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偷了心 第二章

  隔天中午,管以烈按照名片上的地址,驱车来到一家高级餐厅。
  暗忖与大人物碰面,她穿上了西装长裤,把头发圈束在颈后,戴上墨镜,加上身材高又修长,不语时表情冷冽,整个人有股神秘又优雅的中性气质。
  餐厅里不少女性同胞纷纷朝她行注目礼,以为她是男孩子。侍女更是殷勤的不停为她倒水。
  等了十分钟后,性急的她有点不耐。难道是来早了吗?
  突然背后无声无息的站了个人,开口道:「妳这样斯文又迷人。」
  她背脊一僵,迟迟不想对着熟悉的声音响应。
  「怎么?妳等很久了?」来人径自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被这样强迫的面对面,她想躲也躲不了,眼睛倏地瞇起,手也不自觉的握紧桌面的刀叉,露出杀人气息。
  战克明瞄到她的举动,赶紧以眼角示意,「喂!大庭广众,做个半小时的文明人,忍耐一下,要打我们回公司再打。」
  她勉强的忍住,嘴角却因过度压抑而不住的抽搐。她抖着声问:「你来干什么?」
  「妳的目的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他伸个懒腰,舒服的靠向椅背。
  「又想抢我生意!」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怪不得唐凤兰要她克制,此刻她的全身血液沸腾,直想剁了他。
  「非也!我是来谈生意。」
  凭他的装扮?!她忍不住哼出声音。
  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衣角沾了黑污的T恤,一双破球鞋,更别提他那看不见鼻子嘴巴的落腮胡,还有长短不齐的微鬈发型。跟个流浪汉差不多,坐在这高极餐厅都嫌突兀。
  只会以身材吓唬人,谁怕谁。这餐厅找不出第二个比她高的男人了。
  不是她夸口,这桩生意,她十拿九稳。
  彷佛会读心术,对于她放肆的眼神,战克明不以为忤。
  他微笑道:「不是穿着得体就有能力。是!我承认妳这样穿很帅,长相也满分。我注意到这家餐厅的所有女性同胞,露出要把妳吞进肚里的眼神。还好妳不是真男人,否则恐怕是全男公敌。」
  「谢谢赞美。」纵使她一向对自己过于男性化的脸感到困扰,但能让对手称赞,虚荣心就不断冒出来。
  「不过……」
  「不过什么?」吞吞吐吐,忸忸怩怩。
  他耸肩,「不过有我在,妳依旧无法完美的达成任务,是吧?」邪恶的眼里,露出狡狯的精光,「要不要我提醒妳,有哪几次我们平分功劳?」
  管以烈呼吸急促,手脚气得直颤抖。她要扭下他的头当球踢,还要喝他的血,啃他的骨,最后还要磨成灰当茶泡。
  满意自己话中的威力,他笑得得意极了。看她冷静自制的表情,在他的挑弄下失控,嘴角总会不由自主的上扬。
  当她正考虑要先捅他一刀,还是将叉子刺进他的大腿时,委托人适时的出现,阻止一场腥风血雨。
  「两位,对不起,我来晚了。」
  委托人语气中夹杂着真心的歉意,说明是位有涵养的男士。他从昂贵的西装口袋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水,顺便交代来一杯咖啡。
  管以烈与他一照面,微微一怔,马上就认出眼前的中年男子的身分。怎么身边没有保镖?从战克明的眼神,她读到同样的讯息。
  「这次邀请两位,是有事要拜托。由于事关重大,才会请两位出面接洽。」
