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一怔,也伸手摸上眉头:「我何时皱眉了?」
「你何时不曾皱着了?」傅明瑾说着,朝郑颖容努了努嘴,「不信你问表姐。」
江絮偏头看过去,只见郑颖容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与包容,轻轻点头道:「絮絮的心事重了些。有何难事,不妨跟我们说一说?」
闻言,江絮鼻子一酸,险些红了眼眶。连忙低头,说道:「我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自来到京中,一直怕人瞧不起,日日胆战心惊,倒没什么心事。」
「你休要骗我们啦,你……」傅明瑾拧了眉头,不满江絮的隐瞒,却被郑颖容拉了袖子,冲她摇了摇头,顿时闭口不说话了。
郑颖容温声说道:「絮絮是个懂事的,心里也有分寸,唯独心事重了些,很多事情都看不开。我们并不想追究什么,只是想让你开心些。」
「谢谢你们。」江絮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鼻音,「我,我会让自己开怀些的。」顿了顿,「有些事情,我也的确瞒了你们。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
她相信,真正的朋友,是不会介怀她的身世的。
而她,也不会欺骗真正的朋友。
小楼下面,一道灰扑扑的身影站在玫瑰花丛中,如玉一般的耳朵动了动,嘴里咕哝起来:「真讨厌,总抢本王的话。」
在他旁边,一个穿着同样灰布衣裳的妇人,仰头看着楼上,口里喃喃:「是絮儿,真是絮儿。」
灰衣少年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本公子没骗你吧?你别着急,这花园子大得很,一会儿我找机会让你们单独说话。」
「不必了。」灰衣妇人正是陶氏,她低头揩了揩眼角,说道:「我看见絮儿没事就好,倒不必叫公子冒风险。」
裴君昊一听,却是急了:「那怎么行?本公子答应了要叫你们见面的。」而且,他好容易说通陶氏,让陶氏相信他。若是就这么走了,他岂不是白忙一场?
陶氏怕给江絮带麻烦,劝他道:「公子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她也算看出来了,这个生得极为俊秀的小伙子,只怕是看上她家絮儿了。一路上,陶氏瞧着也不是坏人,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公子把这个带给絮儿,她自然知道是我的手笔,届时想来会对公子感激万分。」
对于女儿和年轻男子单独会面,陶氏倒不似寻常母亲那般,看得极为严厉。
说起来,她自己便不是很讲究男女大防。否则,也不会认得江子兴。
江子兴,心头闪过这个名字,陶氏只觉口中发苦。脑中闪过曾经浓情蜜意的时光,口里终于涌上一片甜蜜。然而陡然间,曾经受过的那些,便如浩瀚的苦海,刹那间将她淹没。
罢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她喜欢的,虽然贫困却不曾折腰的年轻书生了。
他跪在了权势脚下,成为名利场上的一条狗。再不是她一心爱慕的男人了。
眨眼间,将苦涩咽下,陶氏将小包推到裴君昊的怀里,又仰头看了一眼楼上,凭栏赏花的少女,转身就要走。
「你好自私。」只听身后传来少年低沉平稳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冷,「你见到絮儿,就心安了。絮儿呢?你想过她没有?她那样思念你,如果知道明明能见到你,却被你拒绝了,该有多伤心?」
陶氏一怔,回过身来。
「傅家是很清傲的人家,哪怕发现我们,也不会有事。」裴君昊上前半步,把陶氏拉了回来,「何况,你是絮儿的娘亲,我不会让人伤你一根汗毛。」
「让絮儿见见你吧,她很想你。」裴君昊低声说道。他微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不像他,再思念双亲,却也见不到了。
陶氏怔了怔,说道:「我不出现,不是更好?絮儿伤心时,你可以陪她说话。」
裴君昊一听,脸上腾的红了:「我是专为这个的吗?」怀里揣着的小包,似炭火一般灼着他的胸膛,猛地掏出来塞回给陶氏,「你自己给她!」
看着少年红着耳朵转过身,陶氏不由得想起当年,江子兴也是这般模样,七分骄傲,三分羞涩,漆黑目光灼灼,勾走了她的魂。
絮儿虽然聪明,到底是个年轻孩子,谁知这个少年是不是良人呢?
「好,我听你安排。」陶氏说道,她得看顾着些,不能叫絮儿栽跟头。
才说罢,蓦地脚下有什么蹿过去,擦过她的脚踝。陶氏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一躲。这一躲,便没站稳,摇晃两下仰头栽了下去。
梅香、秋眠并郑颖容的丫鬟仗剑,抱着茶具、点心、棋盘等上了楼。
「小姐,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奴婢们都追不上了。」秋眠放下茶壶茶杯,抬袖抹了把汗。
傅明瑾不想丫鬟们跟着,便把她们安排到后面的马车上,跟带来的一应之物挤一挤。
下车后,傅明瑾拖着江絮和郑颖容只管跑,三个丫鬟追不迭,索性放下东西才追来,然而到底累出一头汗,秋眠便抱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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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心计 卷一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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