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四肢早已被麻绳勒的麻木,突然被人放开,险些跌倒在地。
大公子上前一步扶住她,触到她冷如冰雪的双手,不禁抽了口冷气!
他赶紧脱下自己石青色的外套,裹到云舒身上,又将狐裘围脖解给她围上,关切的问道:「云舒,你还好吗?」
云舒双眼含泪的看着大公子,只不过半月不见他,她觉得大公子似乎长高长大了,看着俊逸英挺的他,鼻头忽的一酸。一个人面对困难的时候,云舒从未想过哭泣,也没有害怕,如今见到大公子,她却突然变的「娇气」,好想大哭一场。
大公子见云舒只字不说,埋头就哭,吓的慌张,说:「云舒,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云舒听到他语气中的慌张,于是摇头说:「我……我还好。」
先是受冻,刚刚又喊了一番,云舒的声音嘶哑的漏风的风箱,让大公子揪心。
田太尉在旁边看着他们主仆情深,深觉得大公子待云舒根本不像待下人一般,再想到刘彻亲自来了,不由得担心自己被卓成坑大了,于是打圆场说道:「可能只是吓到了,人没事就好……」
大公子转眼看向田太尉,面无表情的说:「多谢太尉大人将人送还,只是……」他抬眼看向田太尉身后的卓成,眼神微阖,不由得让人觉得寒光四射。
「只是此事还需彻查才是,有人既然敢打着太尉的名头胡作非为,指不定还做了其他什么恶事,太尉大人千万不可让此等小人损害了你的名声。」
田太尉对卓成也是满肚子怨言,觉得此事蹊跷的很,需要好好调查。眼前毕竟是他的人伤了桑弘羊的人,即使是做样子,也不能轻饶卓成,于是对旁边的门客喝道:「还不把卓成拿下,带回府严加问讯!」
卓成咬着牙被人按在地上,他纵使想反抗,也没有丝毫的效果,挣扎了两下,便如死鱼一般不动了。
刘彻一直在门口看戏,见差不多了,就淡淡的说了句:「人既然找到了就好了,说来你们也是一家人,舅侄两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可不要因小人伤了和气。」
田蚡又惊又喜,惊的是刘彻口中说他跟桑弘羊是「舅侄」,他跟刘彻才是正宗的舅侄,怎么跟桑弘羊成了舅侄?他喜的是刘彻竟然能开口劝和,这是刘彻亲近他的表现。
一时间,他喜上眉梢的问道:「陛下,微臣愚钝,不知道您所说的……」
刘彻「哈哈」笑了两声,说:「你竟然不知?让桑侍中自己跟你说吧。」
大公子一手扶着云舒,一面对田太尉说:「微臣的二娘是长陵田家七房田甫之女。」
田蚡愣了一瞬,下刻就吃惊的说:「啊,原来是七表叔家的……许久没有跟族人走动,竟不知到族里出了桑侍中这样的人才!」
大公子不想接话,只低着头听田蚡说话。田二娘不是他的生母,他更不是田家的族人,他跟田蚡的关系扯的太远,根本没心思攀这门亲事。他之前跟刘彻交代是迫不得已,刘彻如今说出来,是何用意?
云舒感觉到大公子不想听田蚡将那些叙旧认亲戚的鬼话,加之她实在太冷了,头又疼的厉害,于是不再硬挺着,眼睛一闭,靠着大公子就晕倒下去。
云舒这一晕,大公子立刻慌了,顾不得礼仪,立刻向外喊顾清进来帮忙抬云舒上马车。云舒听到耳边乱嘈嘈的一阵叫喊,下一刻就感觉到大公子带着她乘马车回家,心里美滋滋的偷乐道:该娇弱的时候,就是要娇弱一点呀……
可是刚想完这些,她就真的撑不住,睡沉了。
待云舒再次醒来时,一睁眼,看到丹秋趴在她的床边,她担心丹秋就这么睡凉了,就伸手拉了拉她。
丹秋醒来,不等云舒说话,就激动的嚷嚷道:「姐姐你终于醒了,可急死我了,你已经发热昏睡两天了。」
云舒听到丹秋熟悉的声音,终于觉得安全了,便笑着说:「我没事了,你下去好好睡觉,别在床边着凉了。」
丹秋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刚来,之前是大公子一直守着你,他之前连夜赶路,加之在你身边守了两天,实在困的不行,被顾清劝的睡觉去了。他说等你醒了立即告诉他,我这就告诉他去!」
「哎,等等!」云舒喊住丹秋,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的说:「大公子好不容易睡下,让他好好睡一觉。我醒了就醒了,有什么要紧?」
丹秋想想也是,于是说要服侍云舒喝药。云舒喝着苦到难以下咽的中药,忽的想起陆笠,就问丹秋陆先生如何。
丹秋兴奋的说:「陆先生昨天就被放回来了,大公子真厉害,亲自带着两个证人去大理寺作证,直把那个卓成问的没话可说,一下子就断了案。听说还有太尉、公主旁听呢!」
「哦?最后怎么判的?」
「说是要把卓成下三年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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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我最大 卷二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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