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虽可能不知你二弟抗旨助他之事,但他和你二弟毕竟有同袍之情,肃王虽外传冷厉无情,但却素来重视一起征战的将士,从不亏待他们,所以他看在你二弟的份上,才有可能接受这个婚事,也不会因着珞姐儿是明家女而亏待她,最不济,将来我们拿出你二弟逆旨助他一事,也能让他善待珞姐儿,可你要把瑗姐儿嫁给他,凭的是什么?为的又是什么?」
「父亲。」明尚书跪下,语气悲痛的唤了一声。
明老太爷看着他悲痛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呵」了一声,但眼睛里却是半点笑意也无,然后声音渗出丝丝冷意道:「伯量,珞姐儿和肃王的婚事,太后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提出来了,过去这两个月你都没有不舍得,现在如何却突然开始不舍得了?是不是因着珞姐儿最近的性情变化,让你觉得心中不安了?怕珞姐儿不能如你原设想的那般为你所控,所以觉得嫁自己的女儿更安心一些?」
「父亲,」明尚书惊道,他心情激荡,捏拳咬牙,不多时竟是滚下泪来,又沉痛的续唤了一声「父亲」。
明老太爷定定地看着他,原先面色还只是沉着,但不知为何突然就猛地变了,然后抬手就直接将手中的毛笔掷向明尚书,怒道:「做出这副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的!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珞姐儿一个小姑娘,不过是稍稍有点小情绪,你就这般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对她这般忌讳?!」
毛笔直接刷到了明尚书的额头上,「啪」一声,火辣辣的疼,然后那黑色的墨汁从额头淌下,再加上明尚书两眼还含着泪,那模样着实有点惨不忍睹。
但明尚书却完全顾不上这些,事已至此,他不说也得说了,就道:「父亲,并非是儿子忌讳什么而是当年二弟,二弟的死,并非是战死,是先帝,是先帝他」
明老太爷只觉得心里一阵搅碎了般的疼痛,他狠狠地瞪着长子,在明尚书「先帝,他」了半天还没有后续的时候,咬牙切齿道:「说!」
明尚书心一横,续道:「是先帝他恨二弟抗旨不遵,反助了肃王击退了北鹘,大涨了肃王威信,令他小小年纪就在军中立威,坐稳了藩王的位置,更怕二弟将他多番借西域和北鹘之手追杀肃王一事泄露出去,所以,所以这才有了二弟战死一事。」
说到这里已经是满脸泪痕。
明老太爷跌坐到太师椅上,面上没有丝毫震惊之色,只有近乎麻木的悲痛,当年幼子死得突然,之后又看到幼子给肃王的遗书,他便已经猜到幼子之死怕是有蹊跷,可是猜到又能怎么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猜到也只能装聋作哑,更何况
他看着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的长子,若是他猜得没错,那其中,怕是长子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么些年他都只当幼子是真的战死了,而那封幼子给肃王的信,他截下来之后,也从未曾将之告知过长子,他怕他容不下老二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明老太爷坐着,明尚书跪着,书房就这样静寂了许久。
明老太爷终于出声,语带嘲讽慢慢道:「所以你不敢让珞姐儿嫁给肃王,是害怕什么?」
「怕肃王记恨曾经被先帝追杀,终究要跟陛下和我们明家算那些旧账?伯量,现在肃王已经大权在握,朝中兵权尽在他手中,他若不愿娶珞姐儿,其实太后也逼不了他,他既然肯娶,将来便也不会对她如何。如果,你要是替她担心,我看,就不必了。」
明尚书跪着,低着头,低声道:「不,父亲,儿子是担心,先帝对珞姐儿,可是有杀父之仇,儿子,儿子怕,珞姐儿嫁给肃王之后,不仅不会向着我们明家,反而倒戈相向,助着肃王对付明家!父亲,不管是哪种情况,将来肃王和太后,和陛下的纷争都不会少,这种情况下,何必把珞姐儿嫁过去,让她夹在中间为难呢?」
绕了这么半天,可终于说出了实话。
明老太爷眼睛死死盯着明尚书,像是刺透了他般,然后冷冷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不会以为,嫁的是瑗姐儿,她就会助着你对付自己的丈夫吧?」
可是至少不会有一日可能
明尚书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他脑子里响着明老太爷的话,「他既然肯娶,将来便也不会对她如何」,他便突地一激灵,猛地明白自己父亲话中可能的另一层意思,将来,这将来可能就是肃王的将来,他只觉得心底一股寒意生起,冷汗涔涔,更多的话就再说不出来。
升平大长公主府的赛花宴后没两日,明太后就见了两拨人,都是请她下懿旨赐婚的。
第一拨是西蕃王世子景灏,景灏诚意十足,亲自求见明太后,请她将承恩公府三姑娘明珞赐婚于他,为西蕃王世子妃,并表示定会善待于她,绝不会让她在西蕃王府像历代嫁过去的公主郡主那般,受到冷待,若将来世子妃诞下子嗣,也一定会立其子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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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不想婚 卷一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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