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男子汉 第五章

  在这种时速二十哩的情况下撞车根本无损于车体,但对方车主乍见剑影开跑车,便迫不及待下车争论,还没走到车门,剑影便走下车。  
  高大威猛的体型,他根本没张嘴,对方就鞠躬哈腰的一溜烟消失无踪,典型的欺善怕恶。  
  “对不起!”她觑了眼一路上闷不吭声的他。要不是她乱开口,他也不至于撞车。  
  “不是你的错。”是他太急躁了,不过,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因为没什么经验,所以才会不知所措,下次我会找人练习……啊!”  
  在她家门口前,他毫无预警的一个大回转停下,舒欣没坐稳的摔入他怀里,头撞到他方正的下颚。  
  “对……唔!”她的道歉中止于他劫掠的吻。  
  他恣意采撷她口中甘霖,需索的纠缠她的小舌,却不似前次狂猛,像似挑逗,又像飞蝶戏舞,在她唇角、脸颊,又飞向她小巧的耳垂,一种奇异而喘不过气的感觉包围著她,鼻息皆是他男性阳刚味,忽然间,他舌尖侵入她耳廓敏感点撩拨她神经末梢,惹得她一阵战栗。  
  她忍不住娇喘出声,感觉体内有什么在燃烧,四周温度不断加高。  
  “别……别这样,我全身都是汗臭,啊……”他厚掌不经意拂过她乳尖,引发她夹杂著兴奋和害怕的惊悚,“别……别这样,会有人看……”  
  “这次感觉如何?”他大掌抚著她女性的曲线,她不像时下女人骨瘦如柴,宽大的T恤下丰盈圃润,软软的触感非常柔和温暖,正想更进一步探访山谷幽壑时──  
  “等一下!”她突兀的打断,迷蒙的星眸焦距集中在她家门口徘徊的人,她一古脑的冲下车,让欲火中烧的他扑个空。  
  他抬起头,只见她飞入某个陌生男子怀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欲火瞬间转成妒火,他眯起眼成一条缝。  
  那个俊美无畴的男子是谁?瞧两人亲昵的拥抱,可见关系匪浅。剑影缓缓步下车。  
  “小舅,你怎么来了?”舒欣搂著夏子龙,仰视他闪动的黑眸。  
  “来探望我们家的宝贝呀。”夏子龙揉揉她柔细的披肩长发,优雅的笑容在感应到强大的敌意后,转换为冷漠深沉的面孔,并将她纳至身侧,戒慎的盯著大步朝他们而来,体格彪悍壮硕似大金刚的男子。  
  “舒欣,不介绍一下吗?”  
  “敝姓夏,夏子龙,请问尊姓大名?”夏子龙敏锐的嗅到异样情波流动在舒欣和巨人之间。  
  “他是红严,我现任男朋友。”舒欣潋艳的脸蛋飘上两抹红晕,脑海掠过适才的无边春色。还好车子加了“墨镜”,否则脸就丢回姥姥家。  
  现任?剑影粗黑的浓眉扬起。敢情这位气宇轩昂,无形中自有一股贵族冷傲气势的夏子龙便是前任?他阴沉下脸,想到他们才刚接吻过,一转眼她就和别的男人拥抱,胸腔里怒气燃烧得更炽。  
  “你交男朋友?”无视于他严峻的阎王脸,夏子龙唇畔噙著若有似无的笑,“你眼光不错。”  
  “那是当然,小舅!”  
  “小舅?”话从微诧的口中逸出,妒火去了大半,剑影深黯眸子闪过一抹惊讶,冷诤理智渐渐清晰了思绪神经,他仿佛见过这个冷傲优雅的男子。  
  “对呀!我妈有五个兄弟,小舅排老么,所以我们都称他小舅。他是外公、外婆晚年得子生的,比我大八岁,和我最谈得来。”舒欣解释。  
  剑影恢复沉静自制,伸出手。“你好。”他不冷不热的客套有礼。  
  夏子龙回礼,“如果我不是她小舅,我这只手此刻大概会废掉。”他冷诮的话语含讽。  
  “小舅,红严没那么粗暴。”她赶紧分开他们,可没忘他们两人见面时空气中,电离子摩擦得滋滋作响。她转开话题,“小舅,你不是每天都很忙,今天怎么突然有空过来?”  
