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好活着!」
身体下坠时,他感觉到冰凉的液体不断自眼角窜出而后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回荡在耳旁的是谁的惊呼与尖叫已经不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这短暂的一生,终于画下了句点……
……
「小言!」
一声痛呼后,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倏然坐起身来,颤抖的手在摸到枕头旁摆放的布偶时才安心地呼了口气。
「小言不痛,妈妈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她的手温柔地拍着布偶的背,刻意放轻的语调是那么地小心翼翼,话语里的安抚意味浓厚。
坐在病床旁椅子上的柏清言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清俊面容上不显一丝情绪,如同一名旁观者,理智且中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女人终于察觉到旁边坐了人而疑惑地偏头望去时,柏清言才敛下眸,掩去眼底深沉的情绪。
「你来啦。」女人的语气中带着欣喜与讨好。「你看,小言好好的,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没骗你,我保护好他了,我真的抓住他了,你快看看!」她双手抱起布偶往柏清言的方向递,执意要他看看布偶的状况。
接过布偶,他不着痕迹地检查过院里护工修复过的位置。抵院时他已经看过疗养院提供的监视器画面,一切皆因护工换床单时没注意到布偶的手卡进床垫跟床之间,所以拿起布偶时便不小心将布偶的手扯断了。
一切的一切刚好让从厕所出来的人看见,倏然响起的尖叫声让人听得起鸡皮疙瘩。
他没有责怪护工的疏忽,心里只想着向国外订制的布偶,得催师父赶工了。
二十多年来,布偶已经偷偷更换过三次,材质一次比一次好,手工更细,就怕年岁久了布偶会意外地「皮开肉绽」或「断手断脚」。
每当布偶出了意外,他的电话就会及时响起,疗养院的电话号码被他设置了不同的铃声,而每当那特殊的铃声响起时,他的神经便会不由自主地紧绷,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母亲对布偶的过度依赖与错认原因他不需要询问医生就清楚得很。原本想抱着亲生儿子一起轻生,却因为被儿子推了一把而获救,还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从十五层楼高的地方摔下,那一刻,她崩溃了。
她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狂吼了几声后便晕了过去,谁也无法将她与紧紧抱在怀里的布偶分开。
从此,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再也走不出来,不愿走出来,不敢走出来。
现实太残酷,而身为刽子手的她,不敢面对。
看着这样的母亲,柏清言犹豫了。
活在自己的世界与面对无情的世界,对母亲而言哪个好?哪个坏?
他相信母亲无法清醒是因为她自己不愿意清醒,既然如此,又何必强行将她拖出她一心创造的乌托邦?
至少在她的乌托邦里,她鲜少流泪、鲜少埋怨,心情平静,有时候还会露出真心的笑容,这些是真实世界无法给她的。
所以,他不再让精神科与心理医生积极治疗母亲,只给予医疗上的支持与妥善照顾。
即使她将布偶当成了他,将他当成了她的丈夫——那个他记忆中见不到十次面的父亲。
他想,这也是母亲不愿意清醒的原因之一吧,至少在她认定的世界里,她不曾失去儿子与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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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那位女妖精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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