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桦瞠目望着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氏抚了下他的头,柔声道:「乍然离了侯府,又没有长辈父兄的拘束,难免放纵心性寻个野味儿,这没什么。只是以后注意了,外头的女人不干净,还是得从家生子儿里头选。」
「如果我说我没做过呢?」
王氏怔楞下,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不自然地笑道:「母亲当然信你。」
「不,你不相信我!」洛桦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诚如当初,你只怪我做事不周密让人拿了把柄,却从不肯信我根本没奸污过三妹妹!」
他话音很大,吓得王氏慌忙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急急道:「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吗?不过说是庶妹,是不是你爹的种儿还两说呢,一个下贱的丫头片子,玩了也就玩了。」
「桦儿,母亲知道你委屈,哪家的少爷没点儿风流韵事,偏生咱们府里规矩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现下好了。」王氏笑眯眯说,「趁你重获圣眷的好时机,母亲去求了太夫人,她松了口,只要你低头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洛桦起先还静静地听着,后来脸色越来越苍白,继而变得又青又灰,死人一样难看。
王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对儿子的变化毫无察觉,「你既有侯府的帮衬,又有王爷的扶植,封王拜相指日可待。你爹我是指望不上的,只盼着你别光顾你媳妇,下次也给母亲请个诰命!」
一阵疾风挟着土砂扑上来,打得车壁沙沙的响,傅昭气得两眼发昏,胸口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死命吸了几口气,一撩车帘跳下马车,冷笑一声道,「都说您糊涂不省事,我只当是侯府故意抹黑,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假。可叹我家夫君大好男儿,竟有你这样的母亲!」
乍然听见有人训斥,王氏似乎身上颤了一下,脸上竟露出几分怯意,随即醒悟过来——自己面前站的是儿媳,不是婆母!
她一时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学着太夫人的样子,摆出婆婆的气势,声色俱厉喝道:「这是哪家的媳妇?敢这么和婆婆说话!」
洛桦眉头拧了拧,正要替傅昭分辩,不防她将自己往后一拽,挺身挡在前面,只听她说道:「这又是哪家的婆婆?竟和外人合伙儿坑害自己亲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狼不是娘。」
王氏在太夫人面前都是伏低做小,连高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从来没见过和婆婆打擂台的儿媳,当下惊得打了个顿儿,脑子也不灵光了,把太夫人交代的话忘了个干净。
傅昭这话说得扎心,但凡当娘的都受不了,王氏哭哭啼啼地说:「我心再黑也不至于害自己亲骨肉,那丫头赤条条死在他床上,既有人证又有物证……纵然我满心替他开脱,也是于事无补。」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傅昭声音又沉又重,字字打在王氏的心上,「您说的是‘开脱’不是‘伸冤’,心里已然认定这事是他干的。也许您有很多的无奈,但您宁肯信外人之言,也不信自己孩子,只这条,您就不是合格的母亲!」
王氏遇强则弱,此时气焰消去大半,强自辩解道:「我没缺他吃没少他穿,怎么就不合格了?你小家子出身,不懂高门大户里头的规矩,等你入了侯府,就能体会我的难处了。」
后面传来一声轻咳,王氏一激灵如梦初醒,急急劝道:「桦儿,先不说别的,那女人还在府里,须得尽快解决。既然你不愿意回府,不如让你爹和你大伯去你那里,商量商量怎么办。」
傅昭根本不让洛桦说话,扫了一眼侯府轿子旁的仆妇,「用不着,这种没影儿的事我们是不认的。」
「你年纪小不懂事,别被一个‘妒’字蒙住眼,若是事情闹大了她去告官,倒霉的可是桦儿。」
「随便她告去,我还要告她污蔑官身呢!」见天色愈加晦暗,马上要下雨,傅昭一边推着洛桦上马车,一边扭头说道,「也请那几位嬷嬷转告侯夫人——谁请进府谁收房,让她留着给安国侯做小吧!」
说罢,再不看一众人,乘上马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洛桦都没有说话,傅昭知他心烦,亦不多言,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在一声接一声的闷雷声中回到家。
出乎意料,章华竟在等着他们。
「你来做什么?若是再为周纹说话,就给我滚出去!」洛桦一肚子无名火无处发,又想起这小子在宣府时,得了傅昭大半个月的照顾,颇有些吃味,说起话来竟是毫不给他面子。
章华委屈得嗷嗷叫,「自从皇上封了傅昭诰命,我还提过周姐姐一个字?」
「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得得得,嫂子、嫂子还不成吗?」章华挠挠头,拿出张烫金大红请帖,「我家后花园开了一池子荷花,家里要开个什么赏荷宴,这是请帖,您二位可务必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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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解甲归甜 上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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