  管以烈恭敬的道:「别这样说,只是您身为外交部高官,与我们这种人物见面,恐怕不光彩,万一有狗仔队跟踪,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委托的这件事,国家高层也允诺了。」
  她咋舌。相较于她的茫然,战克明却无比的安静,彷佛知悉一二。
  「我想请两位保护米罗国公主。」
  她失笑,「这是政府的事情吧?」国家资源、人才济济,竟无人选,会落到他们身上肯定有蹊跷。
  「我代表『答案』拒绝这件事。」战克明起身婉拒。
  这倒新鲜,这家伙头一回放弃与她争执的机会。冲着这一点,管以烈有非常浓厚的兴趣。「请继续往下说。」
  战克明分秒都不愿留下,弯腰告别后,转身离去。
  由此观之,他显然早就知道任务内容了。小人!偷跑。才不理他,放弃最好。
  「能清楚的说明吗?」
  中年男子直视着远去的男人,仍尽责的道:「米罗国位于南半球,与我们并无邦交,但是由于盛产钻石与石油,所以每个国家都想与它有往来。不过这个神秘的小国一直实行半锁国政策,这次小公主要求前来台湾游玩,却不想惊动国际,而且表明要由战先生随行保护。」
  「他?」垃圾啊!「那我呢?」
  中年男子紧张的抹汗,「我当然知道妳也是佼佼者,不过小公主显然对战先生青睐有加。至于妳,可能要问唐德辅先生了。」
                
  该死!原来主角根本不是她。
  亏她自信满满的前往赴约,得到的却是满腹怒火与屈辱。
  管以烈踩着愤怒的脚步,踏入谜语征信社。
  正在办公的唐凤兰早料到结果,环胸以待,嘴里还假意幽默的道:「怎么啦?我的大小姐。高高兴兴的出门,应该快快乐乐的回家,现在妳却像只准备攻击束京的库斯拉。」
  「闭嘴!妳存心让我丢脸啊!」管以烈把牛皮纸袋往她面前的桌上一丢,里头有着满满的米罗国资料。
  唐凤兰挤出笑容,「妳讨厌战克明,我恼怒唐德辅,对付这两个不想见的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什么手段啊?把我送去给人羞辱啊?人家挑明要战克明,关我屁事啊?」她激动不已,连粗话都骂出口。
  「淑女、淑女。」唉!唐凤兰叹气,「这事妳误会了。的确!米罗国公主要战克明,但是我们却能藉此摆脱他们啊。我跟唐德辅立下了约,只要妳能与战克明成功的完成这项任务,而不起任何冲突,他就得关门大吉,滚回美国去。」
  这协议听起来,的确不吃亏又吸引人。短短两个月的合作,就能把战克明永远的抛出她的生活范围。
  她却仍心有不甘的道:「这不可能,战克明已经否决了,我亲眼看见他大摇大摆的走出餐厅,表明不接。」
  「唐德辅有把握让他接。」
  「万一他诓妳呢?老是骂他赖皮,不是没有原因。他缠人的功夫,妳最了解。」
  「哼!这次真的是愿赌服输,我也是有脾气,岂能由他胡搞。不过我也是赔上了一点代价,所以妳不准退缩。」她拿出老板的威严。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与他待在同一空间十分钟就有办法把她搞疯,如今却必须朝夕相处……她很难给有力的保证。
  「万一我输了呢?」她想知道牺牲尺寸有多大。
  唐凤兰在胸前画个大叉,「想都别想。这场赌注,只准赢。」
  「能考虑一、两天吗?」毕竟这事关她会不会被关进监狱耶。假设途中她把持不住,错杀了他的话。
  「好不容易才说服他答应,妳再犹豫,我们就要与他们变成连体婴,永世不得挣脱。」
  管以烈沉思半晌,那恐怖的景象盈脑,她马上回答:「我愿意。」
                
  「答案」的办公室里气氛异常的沉重,空气凝滞不动。在场的两位人士有着不寻常的对话。
