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怕苏锦吃亏。
「知晓了,我一定谨记在心。」苏锦陈恳应声。
言罢,又伸手,挨个摸了摸她们二人的头顶。
沈娇和沈柔略怔。
稍许,都似羞赧般笑了笑。
末了,才结伴而去。
白巧折回,诧异朝苏锦道:「沈家这二位小姐是……」
苏锦笑笑,「来同我说了些柳家的事。」
白巧意外,「早前同小姐倒不见得亲近,眼下这是……」
苏锦眸间淡淡,「沈王氏让来的。」
白巧愣了愣,很快便懂了,沈王氏惯来同柳家不怎么亲近,今日应当听说了区廷带人闹嫁妆的事,自己不好来,便让了家中两个小姐来。沈王氏此人同柳家那位老太太相比,倒是城府要深得多。
只是,沈家那两位小姐惯来是不怎么喜欢小姐的,方才出去的时候倒见着眉开眼笑的。
白巧见苏锦未说,也不多问,终究是要离开远洲城了,过往那些糟心的,不糟心的,似是都应要一道留在远洲城才是,不带走了。
「白巧,」苏锦唤了一声。
「小姐你说。」白巧看她。
只见苏锦从发髻取下那枚珍珠步摇,握在手中看了看,又交予白巧手中,「替我送还给柳家老太太吧,日后,便也不当同柳家再有往来了,这步摇簪子,便还于老太太。」
白巧怔了怔,这枚珍珠步摇,当初还是才来柳家的时候,老太太柳王氏送与小姐的。
小姐一直喜欢,便时常带着,未必见得贵重,是因为初到柳家时,老太太对小姐的照顾,小姐一直记在心中。
可天下并无不散的筵席,苏家终是同柳家和离了,白巧心中叹了叹,眼下,小姐应是心思都想通透了。
当是同柳家相关的,都通通留在远洲城了……
☆☆☆
翌日清晨,驿馆苑中有些嘈杂声响起。
苏锦微醒,伸手挡在额前,慵懒打了个呵欠,脑海中忽然想起,今日要启程回平城了。
苏锦撑手起身。
也恰好白巧从外阁间端了洗漱用的水盆入内,见到苏锦和衣起身,白巧意外,「小姐醒了?」
苏锦伸手,绾了绾耳边青丝,俯身穿鞋,半是询问般看向窗外,「这么早,苑子里什么声音?」
白巧应道,「今日不是要启程回平城吗?子涧大人让人备好了马车,又先安排人手将这十几箱嫁妆抬上马车去。」
原是如此,苏锦想起昨日柏炎才说起要去平城拜谒祖母和母亲,今日柏子涧便已将马车,嫁妆这些事情都处理妥帖,无需旁人操心。苏锦心中不免叹了叹,柏炎是平阳侯,身边自是不乏柏子涧这样得力的人。
苏锦洗漱完,白巧将毛巾递与她。
白巧踱步到窗边,正好见暖阁里最后一个箱子也都搬走了,白巧又道,「马车中带了这些箱子,路上走不快,方才听苑中的人说,要走上近一月才能到平城呢。」
「近一月?」苏锦先是顿了顿,继而嘴角勾了勾,「那等回家中,家里的海棠花都当开了。」
苏锦提起,白巧也似是忽得想起,嘴角便也挑起一抹笑意,「家中的海棠,要数咱们苑中那几株长得最好了,还有一株,正正好好对着内屋的窗户,晨间起来还清单香气……许多年没闻到过了。」
似是想起苑中的事,心中都多了几分憧憬,连带着担忧都冲淡了几分。
「夫人在吗?」苑中,是柏子涧声音。
白巧随苏锦迎了出去。
柏子涧有军中官职在身,苏锦微微福了福身。
柏子涧脸色乍变,「夫人,这可使不得,折煞末将了。」
「子涧大人有事?」白巧会意解围。
柏子涧果真回到正题,「末将来苑中同夫人说声,这边都已安排妥当,夫人和白巧姑娘稍作整理便可启程了。」
苏锦笑笑,「有劳。」
「对了。」柏子涧似是自来熟,又从袖袋中掏出一枚青花瓷的小瓶,「这几日下了雨,途中怕是多泥泞,马车不好走。这是晕车药,夫人和白巧姑娘先备用,都是末将的娘亲做的,亲自试过,堪称奇效。」
柏子涧惯来多友善,白巧接过,「多谢子涧大人。」
柏子涧拱手,「那末将告退,夫人和白巧姑娘先暂歇。」言罢,又拱了拱手,铿锵转身,背影很快消失在苑中,也不拖泥带水。
白巧笑着叹道,「不知可是在远洲城呆久的缘故,总觉得见到军中的人多亲切,也多干练,想起早前在苏家的时候。」
苏锦亦眸间潋滟,那时候爹爹还在,出入家中的也多军中之人……
☆☆☆
等到驿馆大门外,数量马车已在大门外等候。
驿馆掌吏见了苏锦,上前问候:「夫人,小心门槛。」
苏锦道谢。
门外,柏子涧正同为首的几骑交待事情,而柏炎一袭暗玄色的锦袍,正在一辆马车前同区廷说事情。
听到掌吏声音,几人都转眸。
柏子涧和区廷都拱手问候,「夫人。」
尤其是区廷这声浑厚有力,苏锦心中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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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逢春 卷一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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