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袖子带着人走了。
等赵进将人送出去,赵安然才回头问外祖父:「外祖父,他们今日,是为何而来啊?」
赵老爷眼神浑浊,许久才摇摇头:「安然啊,人心,永远是看不见的地方。」
赵安然又问:「那他没达到目的,为何就走了?」
赵老爷见她也不追问,只摸摸她的头:「若是太苦,就不要做了。」
赵安然眼睛一转,微微笑起来:「外祖父,我不怕苦,也不怕人心,我怕的是不能好好生活,不能将安杰抚养长大。」
赵老爷凝神看了她一会儿:「我的安然,长大了,也懂事了。安然呐,自古权贵纷争,便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家能看得懂的。」
「那风雨欲来之时,我们只能白白受着吗?」
赵老爷失神了片刻。
赵安然低着头:「外祖父,此生我不求多富贵,但求我们赵家一世无忧,即便无有靠上,我也要闯出一片天,撑起伞来,不叫我们被那风雨淋得太透。」
第二日清早,赵安然照例跟着陈氏起来做早饭,只是才到院子,就见外祖父立在屋檐下,正抬头看朦朦亮的天。
「安然起来了?你跟我来。」
屋里小小的,赵竹林与赵安杰还在睡觉,赵老爷带着赵安然往后门走,一路出了巷子,来到一片空旷的地儿。
「昨夜我也想了好久,你说得对,无论何等逆境,总归要向前看,要替这一大家子人想想。从前是我想岔了。」
赵安然并未说话,逆境中能坚持下来,是何等的不容易。赵老爷年轻时不算多有名声,但也有自己的骄傲,世事无常,到年迈时跌落谷底,又是何等的伤怀。
赵老爷大致讲了下何家的情况,洛城何家是如今已经做到首辅的位置,深得当今皇上信任,镇上这个何家不是本家,只是远房的旁支。
说穿了,就是首辅的眼线。
至于为什么会找上赵安然,当然与那陆三爷脱不了干系。
赵安然心里头冷笑,不管她是不是得了那陆三爷的青眼,这位何员外肯花三两月银拉拢,着实下了血本。
也说明这位陆三爷不大简单,否则,怎么会连她这么个小喽啰都得了如此关照?
赵老爷摩挲着手指:「洛城的天不太平,我本来想着,我们哪里都不去,也惹不了什么是非,可现下看来,风雨欲来,躲也躲不过。安然呐,外祖父已经老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他颤抖的双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羊皮卷子,递给赵安然:「这些人,都是信得过的,」
羊皮卷陈旧得很,像是经常拿出来观摩。赵安然打开看了看,里面写了十数人的资料,写得很详尽,有些墨迹很新,是新近修改过的。
还有许多名字被划掉。
赵安然一眼,就看到原本排在第三位的名字,是赵元曲,原主的生父,后面详细写了他的学识品行等等,满是溢美之词。只不过赵元曲的名字早已被划去。
赵老爷看她发愣,简单解释了一句:「那上面,是我毕生遇到的信得过的人。世事在变,人心也在变,如今能信的不过六人。你舅父太老实,这东西我原本是打算给竹林的,如今看来,倒是你更合适。」
赵安然握住卷子,眼眶不自觉就红了。书中没有这么个羊皮卷,但提到一点,大BOSS宋安杰作恶的途中,有若干襄助他的人,这些人哪里来,书里没有详细说,只说是与这外祖赵家颇有渊源,想必便是这卷子里的人吧。
六人……
赵安然细看了看,现下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有一位叫马长生,原本是镇上管理户帖的,如今去了湛州。若是没记错,这马长生,便是当时替她与安杰改姓的那位先生。
另有一个赵安然略微有些印象,叫公孙宇,只是个鹤山脚下的乡野村夫。但后面的剧情里头,这公孙宇的能量可不小,身在乡野却声名远播,据闻他学识斐然,年轻时曾走遍大江南北讲学,因此收获了一票的迷弟。
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讲师,暮年急流勇退,只在山野里种菜养鸡,递帖拜访之人依旧是络绎不绝。
赵安然得了空去递了拜帖,收帖的是一个不起眼的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神情很是倨傲,以为赵安然是哪家的小丫鬟,理也没有理会。
旁边一个小厮模样的男童,偷偷往那男子手中塞东西。
男子脸色一正:「你以为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去去去!」
他手中银钱骨碌碌滚下来,顺手,也将那男童的拜帖给抛在地上。
男童脸色煞白,苦苦求饶,然而男子压根不应,转身便走了。
「切,他以为居士是什么人了吗?竟然想用金钱来收买!」
「就是,若居士是爱财之人,哪里会在这名不见经传的鹤山种田?这种人也想见居士,真是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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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吉食 卷一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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