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宁宁。」裴原率先服软,他捏捏宝宁的后颈,像哄猫儿一样,「我知你在意家人,等过几日,我买些礼物,带你去探望你姨娘可好?」
宝宁不打算和他僵持这些了。她心中想着,许是裴原自幼丧母,又常年在外,连父爱也缺失了,还有那样一个心机叵测的哥哥,他亲情缘淡薄,不将家人当回事,也说得过去。这些不是她一时能矫正过来的,只能慢慢来。
裴原看她脸色稍霁,放轻松一些,他在袖里掏出一串油纸包,逗她:「你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宝宁接过来拆开,是一串油光红亮的大糖葫芦,上天还撒着白芝麻,散发着酸酸甜甜的味道。
「算你还有心。」宝宁恨恨地咬了一大口,站起身往外头走,「你的悔过书准备的如何了?」
「有腹稿了。」裴原拉住宝宁,他学会了卖可怜,知道宝宁最惦记他的腿,拿这个博同情,「我腿难受了,你慢点,等等我。」
宝宁心缩了下,急忙看向裴原,见他面露痛苦神色,赶紧去扶:「很难受吗?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
「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个悔过书……」裴原瞟她一眼。他眼中算计被宝宁捕捉到,稍一思索,明白过来了这是裴原在诓她。
「你可真幼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宝宁恼怒地甩开他,咬一颗糖葫芦进嘴里,把嘴里的糖皮儿嚼得咔嚓咔嚓响,「再不相信你了。」
「别啊,我给你念,给你念还不行吗?」裴原哄她,他胳膊横在宝宁胸前,鼻尖蹭她的脖子,「我现在就给你念。」
这动作太亲密,许多路人看过来,窃窃私语瞧着他们。
宝宁又羞又气,踩他一脚,裴原换了个姿势拉她手腕,真的寻了个偏僻没什么人影的地方,是处断桥。
桥两侧有石墩子,不远处停靠一艘船,帆高高挂起,像是准备远行。
裴原让宝宁坐在石墩子上,他手背在身后,在她面前转来转去。很为难的样子,面色发黑,好半晌憋出第一句:「我叫裴原。」
宝宁笑了。
「我为那天我自己的冲动言行,很郑重地,向季宝宁道歉。」裴原又转了好几圈,说不出下一句。
宝宁吃光了糖葫芦,手里拿着长棍子,笑眯眯看着他:「然后呢?」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否则……」宝宁等着他的下一句,裴原咬咬牙,狠心道,「我就当众学三声狗叫!」
宝宁道:「一共五十个字,你还欠我四百五十。」
裴原愣住。
风吹过来,掉了一片树叶落在他肩上,宝宁站起身给他拈下来,树叶放在手心,她鼓腮吹一口气,瞧着叶子落进水里。
她玩够了,瞧向裴原,见他还是直愣愣在那站着,抱着胸道:「说好了的五百字,一个也不能少。」
「你不要逼我。」裴原眯起眼。
「那我可说了,你数好了。」他两手按着宝宁的肩,蕴一口气,几乎像是吼的方式,「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宝宁彻底懵了。
☆☆☆
「殿下,您说,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在说什么呢?」
近侍太监常安站在裴霄跟前,随他的视线一起朝断桥望过去,那边有一双人影,亲密的姿势站在一起,像是在吵架。
裴霄拳抵着唇,轻咳两声:「不知。」
「他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常安有些感叹,他想起什么,叹了口气,「若早知如此,当初在京郊别院的时候,就该下狠手,杀了他。谁能想到,中了那样的毒,他竟然还能站起来了,如今像是与好人无异。」
「别着急,他就快死了。」裴霄神色渐冷,「你猜错了,当初我不杀他,不是因为下不了狠手,是因为前些时间,奔狼军魏濛在京中。裴原手里还剩一支烽烟,若贸然动他,烽烟起,魏濛知道,恐怕引起反扑。」
常安想了想,问:「烽烟是什么?」
裴霄道:「奔狼军内部的联系方式,一种信号烟,烟起后经久不散,为的是在危险时可以纠结附近所有兵力。他们的烟颜色与众不同,是黄色。」
常安恍然大悟。他摇摇头:「听说魏濛原先是祁连山上的土匪头子,怎么忽然就从了军了,还和四皇子搞在了一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裴霄垂眼啜了口茶水,「疯子也喜欢和疯子交朋友。」
他没再说话,只顾着饮茶,很久后才抬起头,那边的一双人影已经不见了。裴霄视线锁定在宝宁曾停留的那方石墩处。
裴霄忽然想起那会宝宁往水里吹叶子时候的样子,她眉眼很灵动,娇俏的,很轻松愉悦的感觉,是他没体会过的那种轻松。
裴原连着喊了一百五十遍「我错了」。听到最后,宝宁都觉得烦,想堵住他的嘴,他却上了瘾,偏要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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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要哄王爷 卷二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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