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妇人站在他身前,正服侍他褪下外袍,烛光将她的侧脸映得朦胧而娇美,一双手亦是娇嫩白皙,显然养尊处优已久。闻言,妇人轻声答道:「我一早便叫人守在门口,只不过一直不见那丫头露面。」
江子兴皱了皱眉:「算着日子,陶氏下葬已有几日了,那丫头磨蹭什么?」蹬掉长靴,掀开帐幔上床,「派去的大夫,可有按照教给他的说辞,对陶氏暗示过了?」
冯氏答道:「是,过去给冯氏瞧病的几个大夫,都被我嘱咐过了。有一个大夫还亲耳听见,陶氏对那丫头叮嘱,叫她务必来找我们。」
江子兴皱起眉头,随即说道:「离皇子选妃不到两个月了,不能等了。明日你便差人将她接回来,若她果然因此恃宠生娇,再好好教导她!」
冯氏眼波一闪,柔声应道:「是。」褪了衣衫,爬到床上,偎着江子兴躺下,口中幽幽叹了口气:「那丫头从小不在府里长大,跟我们并不亲,也不知好不好教导?」
「你只管教就是。」江子兴不以为意地道。
冯氏应了一声,细细的眉头微微蹙起,又说道:「不瞒老爷,我还有一点担忧。那丫头不知是个什么心性?她自小长在外头,不知心里恨不恨我们?我倒不怕她是个性子软弱的,却唯恐她是个脑后生反骨的。日后,被我们一朝送上青云,便跟我们离了心……」
「哼!她敢?」江子兴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倘若如此,也不必叫她流着我的血,在世上苟活!」
冯氏垂下眼睑,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次日一早,一辆青布马车停在花月楼的后门。
「带我见你们妈妈。」马车里走下来一名管事模样打扮的男子,通身气派不俗。
龟公见惯了眉眼高低,只搭眼一瞧,便知这人得罪不起,连忙弓着腰腆着笑说道:「请跟小的来。」
见了易妈妈,管事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颜色泛黄,有些年头的纸张递给易妈妈,神情冷酷地道:「十五年前,我们主子将这两个人放在这里,如今还在吧?」
当年的交易,正是这名管事男子来办的。前几日的那瓶毒药,亦是这名管事男子送来的。易妈妈如何认不出来,接过纸张,笑得好不妖娆:「瞧徐管事说的什么话?哪能不在呢?贵人特地言明,这两人一个也不能跑,我就是日夜不睡觉也要盯着她们呀!」
见她一脸讨好恭维的模样,徐管事的脸上露出傲色,轻哼一声说道:「既如此,就把她们带来吧。」手里掏出一张银票,正当易妈妈接过时,又缩回手:「可有‘好好’照顾她们?」
易妈妈贪婪地盯着他手里的银票,迫不及待说道:「当然有!当然有‘好好’照顾她们!贵人的吩咐,我哪里敢不遵从?」
徐管事见状,哼笑一声,将银票给了她。
易妈妈接过银票,顿时喜笑颜开,塞进衣襟里,随即面露难色道:「实不相瞒,那个大的呀,前些日子不知因何突发疾病,不过几日就去了。如今只留了那个小的……」
徐管事眼中毫无讶色,只是故作不悦地皱了皱眉,见易妈妈捂着银票往后缩了缩,眼中闪过轻蔑:「那便先把那个小的叫来。死了一个的事,回头我会禀报主子的。」
易妈妈听罢,松了口气,连忙叫道:「快去把江絮叫来!」
不多时,江絮到了。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麻布衣裳,袖口、裤腿都短了一截,还有几处明显的补丁。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小声说道:「妈妈叫我?」
看到她的穿着打扮,徐管事的眉眼舒展了几分。然而看清她白皙水嫩的肌肤,明媚动人的五官,以及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眉头死死皱了起来。
易妈妈见他眉头皱起,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作势狠狠掐了江絮一下,而后对徐管事讨好说道:「并非是我撒谎,而是这丫头奇了怪了,给她吃什么喝什么,都挡不住这一头乌压压的头发。还有这身皮,一直白生生的,真是见了鬼了!」
被她掐了一把,江絮顿时眼中露出水光,却咬紧唇瓣,不敢吭声,明显是被打骂惯了的样子。徐管事的眉头松开两分,扯了江絮的手臂,说道:「跟我走吧。」
「去哪里?」江絮小声道,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闪动着害怕的水光。
徐管事冷哼一声:「带你回江府!你爹,尚书大人派我来接你回去了!」
「我爹?」江絮愣了下,随即眼中冒出惊喜,「你说我爹是尚书大人?你是说真的吗?他来接我了?」随即,转头去看易妈妈:「妈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易妈妈正拿出方才徐管事给她的银票,喜滋滋地数着,闻言随口道:「是真的。算你好命,还有个记挂你的爹。回去之后啊,吃香喝辣的时候可别忘了楼里的姐妹。」
「我不会忘的。」江絮羞涩地垂下眼睛,白皙的双颊都被这突然而来的惊喜染红了。
看得徐管事眼底一阵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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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心计 卷一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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