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肖承启一直在家等她的消息,一听说她从段府回来了,就兴冲冲地跑来问她结果,「母亲,你去跟姨母说了吗?」
肖李氏心疼地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儿子,有些不忍心把段瑶说的话告诉他,柔声道:「启儿,瑶儿虽好,却也有不足,不如母亲另外给你寻一个更好的姑娘好不好?」
肖承启闻之色变,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声音都隐隐颤抖。
肖李氏目光悲哀地看着他,叹息一声道:「瑶儿她没有答应。」
「母亲,你说谁没有答应?」肖承启不敢置信地道。
肖李氏忽然鼻子一酸,她从没见过一向乐观的肖承启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看得人难受心疼得紧,「启儿,你不要难过……」
「哈哈哈哈……」肖承启忽然大笑出声,状若疯癫,口中反复道:「瑶儿没答应,瑶儿没答应……」
「启儿……」肖李氏紧张地看着他,肖承启却是不理,转身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肖李氏见他情绪不对,连忙吩咐下人道:「快,快叫人去拦住他,快啊!」
众人纷纷追了出去,在大门口把肖承启死死按住,他力气大得吓人,险些让七八个下人都控制不住。最后还是肖李氏在丫鬟的扶持下跟着追出来,哭着求他回去,险些哭晕了过去。肖承启才放弃了挣扎,让下人给扶回了房去。
肖李氏一直在屋里守着他,从傍晚一直守到深夜,就害怕他想不开。直到外出办事的晋国公回到府中,晋国公听说了此事后,也到屋里去看肖承启,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也担心他有事。
「启儿,大丈夫何患无妻。」晋国公劝道:「这天下就算没了段瑶,也有张瑶,李瑶,并不差她一人。你还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怎可以因此丧气?」
肖承启恹恹地躺在床上,淡淡地道:「出去!」
「启儿……」
「我叫你们出去,我累了,要休息!」肖承启翻了一个身,拉过被子将自己全身包括头脸都一起盖住,再不理会晋国公夫妇。
「启儿……」肖李氏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这是何苦了?」
「走吧……」晋国公不忍自己娇妻伤心,朝她示意了一下,扶着她离开了。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的肖承启一动也不动,清冷的月光从打开的窗户照进来,更显得屋里冷清寂寥。
屋外的下人听了晋国公的吩咐,一直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已经坐好了只要里面有个什么声响,他们就飞快冲进去的准备。
只了过了半响,里面都安静得很,其中一个胆大的下人,偷偷地从门缝往里看,瞧见床上似乎有了一些些动静,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动,看得他于心不忍。
好久之后,肖承启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从里面打开房门,扬声道:「拿酒来。」
守着的下人微抬起头,隐隐看到他双目赤红,心下一惊,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忙又低下头去,答应一声,「奴婢这就去拿。」
这一夜,肖承启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靠坐在那只从来不准别人打开的箱子旁边,一边喝酒,一边念叨着什么,只是他究竟念叨了什么,除他自己,也没人知道就是了。
漫长孤寂的一夜终于过去,东方的天空慢慢地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当晨曦里的第一道阳光撒向大地,守在书房外面的小厮时书站起身揉了揉发酸发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舒展僵硬的筋骨,回头看向旁边的书房门。房门紧闭,肖承启一晚上都待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过。他昨夜得了晋国公的吩咐,哪儿也不敢去,就一直老老实实就守在门外。现在都天亮了,书房里依然没个动静,昨天晚上肖承启还要了那么多的酒,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他有些担心,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边,悄悄地推开一道缝隙往里看。
书房里光线很暗,看得也不是很真切,时书适应了好半响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见肖承启靠坐在墙角那口红木雕花的大箱子旁边,一手垂落在腿边,旁边乱七八糟地滚落着几个酒瓶子,一只手搭在红木大箱子上,脑袋垂落下来搭在胳膊上,胸口微微起伏,面色平静,想来是已经睡着了。
时书暗自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他就怕晋国公叫他来守着肖承启,万一肖承启有个什么意外,他这脖子上的脑袋只怕就要保不住了。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想了想,时书还是机灵了一回,跑去主院见了晋国公夫人,把肖承启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告给肖李氏听。
肖李氏得知肖承启喝了一晚上的酒,现在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倒在墙角的箱子边上就睡着了,自是又是一番心疼难过,忙带上人赶去书房,把肖承启扶到床上去睡。
「启儿,启儿……」肖李氏叫了几声,肖承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只稍微抬了一下沉重的眼皮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又再次闭上眼睛昏睡而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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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贵福妻 卷二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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