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瑶卮一愣。
「娘亲说什么?」她从桓夫人怀里直起身来,问道:「您说,是三哥让您过来的?」
桓夫人颔首,告诉她,是相婴一早派了洗竹去传话,自己方才能过来看她一眼。
「只是郡公的脾气……娘也不能在这里多待。……我的女儿啊,」她抚着相蘅的额发,「转眼这么大了,出落得这样好……怎么偏偏,偏偏就许给天家了呢!」
说着说着,眼里的疼惜便换作了无尽的担忧。
这至少不是位没有见识,一味只认高枝儿的娘亲,裴瑶卮想道。
她拉着桓夫人的手,宽慰道:「娘亲不必过于担忧,凡事都往好处想,起码比起五妹远嫁周国,女儿能嫁与楚王为正妻,已经是幸运至极了!」
「楚王……」桓夫人摇摇头,望了望左右,放轻了声音与她道:「自从先帝朝两王争位之后,外头都说,楚王殿下性情大变,愈发诡谲莫测,喜怒无常了。这也就罢了,再加上你这张脸……咳!你叫娘亲怎么能不担心啊!」
谁都知道萧邃与裴瑶卮的那段破事,桓夫人被相韬养得再不知世事,多少也猜测得出来,如今楚王执意要娶自己女儿是个什么用心。
——不是为了同君上作对,就是为了弄个替身报复折磨。
昨日知晓这桩婚事时,她数番跪求相韬,却都只得来那人一句事不可改的话,叫她又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她幽怨道:「他们那些人争来争去,我的女儿何其无辜!」
「娘亲别听外头的风言风语。」裴瑶卮为慰亲心,也只得违心为萧邃正名:「女儿同楚王殿下见过,昭业寺大火,也是全赖殿下相救才能死里逃生,殿下性情虽有些沉郁,但却心怀仁德,女儿看得出来。」
提起昭业寺的事,桓夫人刚想细问她,这时候,但见妧序从外间进来,面色沉凝。
裴瑶卮便问:「怎么了?」
妧序福了福身,回:「夫人、姑娘,皇上来了!」
「皇上是带着贤妃娘娘一起来的。」妧序望着裴瑶卮,担忧道:「难不成,是为着您与楚王殿下的婚事?」
天子突然驾幸臣下府邸,这在晏平一朝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裴瑶卮亦是意外,但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萧逐应当不是冲着毁了这门婚事来的。
不多时,便有婆子进来传话,说是请桓夫人去东苑正室,拜见贤妃娘娘。
「夫人的意思是,四姑娘前儿在昭业寺受了惊,如今还喝着药,就不必劳动这一趟了,免得不祥之气再冲撞了娘娘!」
婆子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妧芷怒气冲冲地便要上去同她分辩,却被瑶卮扯了一把,祭了个眼神震慑住了。
裴瑶卮心道,左夫人这哪里是怕什么冲撞,还不是顾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怕叫悯黛瞧见,再惹官司么。
「既然如此,娘亲便快些过去吧!」她对桓夫人道:「见了长姐,别忘了替女儿问一声安好。」
桓夫人等人一走,妧芷便忍不住了。
「姑娘!您适才作甚要拦着奴婢?那婆子满嘴浑话,你就这样听着,奴婢看着都心疼!」
裴瑶卮不以为意,「嘴上功夫再厉害又能如何?她主子不让我见长姐,无非是心虚罢了。可话说回来,皇上与长姐来这一趟,见谁不见谁,又岂是她们主仆能左右的。」
果不其然,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前头来人传话,请四姑娘前堂见驾。
为此,裴瑶卮考虑片刻,为着相氏的颜面,还是往脸上敷了层厚厚的粉,遮去那巴掌印。
前堂,萧逐、相韬、相悯黛皆在。
她恭谨行礼,萧逐叫了平身,悯黛便将她叫到跟前,好一番查看。
「还好,平安无事就好!」悯黛松了一口气。泪晴回宫后,说起那夜大火时的样子,给悯黛听得直后怕,便是没有萧逐有心要来相府之事,她也定要亲眼见一见相蘅方才放心。
瑶卮道:「让长姐担心了,是小妹的过错。」
「你是有过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悯黛点到即止,随之看了眼萧逐,复又同她道:「如今父亲做主,将你许给了楚王,来年开春成了婚,嫁为一府主母,可就更要小心了。」
她着意提醒道:「小心着别人,也小心着自己。」
听她这样说,瑶卮便知道,自己所料没错。
看来,至少明面上,萧逐是认了相蘅与萧邃的婚事了。
她福身一拜,道了句多谢长姐教诲。
悯黛点了点头,不多时,便找了个借口,与父亲一同出去了。
堂中,一时只剩了裴瑶卮与萧逐两个。
默然许久之后,她听到萧逐问:「你可还记得,你离宫之前,朕同你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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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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