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未说,只是负手而立,低垂着一双眉眼居高临下得看着霍令德。
却是又过了许久——
霍令仪的口中才跟着淡淡一句:「好生服侍二小姐。」待这话说完,她才迈步往外走去。
霍令德自然察觉到了先前霍令仪眼中的嘲讽,她终归年纪还小,即便平素行事再稳当,此时不免也有些慌乱。想着先前霍令仪那副神情,像是被人窥见了自己心事,还是平生最讨厌的那个人……她的面容便又涨红了几分,就连眼眶也沾了几许红晕,却不知是臊得还是气得。
「二小姐……」
霍令德身边的丫鬟刚绞了块帕子想去替她擦拭一番,可人还未走近便被霍令德伸手推开了……丫鬟一时未曾注意,身子一个趔趄便摔了下去。碧纱橱中一副乱哄哄的景象,还未曾收拾,外头便传来了林老夫人有些威严的声音:「怎么回事?」
没一会功夫,林老夫人便由人扶着走了过来——
她看着碧纱橱中的模样,又瞧了瞧霍令德这一副狼狈模样,眉心便又收紧了几分,连带着声线也低沉了些:「出了什么事?」
碧纱橱里一众人皆跪了下去,就连霍令德也收拾好了心情……
她忙敛了先前的面容,屈膝喊了人一声「祖母」,跟着是又一句:「是孙女没握好笔,扰您清修了。」
林老夫人见此也未说什么,只是淡淡开口一句:「罢了,你先回去吧。」
等霍令德退下,林老夫人便由玉竹扶着回了屋中,而后是让人取来先前两人抄写的佛经看了起来,等看到霍令德抄写的那一份,她的面色便又沉了几分:「自小都是一样教出来的,怎么会差这样多?」
玉竹替人奉上一盏热茶,闻言是赔笑道:「奴瞧着二小姐怕是这几日身子不舒服,这才……」
「你也不必替她说话,晏晏在外头一个月,时刻还记着家中的事。她日日待在府里,丫鬟婆子鞍前马后伺候着,哪里来得不舒服?」
林老夫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把霍令德的那一份扔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声音仍旧没什么好气:「不过是没用心罢了。」她这话说完,却是又过了一会,才跟着一句:「这嫡庶之间的差别,果然是自小便定好了的。」
这话玉竹却不敢接,好在林老夫人也未再往下说。
☆☆☆
霍令仪距离花厅越近,眉心便又紧拢了几分……虽已相隔一世,可她还是未曾想好该怎么面对柳予安。
柳予安素来聪慧,她怕忍不住泄露了什么情绪,让他起疑。
「郡主,您怎么了?」红玉眼看着霍令仪停下步子,便也跟着一道停了下来,待瞧见她面上的情绪,便又轻轻笑道:「您可是觉得今儿个未曾好生打扮?」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您不必担心,柳世子他素来不在乎这个。」
霍令仪闻言倒是想起了几许往日的光景,她与柳予安自小一道长大,幼时玩闹倒也未有什么,等到年岁越长,心中对他有了情思后,自然也多些儿女情怀。
她素来不喜打扮,可每回见柳予安的时候却都要细细拾掇一番……如今想着往日的自己,霍令仪的心中还是免不得生出几分唾弃。
她真是傻,不然前世怎么会把自己托付给这样的人,由得他欺辱至斯。
许是想起了前世受到的那些屈辱——
霍令仪这颗先前紊乱的心,此时却平静了下来……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继续迈了步子朝花厅走去。
门前的丫鬟见她过来,忙屈膝打了个礼,跟着便伸手打了帘子。
花厅并不算大,布置得却很是清雅,一个身穿月白色直身的男人就坐在其中,他正半侧着身子面对着木头窗棂。此时日头正好,窗外的光线透过那福字窗棂尽数打在他的身上,凭得又渡了一层光芒,让人瞧着竟有些看不真切。
许是听到声音——
柳予安便转过身子,待瞧见霍令仪,他那张清隽的面容便清晰起来。他看着霍令仪面上又添了一个笑,口中跟着温声一句:「晏晏,你来了。」
霍令仪闻言却什么话都未曾说,她只是这样遥遥看着他,头一回细细地审视着他……身为燕京城的第一贵公子,柳予安无疑生了一副好面容。清隽的外表,温润的眉眼,通身的气质恍若四月的春风一般,就连说话的声音和语调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那双眸子看着你、冲你笑得时候,仿佛这天地之间,他的眼中只有你一个人。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柳予安,就如当初的她一样。
柳予安未曾听到霍令仪的声音,便起身朝她走去,待瞧见她眼下的这一片乌青,他那双先前还带着笑的眼此时却沾了几分无边的担忧……他微垂着眉眼看着霍令仪,话却是与红玉说的:「你先下去,我与你家郡主有几句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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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有点忙 卷一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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