  “我刚从国外回来就顺道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怎样?住的还可以吗?”夏子龙惟有面对她时,冷冰冰的眼中才会释放出温柔。  
  她点头,“你以前买的房子怎么那么大?害我要花好几天工夫整理。”  
  “要不然你也可以搬到小舅家,正好和小舅作伴。”他点了下她的俏鼻。  
  “不要,到时候被人家当成你的情妇。”蜚短流长,人言可畏。  
  “谁敢说话,小舅就开除他。”夏子龙冷冽的嗜血光芒自眼中一闪而过。  
  “还是不好,二十四楼耶!光坐电梯头都晕了,而且还有刷卡门禁,我怕我会迷糊的把钥匙弄丢,到时连门都进不去。”  
  “你大叔公、六姑婆、大婶、大伯、二伯、二婶、三姑姑、三姑丈……”夏子龙念了一串辈分,念得剑影一个头两个大,“他们都很担心你。”  
  想不到舒欣家族如此庞大。剑影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浮现夏子龙的资料。  
  舒欣咽了咽口水,“我知道,我每天都有固定打电话回去报平安,只不过……”  
  “三天忘了打?”夏子龙挑高一道剑眉,不愠不火的道。  
  “小舅,你怎么知道?”她怀疑家里是否被安装隐藏式摄影机?  
  “因为你那置身事外的爸妈被家族压力逼上梁,明天就会来台北找你。”有个大事不精、小事迷糊的母亲和个性温吞的父亲也难怪会教出欣儿这样的女儿。  
  “糟糕!”这些天她忙著做菜、追男朋友,早就将打电话报平安的承诺抛在脑后,“我屋子还乱七八糟,要是妈看到……”嘟嚷中,她奔回屋内,连和男朋友道别也忘了。  
  “宇神科技夏子龙,十七岁与杜绍衡、岩田耀三人携手创宇神,八年内成为世界前一百大企业。”  
  “你见过我?”夏子龙保持温和生疏的微笑,笑不入冷漠的深瞳。  
  在商场中他深居幕后,对外皆由他搭档打理,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看不出这个巨人不仅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  
  剑影没回答,“既然舒欣平安到家,我也该走了。”夏子龙,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不送!”红严,沉默寡言又深藏不露,他记下了。  
  “一群无耻之徒。”剑影环顾赖在他家等吃饭的天地门损友,文魁甚至带著笔记型电脑做长期食客;武阎为躲逼婚也赖著不走,至于刀魅、飞虎,除了星龙已出任务外,两个人已将他家当总部进驻,飞虎只差没把实验室搬到他家。  
  “舒妹妹最近为什么没来,该不会你把她藏起来吧?”刀魅嫌恶的看著桌上的便当。  
  剑影冷哼一声的送他,走到文魁身边,“替我准备新身分吧!”  
  文魁讶异的扬眉。  
  众人则惊呼,“你疯了!”那表示他们再也没有美食享受。  
  红严决定消失?  
  “给我个理由。”文魁推了下眼镜。他前阵子不是还在考虑,如今交了女朋友才来说改变,那舒欣怎么办?  
  “夏子龙!”  