  「为何事先不通知我?」
  「说了你岂不是躲得更远?」
  战克明爬梳一头乱发,深沉的道:「退掉。我要请长假。」
  「又要躲?!都几年了,还不能从深渊里跳出,反而要往更深的山崖跳,你被罪恶感绑死一辈子算了。可惜你想忘,别人却不肯放过你。为了你的下半生,干脆堂堂正正的面对,一次解决。朋友一场,我不想看你继续糟蹋自己。」
  他摇头,显然不愿多谈,「你不会懂的。」
  「你不说谁懂?当初若不是我阴错阳差在美国的国际网络小道消息上,看见你救了一名在山上迷路的小朋友,我想永远都寻不着你。这『战神』的名号,会永远只是个传奇。」
  听见许久没听见的封号,往日的记忆回涌,战克明苦涩的笑,「早已经臭了,你再提起也是枉然。」
  「臭了?!信不信我在网络上一呼,来自全球的好手会迫不及待的找上门讨教?」唐德辅拍着好友的肩膀,「别让一个小小的差错,误了你一生。麻烦不是用来躲,正确的方式是解决它。」
  「小差错?!」战克明自嘲的苦笑。「至今我还会耿耿于怀,表示它的杀伤力不小。」
  唐德辅翻了翻白眼,「反正事情找上门来,你躲到天涯海角,还是会被找着。勇敢的解决它吧。何况我还配了位女战神给你。」
  「你说对面的火爆女人?」
  唐德辅点头,「怎么?她不够格吗?我倒觉得她与你挺相配。虽然天天吵吵闹闹,可你应该不讨厌她吧?」
  不!甚至可以说很喜欢她那大剌剌,喜形于色,不懂得遮掩的真性情。与她斗嘴,看她气得牙痒痒,都是一种享受。与她在同一个地方呼吸,似乎可以感染她勃发活跃的生命力,一扫阴霾。
  他防备的问:「你又想出什么伎俩,算计到我头上?」
  「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可是真心诚意要为你解忧。」唐德辅义正辞严的辩驳,下一秒脸色丕变,「只是想搭个顺风车,请你为我了一桩毕生的心愿。」
  「除了娶唐凤兰,我想不出你这不成材的家伙还有何心愿?」
  唐德辅奉承的搓手道:「真是生我者妈妈,知我者战克明也。我就是希望你打开心锁的同时能带着管以烈,然后时机成熟时,逼她出手。只要她退出任务,抑或与你起冲突,哈哈,那我就成功了。」
  「原来你是打这如意算盘。」他还当唐德辅良心未泯,这下证实他确实是个没血没泪,把朋友生命当游戏的男人。「我要考虑清楚。」
  以为一切笃定的唐德辅,顿时哭丧着脸,「你骗人的吧?我真的是为了我自己。」好像说错了,「不、不、不。我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我考虑。」他仍旧一句话。
  唐德辅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不顾形象,没有尊严,竟然坐在地面打滚耍赖兼踢腿,还可耻的喊着:「不管、不管、不管,我不管,你不帮我,我就把我全部的精力拿来对付你,让你后悔拒绝我。」
  战克明头疼的问:「你知道世上有羞耻这两个字的存在吗?」
  「从我爱上阿凤开始,我就抛弃所有的一切,眼中只有阿凤,谁都阻止不了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有这种执着到变态的朋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然而他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是逃避得太久了。
  如今它主动追来,势在必得,难道自己的一生都要为这而赎罪吗?
