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刚见面时候,恹恹躺在床上的那个病秧子,随她摆弄,她说吃什么就吃什么,穿什么就穿什么。
事实应该是,她是随便他摆弄的。
宝宁不由胡思乱想起来,昨日的事是个意外,但是谁有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意外呢。这一次裴原克制住了,若是有下一次怎么办?宝宁无法他会不会伤害她,他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一会觉得这样好,一会觉得那样好。
他高兴时候和颜悦色待她,谁知道万一不高兴了,会发生什么。
裴原并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就像现在,裴原坐在她的面前,宝宁甚至无法预判出他的下一句话。是夸她的,凶她的,还是只冷淡地指着门告诉她:去做饭。
宝宁感到沮丧。
「在想什么?」裴原看她半晌,见她就那样低眉顺眼坐着,一句话没有,实在忍不住,手去抬她的下巴。
宝宁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裴原笑了下:「就过了一夜,怎么成小哑巴了?」
「没有……」宝宁抿抿唇,忽想起更重要的事,昨日那人到底是谁。虽过了一夜,她毫发无损,想起来还是后怕,拉住裴原袖子问:「你有什么仇家吗?」
裴原立即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面色也严肃下来。
他淡淡道:「若真要数,我的仇家,三天三夜也数不清。」
宝宁思及他过往斑斑劣迹,一时失言。
裴原道:「我仇家虽多,真敢下手对付我的,没有几个,何况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宝宁蹙眉道:「我不明白,就算要害你,为什么要用那种东西……」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想用的是软筋散,黑市上流通的熏香一共就这么两种,一是催情香,烟花地常用。二是软筋散,黑店常用。要么他是被人骗了,买错了香,要么是他自己手脚笨,拿错了香。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人都是个傻子。」
宝宁愣愣听裴原分析,觉得他说得似乎有理有据。
她问:「你觉得你认识的那些人中,谁做得出来这样事呢?」
裴原冷冷道:「我不与傻子打交道。」他一句话,把宝宁剩下的话都憋回去。
「再者言,这人的反应并不迅速,应该不是专业杀手。」裴原手指敲了敲膝盖,忽然抛出个问题,「若你遇到昨夜的差错,燃错了香,你要怎么杀我?」
他循循善诱:「大胆说,别害怕。」
宝宁道:「趁你睡着的时候,精疲力尽,好得手。」
裴原问:「你为什么不选择逃走?」
「我要杀你呀。」宝宁讶异,「经过这事,你肯定有警惕心的,以后再想事成就不容易了,还是选择昨晚的好。」
裴原笑起来,赞赏摸摸她头发:「你都能想明白的道理,那人却不明白,可想而知,有多蠢笨。要么是他临时乱了阵脚,要么是想杀我的心不诚。若再细细分析的话,我以往仇家想要杀我,为何不选择我最病弱之时,非要选现在?」
宝宁似懂非懂,她仔细回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她和裴原遇到的人。他们就待在这方院子里,除了她的家人和裴扬,并没和谁有过过多接触,除了……
宝宁震惊不已:「难道是冯公子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原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他动机如何,现在他嫌疑最大,要提防。」
宝宁懵懂点头,仍觉得不可置信,裴原拉过她的手,捏了捏:「宝宁,人心比鬼可怕,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表皮下藏着的是什么心,他会受什么力量驱使,去做什么事。所以,千万不要轻信一个人。」
他忽然语重心长,宝宁觉得不习惯,听到裴原的话,她下意识就问了句:「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艳阳透过小木窗,灶台上一片光亮亮的,锅里炖着鲫鱼豆腐汤,袅袅往外冒着白气。扑鼻的鲜味。
宝宁坐在灶台边上,脚边趴着阿黄,她拿小木棍逗弄罐里的水蛭。刚杀鱼的时候,她攒了点血,用小勺子舀一点进去,那只肥胖水蛭闻着味儿探出头来,屁股一扭,将那点血吸了个精光。
经过一夜,吃了两个蛋黄,它肚子似乎胀大许多,宝宁现在见着它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发憷,还有心情逗弄两下。
水蛭没吃饱,仰起头张着嘴,还要再多些。
它嘴像一个圆盘的样子,里头是锯子一样的牙齿,围了一圈,腮帮鼓动。宝宁又滴两滴血进去,就像是滴进一个大缸里,转眼就没了。
宝宁心疼看着所剩不多的鱼血,哄它道:「省着点吃,下顿再给你。」
它不愿,仍大张嘴等着,宝宁犹豫一瞬,思及它到底揣了卵,还是全都给它。水蛭满足闭上嘴,胖身子一转,再次钻进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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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要哄王爷 卷一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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