  “你说的是宇神科技总裁?”武阎也愣了下。宇神精于科技电子,而武氏起于建筑,领域不尽相同,宇神的兴起几乎是个传奇,而夏子龙更是个传奇人物,在商场上,他也只有耳闻,未曾谋面,问大哥或许比较清楚。  
  剑影点点头。  
  “跟舒欣有关?”文魁在电脑键盘上弹指如飞,“她母现姓夏,而夏子龙排老么。”资料上只有“夏子龙”三个大字,却无他任何背景。  
  “要不要叫冷绝去查一下?”武阎深思了会儿。冷绝是天地门地下情报组织的头目。  
  “不需要。”为避免危及天地门,剑影早有舍弃一切的打算,对于爱情只当是生命中的小插曲,可有可无,可为什么脑海会浮现舒欣泫然欲泣的模样、为什么心口突然刺痛恍若针札?  
  “那舒欣怎么办?”飞虎停下手边的研究工作。还以为顽石开窍了说。  
  “安排红严死亡。”忽略心头异样的抽紧闷窒,他沉吟的开口。  
  “老天,你还真想死?”刀魅拍了下额,前不久为舍弃赛车手身分才死一次。  
  “你不再考虑吗?”武阎支著下颚,注视天地门最忠诚耿直的剑影,宁愿他头脑简单,四肢也简单,“一旦红严消失,所有资料也必须销毁,包括红严的过去,你不了解吗?”  
  剑影淡淡的摇头,摇去那令他心口不舒服的影像。他是天地门的剑影,一张身分或数张证件都只是游走世界各国的通行证,没什么好留恋。  
  “夏子龙算什么?找鬼夜派人去宰了他。”刀魅懊恼也后没得吃,难得站在“红严”这一边。  
  “有本事你去干!”剑影反唇相讥。会叫的狗只会装腔作势,叫人送死。  
  “魅,你别小看夏子龙,据我手边仅有的资料所示,他跟日本龙族关系匪浅。”  
  “和天地门一样的神秘组织?”武阎挑了桃眉。  
  “就是拥有很多死士、忍者,曾是幕府天皇的东厂?”简称爪牙。刀魅也略有耳闻。  
  “它可不啻控有东厂,目前日本政经几乎都有它的势力。”剑影冷冷的一笑。  
  能不对峙是最好,龙族和天地门自古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在日侵华的战争中双方都有死伤外,这段血泪历史天地门的人都谨记于心。  
  “但舒妹妹是舒妹妹!”这颗冥顽不灵的臭水沟石头,刀魅真想拿刀劈开他脑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石头?  
  “你左一句舒妹妹、右一句舒妹妹,你该不会爱上她吧?”剑影嗤笑,一股酸气在胸口膨胀。  
  “嘿……你该不会在吃醋吧?”总算从冷硬的固体进化到生物。刀魅贼笑。  
  “醋是用喝的!”不讳言,他是在屹醋,向来以理智凌驾情感的他,居然无法忍受任何人对舒欣的亲匿,仿佛就像上一次和夏子龙见面时,他头一次失控。  
  “偶尔用吃的也无妨,没有人会笑你。”刀魅上前拍拍他的肩。  
  “把你的脏手拿开。”剑影横了他一眼,笔直的背脊蓄满锐气和被点破心思的怒气。  
  “你们要打架到外面去。”武阎已见怪不怪。  
  “要滚的是你们!”这些不要脸的饿鬼!剑影咬牙切齿。只要他换了身分,他们就没理由赖在他家,舒欣也会遗忘他!  
  想到这,心脏像裂开了洞般,冷风不停的吹进去,沉稳内敛,对冷热素来也没什么感觉的他,忽然间感到一阵凉意袭来,由背脊神经未梢慢慢的侵蚀锁骨。  
  为了突然来访的父母,舒欣可是累了好几天没睡好觉,就怕下一次不知哪个亲友杀上台北,也因此没时间和剑影联络,而他也没来找她,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不免心头一股怅然。  
  也许他很忙,她安慰自己。没关系,明天晚上再去找他,能煮东西给心爱的他吃是她目前最大的幸福,她不奢求太多,只要他有一点喜欢她就够了。  
  突然电铃响起,在这夜深人诤的时刻,她脑海中只有剑影的影像,兴奋的去拉。  
  “红……小舅!”倏地,失落感击碎她的梦。  
  夏子龙风度翩翩,“怎么?在等人?”他看著眼中明显流露落寞的舒欣。  
  “没有啦!进来坐吧!”她欠身让他进屋,带上门。  
  “我明天叫工人来加装铁门和廉窗,还有安装防盗系统。”老是没看清来人就开门。  
  “不用了,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她倒了杯荼递给他。  
  “她没提。”夏子龙浅啜一口荼,“你一个女孩子只身住在外面太危险,你又不肯搬去小舅那住。”  
  “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铁门、铁窗?那简直跟囚犯没两样。  
  “除了这之外,还有这个给你。”夏子龙自外套掏出一份由电脑影印报表纸钉成的资料。  
  “这是什么?”  