  看着地上撒野的男人,他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债,就偿还吧。他听见自己答道:「我愿意。」
                
  平常斗得凶的两家征信社,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真不可思议。
  两位大家长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各自的职员,而面前则是破天荒能和平相处的管以烈、战克明。
  宛如证婚的场面,唐凤兰清了清喉咙道:「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你们即将面对重重的考验,我不希望发生流血事件,你们要相互忍耐、尊重,才可通过这个难关。」
  唐德辅也假正经的道:「尤其是阿战,我的幸福就靠你了。趁现在有任何要求先说出来,否则事后一概不予以理会。」
  「我没有。」战克明倒是随和。
  管以烈撤了撇嘴,指着战克明道:「去整理一下门面,还有那只蠢泰迪熊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也有话要说,不准拿武器偷袭我。」
  管以烈还未抗议,唐德辅马上给他一记爆栗,「有没有搞错?那就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任务。她要刺你,你便立刻拉开衣服露出胸膛请她刺。这样我才能赢得这场胜利,阿凤才会嫁给我。」
  施暴者下一秒马上被如法炮制,头顶被敲了一记。
  唐凤兰双手扠腰怒斥:「谁嫁你啊!合约书看仔细点,是陪你出游三个月。」
  「喔,好疼喔,阿凤。不过打是情,骂是爱。」身体把握机会的贴过去。
  「恶心的牛皮糖,你给我滚开啦!一旦成功,你马上给我滚回美国去。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下个月你们一起去保护米罗国公主在台湾的安全。」
  「对!现在就先培养默契,在执行任务前,你们两个最好每天都要分秒在一起。」
  「你开玩笑的吧?合约上没这一条。」唐凤兰大叫。她明明很仔细的看过了。这岂不是连开始都没有就要结束。
  「嘻嘻……阿凤,妳太粗心了。」
  唐德辅笑咪咪的把合约书拿得高高的,下头有一行细到像画线般,必须用放大镜才能勉强看到的文字。
  上头注明,两人相处由合约生效开始算起。
  「你耍诈!」唐凤兰把合约书抢过来,撕成两半。
  「嘿,不要紧,我早知道妳会有此反应,所以我把正版的合约书藏起来,至于剩下的都是影印本,妳爱撕多少就撕多少,我体贴的准备了一大箱喔。」
  气急败坏的唐凤兰不甘被诓,气得直追着唐德辅打,两人在屋里追逐,员工们则是手忙脚乱的前去抢救。
  战克明与管以烈选择冷眼旁观。
  他挑衅的笑,「妳可以吗?除去保护米罗国公主的辛苦,天天跟我在一起忍着不出手,很伤身体喔。」
  她云淡风清的回道:「没关系,暂时把你当畜生看就得了。」
  他不置可否,「那就多多指教了。」他伸出友谊之手。
  管以烈轻蔑的瞄了他一眼,鼻孔哼出声,对他的行为视若无睹。
                
  下班时间,唐凤兰和管以烈一同下楼,开车回家。
  一路上唐凤兰苦口婆心的劝着管以烈,拚命的为战克明美言,深怕爱将沉不住气,一时手快,她就得陪唐德辅游遍地球。
  「战克明本性真的不坏。倘若他真的有错,也不过错跟了一个有病的老板。」
  「我有眼睛看!他若不存着一点歹毒之心,早就弃暗投明一同鄙视那个变态,而不是持续两年黏着我不放。」
  「你们宿怨深,明眼人都知道。既然们要一同工作,就得暂时放下成见。」
  若是用嘴巴说说就能成功,就不会有那么多凶杀案。她也不是天生坏脾气,也曾平心静气的想过化干戈为玉帛,无奈两人就是天生犯冲,谁也不退让。
  「等等!我要买吐司面包当明天的早餐,先弯至隔壁大楼。」
  管以烈随着她,「妳放心,我自有分寸。」
  「没听过『爱妳的敌人』这句话吗?另一句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妳要胜过他,就必须了解他的内在。」唐凤兰谆谆告诫着她的爱将。
  管以烈看着不远处的骑楼下有一家面包店,里头拥挤难行,人声鼎沸,人手一条吐司。
