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神医垂首擦掉脸上的泪,双手攥的紧紧的,良久才道:「恩人留下一丝血脉,可恨我竟不知,忽视了这些年。」说完,泪水又奔涌而出。
「不怪你。这都是恩人的安排,她故意要避着我们,岂会让我们找到?」孟庄主劝说道,「便是这回,若非恩人的女儿自己找上门来,我们也不知道。」
「对,恩人的女儿!」沐神医连忙站起身,「她中了毒,我要去炼制解药!」
孟庄主伸手拦住她道:「夫人且慢。恩人特意给女儿下了毒,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安排?若是我们冒然给她解了,坏了恩人的安排,岂非不妙?」
沐神医愣了一下,又坐回来:「你说得对。恩人和屠大人的心,都是常人难以猜到的。我这般冒冒然把毒解了,却是不妥。」又抬头问道,「恩人的女儿,现在如何?」
「她今天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五十斤葡萄。她与我签了契约,每年五百斤,必会再来的。届时,夫人自己瞧罢。」孟庄主说着,从怀里取出方才签的契约,递给沐神医看。
沐神医的目光定格在签名处,但见孟庄主龙飞凤舞的字迹旁边,是一个颇有些笔力的坚韧字迹,泪水又涌出来:「好,好。恩人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另一头,屠飞鸢带着少年往回走。本想路过小杨村看一看阿月,她嫂子不叫她回家吃午饭,也不知她怎么填肚子?转念一想,小姑娘机灵得很,应当饿不到她。又想起小姑娘性格倔强,自尊心又强,遂作罢,叫少年绕过小杨村,往大牛村行去。
谁知,这一绕道,竟然遇见了惊喜。但见山坳里那一丛,星星点点遍布的植株,散发着香料独有的辛味,不是孜然是什么?连忙拍着少年的肩膀,道:「快放我下来!」
但见一丛孜然,约有十几株,屠飞鸢喜上眉梢。顾不得旁的,招手叫少年过来,在他身上一撕。只听「刺啦」一声,少年身上本来就撕裂了一条口子的地方,被屠飞鸢扯下一大块来。顿时,玉白的肌肤露在炽热的日头下,白得那样细腻。
「你做什么?」少年抬手捂住胸口,不高兴地拧起了秀眉。
屠飞鸢拿起布料,铺在地上,着手采摘起孜然来:「我要忙一会儿,你找个凉快地方坐着,从筐子里取一串葡萄吃吧。就一串,不许多吃。」
少年听有葡萄可以吃,脸上的不高兴顿时散去了,弯腰走到筐子前头,挑拣一番,最终揪出来一串果粒最大、串儿最饱满的,坐到树底下,倚着树干,美滋滋地吃起来。
屠飞鸢蹲在地上,顾不得头上日头晒得慌,仔细采摘着孜然。她先头在村北头的地界,采摘过一株,仅仅够吃两三顿的,一直没舍得吃,更别说卖了。还想着,如何能培育出来,大肆种植呢。
可巧,今日就发现这一丛。正好采摘了,留一部分种子,来年种植。再留一些,自家吃用。其余的,可以卖给轻尘酒楼,也可以单独撑个铺子,烤羊肉串来卖。
少年吃完一串葡萄,砸了砸嘴,有些意犹未尽。见屠飞鸢忙着摘孜然,垂了垂眼睛,悄悄摸到葡萄筐子跟前。眼瞅着一串串艳丽清香的葡萄,情不自禁地吞起口水。
就拿一小串,看不出来的。他想到这里,眼前浮现出屠飞鸢冷脸打他巴掌的情景,摸了摸脸,放弃了这个念头。四下张望,就是不去看葡萄。
少年咕咚咕咚咽着口水,忽然目光一亮,只见前方的山坡上,出现一只山羊。又白又亮的皮毛,顶着两根犄角,是一只小羊。顿时间,口腔里分泌出更多的口水。小羊细嫩的肉,热滚滚的血,往日尝过的滋味儿,纷纷涌上心头。弓腰起身,悄声朝山坡上赶去。
屠飞鸢终于采完孜然,鼓鼓的一大包,心满意足地扎起口,起身一看,才发现少年不见了:「狗蛋?狗蛋?跑哪里去了?」
「我在这里!」少年娇媚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喜悦。屠飞鸢扭头看去,不由得瞳孔一缩。但见少年的胸膛上满是殷红的血,白净的脸上也沾着红红的印记,有迸溅的点子,有晕染开来的,手里举着一只山羊,高兴说道:「肉!」
屠飞鸢指着山羊讶道:「你打猎去了?」
少年只是笑,舔舔嘴唇,笑得眼睛弯弯,扛着山羊轻巧地跃过来,在屠飞鸢面前转了一圈儿:「肉,肉。」
屠飞鸢也不知笑他好,还是怎样,指着他脸上的血迹道:「快擦擦你脸上的血。」
少年便一只手扛着羊,一只手擦脸上的血。兴许是太高兴了,嘴角一直是弯着的,露出来的牙齿之间,也有红色的血迹。屠飞鸢不由狐疑:「你嘴里怎么有血?你该不会把山羊的血喝了吧?」
「嗯。」少年擦去脸上的血迹,抬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烟眼睛,「好喝。」说着,将山羊翻了个方向,脖子处对准屠飞鸢,「你也喝。」
屠飞鸢皱起眉头,没好气地道:「生血不能喝!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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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田园 卷二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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