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疼又怒,站在门口看着裴原的窗子半晌,咬牙道:「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抬到那瘫子门前去。」
络腮胡子应是,随即指挥着侍卫从车上抬下几个布袋子,悄悄放到裴原门口。
一人壮着胆子敲了敲门:「四皇子,少府监给您送的吃用,放这了。」
随后连回答都不敢等,转身便跑了。
黄吉嘴角勾起,低声道:「我看你还能神气到几时。」
「走!」
马车轱辘辘地远去,宝宁心慢慢地松下来,她惦记着裴原,开了门,奔去西厢。
裴原在屋里安静地坐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宝宁刚才听见了东厢的动静,再看裴原衣衫整洁,不像是受欺负的样子,放下了心。
黄吉的那柄拂尘歪歪扭扭地掉在地上,宝宁用脚尖给它踢到屋外去,一群鸡鸭立刻涌上来,一人一嘴啄的稀巴烂。
宝宁这才看见门口摆着的两个布袋子。
她走过去看了看,俱是鼓囊囊的,其中一个开了个口,露出些白菜萝卜样子的东西,一个紧紧扎着,不知里头放着什么。
宝宁觉得奇怪,伸手摸了摸那个没开口的袋子,里头的东西光滑粗壮,长条形的,触手一阵恶心的凉意。
宝宁打了个哆嗦,急忙缩回手,在裙摆上蹭了蹭。
她回头问裴原:「四皇子,这送来的是什么?」
「不知道。」裴原没抬眼,哑声答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待会扔出去,别碰。」
宝宁「噢」了声,离那两袋东西远了些,坐到裴原的身边去。她抿抿唇,是想问裴原些什么的,但看着他的神情,又不敢开口。
她想不通少府监为什么跑这一趟来,要找裴原的麻烦。
裴原的过去,宝宁并不十分了解。
只知他是四皇子,生母早亡,自小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与长他七岁的太子裴澈亲如手足。据说裴原的生母是个极出众的美人,深得圣上喜爱,圣上对裴原也爱屋及乌,很是疼爱,很小时便封了他为济北王。
裴原从小就乖戾,宫里宫外的名声都不太好,为了磨炼他心性,圣上在他七八岁时就将他送进了军营里,让大将军邱明山管管他。
后来的裴原练了一身好功夫,但还是那样的性子,当街走马,仗剑行凶,一身土匪气,圣上便也懒得管他了。
京城里传言,四皇子裴原是最惹不得的,那人是个疯子,若是惹着他,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他箭术尤其好,百步之外,可一箭穿心。
不过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宝宁不知道。
她只知道,后来,小年的宫宴上,出了件大案子。太子裴澈与四皇子裴原伙同,欲要弑君即位。
太子裴澈是个温和的人,治兵理政都是怀柔政策,与生性敢闯敢干的圣上截然不同,父子俩因为此事争执多次,最近的一次,圣上甚至动过要废太子的心思。
传言说,太子是被逼急了,才想要毒死圣上的,一种无色无味的毒,险些就得手了,是三皇子裴霄发现异常,以身试毒,才避免了大祸。
后来裴霄一病不起,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转醒,圣上大为感动。
那事后,裴澈和裴原双双入狱,不久后裴澈重病失踪,圣上心软放过了裴原,将他搬到了这个小院子里疗养,宝宁嫁了过来。
按理说,就算裴霄要争皇位,裴原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让少府监的人来跑这一趟?
宝宁托着腮,眼神茫然地看着窗外,心里胡思乱想,不知裴原已经看了她许久。
额上忽然挨了一下,宝宁恍然回神,对上裴原似笑非笑的眼:「想什么呢?」
她当然不能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眨眨眼,冲裴原道:「我去做饭,今个儿是春分,要吃春饼卷豆芽。」
裴原说:「不着急,陪我待会。」
宝宁又坐下。
裴原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宝宁不解,但还是往他那里又挪了一步:「做什么?」
春日到了,天气没那么冷,宝宁穿了件海棠色的裙子,更显得脸颊白皙粉润,长睫颤颤,像只小蝴蝶。
裴原说:「再近点。」
宝宁听话地往前探了探身:「到底怎么了?」
她一动,雪白纤细的锁骨露出来,裴原瞧见,她左侧锁骨上方,有一颗粉红色的小痣。
裴原眼神暗了暗。
宝宁说:「你再拦着我,我的饼子就要蒸烂了。」
「笨的像只狗儿一样。」裴原忽的抬手,粗粝的拇指抹过她眉梢,将指肚上的面粉印子给她看:「弄脸上了。」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每天都要哄王爷 卷一 第24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