  「就这家?」对于食物方面她很迟滞,吐司面包就是吐司面包,味道都是一样,无所谓好坏。可是一家店能如此得众人青睐,造成盛况空前,肯定有过人之处。
  「嗯。」唐凤兰点头。
  哇!真恐怖!隔着玻璃,她看见里头有几位妈妈拖着小孩抢食物,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小孩还哭闹着鞋子不见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不就是条吐司。
  管以烈双手环胸,对里头的战况激烈,啧啧称奇。
  转头发现唐凤兰还按兵不动,心里纳闷,「喂!不是说要买?看到这景象退却了?」
  「买是一定要买,不过由妳出马,不是我。」
  「我疯了,跟着一群家庭主妇抢吐司?!」她杏眼圆瞠。
  「妳每天早上吃我买的面包的时候,可没这么多抱怨。」
  「那我宁愿饿肚子,谁规定非得买这家的东西。」
  唐凤兰晃动指头,对她的言论颇有意见,「那妳就大错特错了。世界上有种提高形象的名称,那就是品味。妳要过有素质的生活,就必须有所坚持。路边随便一家面包店固然有相同的东西,但是那滋味肯定大大不一样,差别就在师傅的心意。」
  管以烈翻白眼,扭过头。
  「我还没说完,妳瞧那些太太所为何事,就是要让先生、孩子吃到她的心意,妳……」
  「好!住口!我买就是。」再听下去,她的耳朵就要报销。不过是条吐司,有何困难。
  抓过钱,她下车,迈大步往面包店走去。
  当一声,自动门打开,面粉糖蜜香甜的味道冲鼻而来,热闹嘈杂的声音自然也不例外。
  有了!她看到柜台旁正好有条吐司,随便买买的念头油然而生。她看着动弹不得的情况,牙一咬便往前冲,还好她身材高,就当在泥沼里拖着脚走算了。
  她拐过一个孩子,闪过一个妈妈,好不容易挤到柜台旁,只需长手一捞,那条吐司就……就被拿走了。
  不敢置信,有只大手在她伸手之前抢走吐司。
  回头一看,是战、克、明。
  「老板,算帐,五十元对不对?给你铜板。」战克明掏出五十元往柜台搁。
  「等等!那条吐司是我的!」管以烈不管三七二十一,狼狈的直接扑到柜台上,恶狠狠的道:「我先看到的。」
  他侧过身子,从胡子丛里冒出声音,「是我先拿到的。」
  「开什么玩笑,我肯定比你早进店里,若不是你手长,我早就……」
  「妳也说我手长了,认输吧。」他回头对着小光头老板道:「谢谢!老板,不用袋子装。」
  「老板,不准卖他。」她重重的拍柜台。
  小光头老板犹豫的开不了口。是有客人为抢最后一个面包而失望,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对骂倒是头一回。
  这位小姐是生面孔,战先生则是老顾客。为了不得罪他,小光头老板婉转的道:「小姐,真不好意思,不然明天我多送妳一条。」
  老板一出口,立时见输赢。
  她双手扠腰,「战克明,你就非跟我作对吗?那是凤兰要吃的。」
  「非也!非也!纯粹是吐司好吃,加上妳手略短。」
  可恶!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礼让女士,怎么有办法一同出任务啊?!不过绝对不能让他得意,稳住!
  她僵着面孔道:「哼!我不一定要吃吐司,面包也行。」
  战克明颔首。「很高兴妳想通了,明天见啰。」
  呜……好想、好想揍他喔。还说不是世仇,连在小面包店都能为一条吐司起争执,这表示战克明是个不懂礼貌的野蛮人。
  唉!亏她冒险犯难,却无法达成任务。
  管以烈垂头丧气的走出面包店,却看见唐凤兰抱着一条吐司,欣喜的笑着。
  「妳?」她指着她的战利品。
  「喔!这个啊!战克明让给我的。他听说我要买这儿的极品吐司之后,表示最后一条被他买走,因为很不好意思,所以就请我吃了。我说他是个好人,对吧!」
  管以烈两眼喷火。「他刚刚故意跟我抢。」
  「不可能这么孩子气吧!放心,妳买不到,我不会怪妳的。」
  听到好友这么说,她的心脏彷佛又被狠狠撞击一下,竟然连她的好友都收买。
  战克明!我跟你势不两立,咱们梁子结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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