  “你男朋友已死的报告。”  
  “小舅!”舒欣倒抽口气,“你怎么可以随便咒人家?”她打开第一页,登时青天霹雳。“这……这不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向红严的父母查询。”夏子龙好整以暇的喝茶。  
  “也许是同名同姓。”她看也不看的将资料像烫手山芋般扔给夏子龙,拒绝再看下去。  
  “我是依据你男朋友本身的纪绿及人事资料去查,不可能有错。”  
  “我不信,再说小舅你怎么可以未经对方同意就调查别人,侵犯他人隐私?”  
  “小舅是怕你被人骗。”夏子龙深邃眸子流过一抹关切,搁下杯子,走到她身边抚揉她头发,就像小时候照顾强褓中的她一样呵护著。  
  “我相信红严。”舒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的迎视他。  
  “你对他知道多少?”太容易相信人是欣儿的优点,也是致命伤。  
  “我知道他是孤儿,他在修车厂工作,曾当过赛车手,目前单身,女朋友是我。”她大声说著最后一句,不知是要强调给他听,还是说服自己?“要是他是混黑杜会、前科累累的罪犯呢?”“黑杜会?大叔公以前还是黑道老大,而且人非圣贤执能无过?只要他有向善之心,我们更应该给他机会,支持他。”  
  夏子龙瞧她一脸坚决,幽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选择了他,你自己就要有心理准备。从调查他的相关资料中披露,他可能是天地门的人。”  
  “天地门?”她念历史只读过天地会。  
  “天地门在黑杜会算是正派组织,也有人称他们为黑道的清道夫,至于好与坏看个人怎么去想。也许他曾杀过人、满手鲜血,这样的他你不怕?”  
  “我相信我所认识的他,不管他曾做过什么、他又是谁,我爱的是现在的他。”舒欣晶眸放射出坚毅的光芒。  
  夏子龙也只能苦笑的摇摇头。爱情使人盲目,在学习上有著令人佩服执拗和傻劲的欣儿,没想到对于爱情也是固执坚持得教人头痛。  
  “若父母反对呢?”  
  “我会让家里接受他。”有那么多长辈爱护她,爸妈那绝不是问题。  
  “你真是傻!”人的一生能遇到如此挚爱,夫复何求?  
  一个晚上没睡好的舒欣在日头晒到屁股时才猛然跳起。  
  向来不贪睡的她瞟了下表,立即花容变色。已经快八点半,她这个月的全勤奖金就要泡汤。仓皇梳洗换好衣服后,她火烧屁股的冲出门。  
  砰!  
