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目光瞥向先前一侧,心中便忽然明了。
她先前僵住的地方,有两只不大不小的喜蛛。
应是先前在凉茶铺暂歇时,爬进马车的。
喜蛛本不是什么怕人的东西,但她惯来怕这个,柏炎望着她脸上一抹红晕,还有惊慌失措看他的眼神,忽得,他有些回味刚才唇边那轻描淡写的一触,似是短了些。
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又似是长了些,他心底飘飘然滞了滞,许是可以加快些进度……
他眸光微敛,忽得唤了句,「小心。」好似要带她避过脚下的两只「喜蛛」。
苏锦光想到「喜蛛」便头皮发麻,整个人由得他的「避过」,被他抵在马车的一侧。
回神时,便恰好鼻息贴近他鼻息。
苏锦心中忽得怔住,他双唇好似贴到了她唇瓣处,「别出声。」
她其实近得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似是先前「别出声」那三个字,就已沾染上了她的嘴角。
唇边的触碰,好似羽毛轻悠划过一般,蛊惑着,又撩人心扉……
她未及反应,仍凝着眸子看着他。
眸间若秋水剪瞳般,亦忘了时间……
他贴近她的双唇,眼神中亦带了灼人的气息,呼吸也似带了几分抑。制过后紊。乱,「苏锦……」
他唤她的名字,在她唇边呵气幽兰。
苏锦下意识阖眸,身子却已紧贴在马车一侧,无法再退。她的掌心死死攥紧马车一侧的帘栊,不敢松开。
他许是刚郑重其事含上她的双唇,短得许是亲上了,亦或是还未曾亲上,马车忽得一个颠簸,似是撵上了路上一块不小的石头,整个马车都随着抖动了一番。
苏锦心惊,忽得从先前的蛊惑中回过神来,诧异睁眼。近距离的四目相视,短暂,却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但也只有这一瞬能反应的功夫,柏炎来不及抓住身侧的帘栊,亦看了她一眼,顾忌没有伸手抓住她,结果整个人就这般从她面前径直摔出了马车去。
确实是,径直摔了出去……
苏锦有些懵住。
等反应过来,才觉说是「摔」字都委实有些轻巧了,应该是,直接在她面前这般「飞」……了出去,连同着方才脚下那两只喜蛛一起……
苏锦心中不由颤了颤,咽了口口水,脸色颇有些微妙得红了红。
幸亏她手中先前拽紧的帘栊并未松开,但柏炎……方才似是可以抓住她的,却是怕连着她一道拽了出去……
苏锦心中唏嘘。
而就在柏炎这般明晃晃「飞」了出去时,侍卫的声音才传来,「侯爷,夫人,小心颠簸……」
结果还未说完,一道身影已从他跟前「飞」过,侍卫愣了一瞬,赶紧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一时间,马车外全是侍卫勒马,马蹄腾空的声音。身后两辆马车的车夫也都赶紧勒紧缰绳,急刹车将马车停了下来,才未撞在一处。
「侯爷!」柏子涧的惊呼声传来,应是从危险的境地将人给拖了出来。
苏锦听得有些心惊肉跳,等马车停稳,苏锦便赶紧掀起帘栊,目光焦急地朝外望去。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看见柏炎摔进前面路上那个宽大的泥洼里,仰面躺着,柏子涧和区廷上前去扶。
苏锦早前的担心,就在当下,这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中消融殆尽。
莫名的,苏锦低眉笑笑。
尤其是,柏子涧搀着一身是泥的柏炎起身,柏炎的模样委实狼狈了些,再莫名想起方才柏炎刚「一本正经」说着「别出声」三个字,这后面的画风便果真斗转有些目不忍视……
苏锦忍俊。
☆☆☆
许是前几日的摔泥坑事故,折了颜面,后几日,柏炎便收敛了许多。
重新恢复了早前平心静气,老实在马车中看书培养感情,不走旁的捷径。
苏锦却无心思同他逗乐。
她惯来月事不准,又许是前些日子在柳家闹得那场,在雨中踩了不少水,周身也都淋湿,寒气入了五脏六腑,这回月事来便很遭了些罪。
她嘴上不怎么说,但一整日都蜷在角落里,裹着毯子,眉头微皱,额头浸了些许汗渍。嘴唇的颜色也因忍着痛,有些隐隐泛着白,不时眉头拢着却忍不住没嗯一声。
柏炎唤了白巧来马车中照顾她。
柏炎亦离了马车,不扰她休息。
白巧将引枕垫高,苏锦能枕着引枕安静寐一会儿。
一整日,她没吃下几口东西,一整日都在喝温水。
她早前不过在清和寺踩了几脚积水,后来在禅房换鞋袜的时候都觉透心底的凉意,离开柳家时那场暴雨,衣裳淋透,鞋袜也湿透,那时攒下的积寒似是都在眼下还了回来。
苏锦没有旁的心思,就想着闭目,月事这几日早些过去。
柏炎折回的时候,苏锦才阖眸睡了,柏炎将水袋递给白巧。
水袋是军中用特殊的材质做成的,水盛在里面保持温度,在外握着很暖,就似暖炉一般。
他是让苏锦捂腹用。
马车中有薄毯。
白巧将水袋盖在薄毯下,睡得迷迷糊糊的苏锦只觉腹间的暖意似是顺着肌肤渗入四肢百骸,冥冥中,竟似真的不如早前那般生生作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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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逢春 卷一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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