怕,她还是得理不饶人地开口挑衅。
闻言,朱霸杰不怒反笑,“看不出来你这臭丫头脾气还是那么火辣辣,可是偏偏少爷我就是喜欢凶丫头。”他流着馋涎的猪脸朝她靠了过去,“刚刚可是我花钱帮你解困的哦,你欠我一份大大的人情呢。”
巫束娟不屑地啐了声。
不以为意地搓搓手,朱霸杰又将脸凑了过去,“丫头,你要怎么感谢我?”
“恶心,猪八戒,你这叫做鸡婆。”巫束娟说得又急又快。
眼一瞪,朱霸杰整个人停了下来,双手往颇有分量的腰间一叉,“臭丫头,凭少爷刚刚给的那绽银子,就足够买下十个姑娘了。”
“拜托你少在那儿臭盖了好不好?凭那一小块碎银子就敢在我面前面不改色的喧呼着大话,你的脸皮可不是普通的厚。”巫束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依我看哪,恐怕比猪的脸皮更厚。”
朱霸杰脸一沉,“臭丫头,给你脸你不要脸,还敢跟大爷我大声喳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他猛地伸出手,攫住巫束娟吓了一跳来不及缩回去的手,得意洋洋地冲着她露出一脸奸笑,“阿彪,你带几个人将这丫头给我押回府里去。”他也不回的向身后的跟班下着命令。
“可是苏老爷那儿?”微有异议地,阿彪虽然凑了上来,但还不敢马上押着开始死命挣扎着的巫束娟离开。
“什么苏老爷不苏老爷的,凭我爹是堂堂知府,他一个小小的生意人,还不是得看我爹的脸色,而我爹还不是全看我的高兴?”趾高气昂地大声宣言,朱霸杰那一双微凸的金鱼眼还不住的环视着围观的民众,似乎是深怕有哪个人没听到他有那么崇高的身分。
“是,少爷。”阿彪应了声,手伸过来就要将巫束娟的手给抓住。
当朱霸杰的手一放松时,巫束娟机敏地将身子一矮,娇小的她就从他们身边溜逃成功,“少恶心了,尽在那儿做着春秋大梦!”她临走时,还丢下了这一句话来。
朱霸杰跟阿彪等十几个人全都愣住了,而有几个稍微大胆一些的百姓开始窃声嘲笑起来。
朱霸杰脸一下子红得像是肿涨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煮熟的鸭子竟然会飞走!还那么大声的丢下一句刺耳的临别赠言。
怒吼一声,他伸着颤抖的肥短手指,指向巫束娟逃窜的方向,“阿彪,你们去将那死丫头给我追回来。”他咬牙切齿地说。
回身一望朱霸杰那只特别明显的手指头,巫束娟只来得及随便地弹了一下指头,就又专心顾着逃命,没时间去看结果。
但听到身后传来朱霸杰夸张、亮亢且凄惨万分的叫声,她忍不住地停下了脚来,然后好奇地看向朱霸杰。
只见他指着她这个方向的自圆肥胖指头上竟然开出了一朵红红的小花来,是朵红得恰到好处的漂亮花朵!
跺了跺脚,巫束娟噘起了嘴,“讨厌,又失手了。”
她原本是想让他的手指变得更短的,心想反正他的手原本就已经那么短了,再短一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知道会变出那么一朵小红花来!
但她这么一个迟滞的停脚举动,待再抬脚重新开溜时,整个人就被一双粗壮而有力的臂膀给架了起来。
“呀!”惊呼一声,巫束娟连挣脱都来不及,阿彪就将她给捉得牢牢的,而她怀里的大罐也被另一个讨人厌的家伙给抢了过去。
“臭丫头,这次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阿彪洋洋得意的笑骂着。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脸的强盗,那是我的罐子,还给我,放开我。”嘴骂着,巫束娟那双还自由着的脚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四处乱踢乱端。
“闭嘴!”
怒吼一声,阿彪很用力地将手中的力道加重,在巫束娟胡乱挣扎不屈的扭闪动作里,他很困难地将她继续围在他双手的掌握中,但是脸上有着被惹毛的愠意,要不是已经没有空余的手,他还真的会赏她一个耳光,“别喊了,臭丫头,现在你还有谁敢救你?”
巫束娟放眼望去,心中一凉,市集里的这些老百姓全都是一脸的畏惧,敢怒不敢言,全都静静地杵在那儿看着他们,似乎没有人有打算要上前来营救美人儿。
“还以为真的可以封他为救美英雄,怎么知道他今天窝在家里当狗熊!”巫束娟忿忿地斥责着至今仍没有出现的熊靖之,她原以为她再怎么样凶他,他还是在“偷偷的”关心着她,但是眼看着火就要烧到眉毛来了,还没见他半个鬼影子,她不敢那么笃定了。
“看来今天是休想靠他脱身了。”巫束娟嘀咕着,但是不说不想,愈说就愈想,尤其是遇到了这种要命的情形,而围观的乡人又是那么多,如果真要使出魔法……一想到待会儿她为了救自己而施法术,然后大家吃惊逃窜的景象,她不由得就更想念着他了。
“那只狗熊。”她忿忿地骂着无辜的熊靖之。
朱霸杰捂着长花的手指,满脸铁青的迈着脚步朝她走来。
“该死的臭丫头,你竟然敢装神弄鬼的搞出这玩意!”他将手指直直的伸到她眼前,“看我怎么对付你。”他那气势活像一只欲求不满。脸色铁青的猪哥!
‘你们这群混蛋!”巫束娟突然怒骂一句,然后又是一阵猛踢猛端的,狠狠地、用力地扬着脚,然后……
“哎呀!”
哀号一声,阿彪痛得松开握着她双臂的手,满脸痛楚地抱着他的肚子蹲了下来。
可是,成功不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一待自由后,巫束娟拐着一跛一跛的痛脚,但速度却不见慢地又往前逃去。
“死丫头,你还逃?”朱霸杰气得几乎都快吼破了喉咙了,“看你能逃到哪里去,给我抓到的话,看我怎么剥你的皮……”
又跳又跑的尽顾着逃命,巫束娟才没有空去听那只猪八戒的威胁,只是,凭她一个弱小的矮个子姑娘,怎么逃得过十几个人高马大早已有了准备的壮汉的合力追击呢?不消几分钟,她又被一群人给围困在墙边,而且左右两边,一边一个大汉,将她的手给提个结实,让她无隙可逃。
朱霸杰那充满怒意与奸佞讨厌的诡异脸孔越过人墙走了进来,他挺直了肥厚的胸膛,站在巫束娟被控制住而紧贴着墙壁的身前几步远,“再逃呀,我看你能再逃到哪里去!”他得意地扬起手来——没有红色小花的那只手。
他今巫束娟感到恶心地将手贴着她略微苍白的颊边,慢慢地画滑到她也已泛白的唇畔。
脸一别,巫束娟想狠咬他一口,但没有成功,“大猪哥,放开你的脏手!”她又想举脚,如法炮制地狠狠踢他一脚。
但这次朱霸杰早有防备,而且那一左一右的两人又将她提个结实,她只是徒劳无功地将脚在半空中扬了扬,然后挫败的缩了回来。
“别挣扎了,要不是大爷我看中你,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朱霸杰满心的色欲全都涌上了表面。
熊靖之所见到的,就是这么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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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小巫婆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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