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还顾及一下老夫人的存在,后来见苏皖的外祖母糊涂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就撕掉了她的伪装,先是在苏皖面前哭诉她的不容易。说她一个人将儿子女儿拉扯大有多不容易。
大舅舅走得早,整个大房仅靠她一人支撑着,当时苏皖确实觉得大舅母不容易,府里的中馈虽然是她掌管着,二房却始终不服气,表哥的世子之位坐的也不够稳,当时苏皖还天真的为她考虑,想着等她跟表哥完婚后,必然好好孝顺舅母,让她享享清福,不必为府里的一干事操劳过度。
苏皖闭了闭眼,只觉得当年的自己无比的可笑,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意识到,宋氏之所以找她哭诉,其实不过是为了让她与魏贞垣退亲。
自打国公府倒台后她就注定成了弃子,以前宋氏对她好,也不是多喜欢她这个人,不过是觉得她身份高,如果娶了她当儿媳,魏贞垣必然能坐稳世子之位,早早袭爵。
她与魏贞垣尚未退亲,宋氏便已经在张罗着为他相看旁的贵女了,何尝将她放在眼底?人走茶凉,那一年苏皖已经参悟了不少道理,就算她想要背信弃义,苏皖也不怪他们,毕竟人往高处走,也不是多难理解。
她也不是非要嫁给魏贞垣才行。
她却没料到,退亲后,他们还想将她送到安王府做妾,见她不愿意,竟在她茶水中下药。
他们毁了她的一生,她以牙还牙,也让她在宁远侯府无立足之地,一报还一报,苏皖没料到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她竟然又体体面面上街了,还获得了如此美名?
近几年,苏皖不曾关注她,自然不清楚宋氏早已从泥坑里爬了出来,苏皖掩住了眼中的情绪,转身去了书肆。
在书肆走了一圈,她都没有选出一本书,苏皖本以为早在报复回去时,就已经放下了对宋氏的恨,这一刻,她才发现,她远没有想象中的豁达,见宋氏活得如此光鲜亮丽,她仍旧意难平。
想到苏宝那张可爱的小脸,她才堪堪冷静下来。
在书肆待了一会儿,就见玉灵寻了过来,她抹了把汗,笑道:「织新阁的掌柜告诉我你来了书肆,方姐姐可是在为小主子挑书?」
苏皖拿起两本书晃了晃,「嗯,选了两本。」
离近了玉灵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得厉害,玉灵眼中含满了担忧,「方姐姐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可是觉得太热?有些中暑?」
苏皖扯出个笑,「我没事,就是好久不曾上街了,乍一逛街,觉得有些累,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方姐姐先上马车歇息一下吧,我刚刚买了两个小甜瓜,姐姐先吃一个解解渴,这天太热了,难免让人不舒服。」
玉灵乌黑的眼眸中满是关心,苏皖心中一暖,「没事,刚刚买的布匹还在织新阁放着,我先去拿回来。」
玉灵将她往马车的方向推了推,「还拿什么布匹,身体不舒服就不要逞能了,姐姐快上车吧,我去帮你拿。」
苏皖没再推辞,只好率先上了马车,玉灵是个手脚麻利的,很快就抱着布匹上了马车,见苏皖面色稍微好了些,她才松口气,她将布匹放在小几上,拿出干净手帕擦了擦小白瓜,递给苏皖一个。
「这瓜可甜了,咱俩一人一个,姐姐快吃了吧。」
苏皖也没跟她客气,掰开吃了起来,玉灵也有一段时间没出府了,这一上午虽然累了些,精神状态却很好,见苏皖已经没事了,还跟她八卦起了宋氏的事,「你知道刚刚我在织新阁碰到了谁吗?」
苏皖在书肆没待太久,玉灵就来了,想着宋氏可能还没离开,她眼眸微动,「谁?」
玉灵笑道:「我若说宋氏,方姐姐可能不知道,不过要是提起宁远侯府你应该知晓一二。这宋氏就是宁远侯府的大儿媳,想当初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偏偏几年前出了事,被赶出了宁远侯府,连她最看重的中馈也落到二夫人手中,你是不知她当初恨成了什么样。」
说着玉灵还啧啧了两声。
苏皖笑道:「听你的话,怎么对这位宋夫人没什么好印象?我刚刚出来时,也瞧到了她,另外几个贵妇都在夸她,我还以为她名声极好呢。」
「她算什么好名声,为了让儿子高娶,不惜算计镇北侯府的姑娘,想害人家落水,亏得人家提前得了信,才没让他们得逞,她若是好人,那天下就没有坏人了,听说她还差点将苏皖送给安王,苏皖你认识吧?当年何等惊才绝艳的一个女子,不知被多少公子惦记着,国公府若是不倒台,以她的才情就是嫁给我们景王都使得,偏偏没了依靠,这样一个美人,只怕已经被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抢回去藏了起来吧。」
苏皖原本心情还有些沉重,见她突然提起自己,神情有些一言难尽,不由失笑道:「长得漂亮的多得是,再美也不过一副皮囊,哪那么多人惦记?如果真被人抢了回去,不会没有消息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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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至上 卷一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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