  她撞得七荤八素。什么时候她门口多了一堵墙?她抬头,“红严!”喜悦溢满腔。  
  “早安!”他考虑了很久,决定要和她分手,省得他消失时她更痛苦。  
  “糟了,现在没时间说早安,我上班快迟到了。”她抓起他就要冲下楼,谁知他却屹立如山岳般不动,害她反弹,后脑勺撞上他胸口,咚!“哎呀!”她摇摇晃晃险些摔下憧,幸好及时抱住他胳膊。  
  “你不用那么赶,现在才七点半。”真是笨拙!他替她揉揉后脑勺。  
  “不是八点半了吗?”她惊得旋身。  
  “你有没有看错?”剑影将表递到她眼前。  
  舒欣皱眉的瞟了瞟,再审视自己的表,那针好像不会动。她弹了弹表,摇摇手腕,再检查一次,真的静止不动。  
  他弯下腰,也凑前看,“你的表大概没电……”叩!清脆响声打断他的话,坚硬的下巴被她猛然抬头一撞,他闷哼一声。  
  “好痛!”这会儿她可是痛得眼泪都流出来,捂著头颅哀鸣。一个早上连三撞,不变笨才怪。  
  “你要不要紧?”她淬来的眼泪瓦解了他的自制力,担忧的心情冲去了分手的念头,“我帮你揉揉。”他大掌轻覆上她的头。  
  好舒服!恍若猫咪眷恋主人的爱抚般,舒欣只差没瞄瞄叫,不自觉偎向他温柔的大手。  
  “好多了吗?”剑影一手搀著她腰,一手抚揉她小脑袋并且边呵气。  
  带著浓郁男人阳刚气味的凉风渗透她脸上所有毛细孔,她沉醉的阖上了眼……  
  锵!隔壁户的铁门打开,惊醒了她,她赶紧与他保持距离。  
  “张妈妈,早。”她涨红了脸,挤出尴尬的笑,在妇人暧昧的眼神下她恨不得变成乌龟。  
  “早,你男朋友啊!呃……”他严峻冷厉的面孔微侧,恍若见了鬼似的,张妈妈调侃声倏地梗在喉咙,“你们继续。”说著,她迅速关上门。  
  “好丢脸!”她捂著发烫的双颊,想到张妈妈那句“你男朋友啊”,她的心就填满喜悦。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贪看她娇羞的圆脸红扑扑得像洋娃娃,他无法狠心提出分手。算了!等有机会再开口。  
  算算时间,和红严从认识到交往已经过了一个季节,有时候她也会怀疑一切是否是她在自做多情。  
  他俩不像时下男女朋友互通电话谈心,大多是舒欣打电话去骚扰他,珍惜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一起的时候,见到他的喜悦消弭了她内心的不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又忍不住在想,他是否在乎她?总在爱情中忐忑不安地摸索,根本不期待他会爱上她,即使如此,她还是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他。  
  “你来干么?”小芳对她可是感冒得很。  
  “我是来送便当给红严,他不在吗?”炎炎烈日当空,舒欣提著大便当,抹去香汗淋漓。  
  “他不在,你可以走了。”  
  “噢!”失望在心头泛开,她看了下手中大便当,不禁后悔没事前打电话来确认,“那这个麻烦你交给他。”她将装有大便当的塑胶袋递给小芳。  
  小芳嗤之以鼻,“什么年代还有人吃做的饭盒?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免得丢人。”她可没忘红严为了舒欣而丢下她的事。  
  小芳的讪笑像一记闷棍打在舒欣心口,她仍勉强的笑,“还是拜托你转交。”  
  “搁在一边吧!”小芳鼻哼一声,随手指个架子。  
  “谢谢!”她感激的躬身行九十度礼。  
  小芳对她这突来的大檀颇不自在,嘀咕著,“妈的!又不是小日本。”  
  她们是情敌,自己为什么对她无法产生恨意和嫉妒?她披肩长发下一张和善的圆脸,短小身材包裹在宽松的衣服下,根本毫无特色、毫无威胁性,这样平凡普通的女人怎会吸引严哥?说不定严哥只是玩玩而巳。想著竟有点同情起她来,该死。  
  “你可以走了。”  
  “他回来你再告诉他饭盒我会去拿。”再一个九十度躬礼,她甜甜一笑的转身离去。  
