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似模似样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在门房惊诧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这倒不是她第一回着男装,只不过从前甚少走正门,都是学着二哥的模样,翻墙头偷溜出去。
她曾有缘跟宫里一位贵人学得一手口技,模仿飞禽走兽、风雨雷电皆不在话下,更遑论模仿男子的嗓音。
刚开春,御沟中荷花连花苞也未结,旧年荷叶亦呈枯败之色,幸而沟边夹杂种着的桃李梨杏已冒出新芽,甚至着了些小花苞,似乎能想象出春夏之交云蒸霞蔚的盛景。
姜婳沿着杈子外边摆着的杂货摊子走了片刻,便带着萝月、松云拐进了旁边热闹的如意巷。
容翠轩的伙计惯于跟深宅大院的夫人小娘子们打交道,从衣着打扮便知对方是否有那财力,一见姜婳进门,便热情上前:「公子是要送家中姊妹、长辈,还是给心仪之人挑首饰?」
姜婳边打量着手边红珊瑚头面的成色,边笑着问他:「有何讲究?」
那伙计似将他当成了不通世故的愣头青,就此打开了话匣子,将其中关窍一一道来,用语诙谐,姜婳听得津津有味,倒也不觉聒噪。
倒是里边两位小娘子,见她挑的皆是成色上佳适合年轻女子戴的头面,暗暗猜测她是挑给心仪之人的,不知哪家的小娘子有此等服气,遇上这般品貌绝佳的俏郎君。
姜婳似有所察,眼波随意一扫,冲她们挑了挑眉,两位小娘子登时粉面含羞,萝月看在眼里,只觉自家姑娘越发顽劣。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姜婳便挑好三套头面,最贵重的那套红宝石头面是预备着给慧如表姐添妆的,还有一套赤金点翠头面雍容大气,适合阿娘,另一套翠玉头面夏日戴着最适宜。
阿娘三五不时便会给她些零花银子,转到她名下的几间铺面,收益也悉数送与她做私房钱,是以姜婳手头比两位哥哥都充裕得多,连二哥都时常来她这边哄银子花。
刚要叫伙计替她收好,忽而斜拉拉伸出一只手来,指着她那套翠玉头面道:「这个我要了,烦请替我包起来。」
唔,声音娇娇柔柔,弱柳扶风的气韵,让姜婳身子不由一僵,她跟这位好姊妹,果真有缘。
姜婳侧过脸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粉衫紫裙的郭飞燕,抢了她的未婚夫便算了,左右是她不要的,要来抢她的头面,就得看看她是不是有那么大的脸面了。
「婳儿?」郭飞燕还愣着,门口又跨进一个身影,正是宋梓言,显然宋梓言一眼便认出她来。
这些日子,郭飞燕给她下过几次帖子,都被她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拒,此时好端端地站在郭飞燕面前,姜婳并没有半点心虚,她暂时可没心思跟郭飞燕演什么姊妹情深。
倒是宋梓言挺有意思,亲事不成,不便来府中探望,便让小厮往姜府送信,起初姜婳还看看,后来觉着没意思,拆也没拆便丢进火盆子里做柴烧了去。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前世一直对她若即若离的宋梓言,怎么一朝被她悔婚,竟巴巴缠上来,话里话外透露着不理会那些相生相克之说,只盼与她朝朝暮暮的意味。
既然想与她朝朝暮暮,怎么这会子又陪郭飞燕买首饰来了?
姜婳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前世郭飞燕从来不缺名贵的衣裳首饰,尽是从宋梓言身上薅的羊毛吧,毕竟她不缺银子,郭飞燕却是缺得很。
甭管郭尚书背后昧了多少金银之物,面上他可是最清廉不过的好官,那点俸禄花在妾室身上尤自不足,哪有多少漏给郭飞燕?
「婳妹妹,真的是你啊,你扮成这样,姐姐都没认出来。」只看侧脸,郭飞燕确实没认出来,否则也不会将她错认成哪个高门大户的贵公子,想要结交一番。
她得凭借自身优势,多结交一些有用之人,只要她一直对梓言有用,梓言便永世不会舍弃她,她才不是姜婳这种可有可无的蠢货。
只怪爹爹并非圣上心腹之臣,否则哪有姜婳什么事,白长了一张会迷惑人的脸!
郭飞燕悄悄侧身,望了宋梓言一眼,察觉到他眼中的惊艳之色,眸光顿时一寒,姜婳即便着男装也是个狐媚子。
此番小动作,被姜婳收入眼中,心中倒是愉悦得紧:「飞燕姐姐也喜欢这副头面么?倒是跟妹妹的眼光不谋而合,可惜是我先挑中的。」
旁边的伙计一脸尴尬,店有好货百家求自然是好事,可这气氛明显怪异,俊俏公子原来是女扮男装,他只盼着她们果真是好姐妹,莫把他小店砸了才好。
容翠轩专做上等生意,所有首饰皆是能工巧匠手工早就,每一款皆是独一无二的,保证戴出去不会撞衫,是以即便价格高些,依然门庭若市。
姜婳的话一出口,便在郭飞燕心中砸出响来,婳妹妹是暗示她抢了宋梓言么?随即暗暗摇头,姜婳那么蠢,不可能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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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着日子等和离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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