  她一走,小芳拿起便当就想丢给门外野狗时,小林闻香而至,“是饭盒耶!你做的吗?”她不由分说的接过打开,让小芳措手不及。“可以吃吗?”“你不怕吃死就吃!”这样也好,严哥就算看到也无话可说。  
  “你们怎么又来了?”剑影甫踏进家门就看到消失的天地门食客又聚集在他家,不用大脑想,也知道是厨房内传来阵阵香气引来这批饿犬。  
  厨房中如银铃般悦耳拨的笑声动他心灵深处的情弦,他不理会赖坐在客厅工作的饿犬,走进厨房,只见沐浴斜夕光晕中的舒欣正和梅之靖两人相谈甚欢,他胸口猛地闷窒得像被挤压成一团。  
  “你下斑啦?”梅之靖早就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只是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红严,我正在教之靖做菜,他好厉害,一下子就学会了。”舒欣雀跃的迎上前,叽叽喳喳一似麻雀般滔滔不绝的说,“我今天做了炖蹄膀、清蒸蛞鱼、芙蓉豆腐、香茹炒青椒……”  
  奇异的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吵,反而有一股暖流注入他心扉。  
  “你先去客厅坐一下,和大伙聊聊,我马上就弄好。”  
  剑影正想开口却被她推出了厨房,环顾著不要脸的饿犬,“你们几个滚回你们老巢,我这可不是天地门总部。”  
  “别生气,小心气坏了伤身。”飞虎一边打电脑一边偷笑。  
  “呵!我可是刚下戏匆忙就赶来。”刀魅脸上的妆没时间卸就是为了口腹之欲。  
  “我明天就要上飞机,行李都没打包好。”星龙唇角微扬。  
  “我看干脆赞助舒妹妹开家店,以后我们就不必来此叨扰。”刀魅兴致勃勃的提议,立刻获得大伙附和。  
  “好主意,也算是投资。”武阎自公文中抬起头,精明的脑袋旋即盘算著经济利益。  
  “也加我一份吧!”文魁含笑的走进屋子,连敲门都省了,如入无人之境般,“大家都到了。”  
  “老大神机妙算。”星魂和飞虎异口同声。  
  剑影瞪视始作俑者文魁,脸色一青一白,“是你叫他们来的?”  
  “难得有得吃,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文魁意味深重的注视剑影,隔著厚镜片的犀利目光几乎要将他看透,令他懊恼不巳。  
  “我作的决定一切是为了天地门。”剑影不卑不亢的低吼。  
  “我们可没要你这样牺牲。”星龙推了下眼镜,“凡事都有转圜的余地。”  
  “难不成要我告诉她我是黑道分子?”这些人为了口欲真是无耻到极点。  
  “那又如何?我们天地门行事俯仰无愧、光明正大,又怕什么来著?”梅之靖端著菜搁在餐桌上后,也加入众人游说的行列。  
  “你们告诉她了?”剑影眯起透著危险的利眸,有一种想大开杀戒的冲动,而对象便是这群饥死鬼。  
  “没有。”文魁的话让他怒气降温了些,但接下来的话,“不过,我想她应该多少知道一些。”  
  剑影浓眉钻起,心一凛,他几乎忘了有个危险人物存在。  
  “夏子龙的势力不容小觑。”武阎唇际飘著高深莫测的微笑。  
  “就由你们去会会他,我还要考试。”梅之靖脱下围裙,在弱冠成为下任阎帝之前,他的工作是念书。  
  “大家可以开饭了。”舒欣笑语一传来,大伙争先恐后的进餐厅找个好位子。  
  “红严,别揽太多责任在自己身上,留给自己一点呼吸的空间。”武阎经过他,拍了下他的肩。  
  “或许你可以去见见红严的父母,如意客坊的餐点挺不错。”文魁似笑非笑的觑著他,笑得他背脊窜起一粒粒的疙瘩。  
  梅之靖不疾不徐的话随著从容的步伐飘进他耳朵,“听说红家死掉的红严身上也有条玉观音的金练子。”  
  剑影心头一震,呼吸暂停,感觉天地停止运行,耳际回汤著梅之靖幽幽的耳语。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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