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过来的内侍到达两仪殿时,已被大雨淋了个通透,全身上下都在滴水,自是不敢入殿内,只得在门口转述皇上口谕,陛下头疼,让皇后移驾两仪殿伺候。
司琴看着快要下穿的天,心里即使有些非议,也不敢说出来的,忙进到内殿把皇后唤醒。
周舒侗裹在被褥中,睡的正香,被突然唤醒,一脸不高兴。听到沈嘉远要自己在这样的天气里移驾太极殿,忍不住怒骂了个脏字。
阿翠听成了吵,边服侍她穿衣边道:「今天这雨太大,是有点吵。」说完也愁,两仪殿离太极殿好长一段距离,雨这么大,不小心淋到了怕都会湿掉半身。
「殿下,要不再带多一身衣服吧。」想来想去,阿翠也只能想出这办法。带一身干净的衣裳,哪怕淋湿了也能换。
谁料舒侗却气呼呼道:「不带,淋病了正好,可以休息几天。」
进宫不过一个月,她都记不清自己帮小祖宗按了多少次头,都快怀疑自己不是皇后,而是按摩师了。不过也幸好还有这一技能,关键时刻能哄得住小祖宗。
梳妆完毕,周舒侗移步到外间。
屋外,雨是彻底下起来了。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啪啪啪砸向地面。
撵轿已经准备好,为了不让周舒侗淋雨,直接停放在了门口长廊处。
临上撵轿前,周舒侗吩咐:「雨太大,司琴跟着就好,其他人留下吧。」
她倒不是体恤宫婢,不想她们淋雨。不过是担心她们受寒,到时候两仪殿过半宫婢生病,把两仪殿变成病毒窝。
坐上撵轿,周舒侗先检查了一遍,确定都遮的严严实实的,才让起娇移驾太极殿。不过这雨真的太大了,即使身处轿内中,一迈入雨中,雨砰砰砰砸在撵轿上,也让人担心下一妙这轿子就要被砸出个大窟窿。
雨天路滑,加上视线不清,抬轿的内侍走的小心翼翼,尽管如此,还是闪了好几下,把周舒侗晃得,以为要掉下去了。
司琴撑伞在一旁跟着,早已湿了个通透,看到撵轿晃了好几下,吓得心惊胆战,不断大声提醒,让他们慢点走,稳当些。
这一稳当,就比平时多花了两倍时间才到太极宫。
撵轿是木头做的,手工再好,再严实紧密,在如此大的雨中淋了那么久,轿内也不可避免进了水,特别是两侧,甚至都滴着水珠。
太极殿不比两仪殿,即使是皇后的撵轿,也是不敢直接抬到门口的。
周舒侗不得不在台阶前下轿,尽管好几个人撑着伞挡雨,但这雨无孔不入,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还是淋湿了半身。
大殿内,沈嘉远因为等的太久,浑身气压低到冰点。一看到她,开口第一句便是:「去请皇后的人全部杖责三十。」
没人敢求饶。
周舒侗大腿以下几乎全湿了,只是站在那一会,地面就被滴出一小摊水迹。
但皇上不开口,没人敢上前伺候。
周舒侗就一直这么站在,感受着自己的腿一点点越来越冷。心想,幸好已经是夏天。若是大冬天这样,非得受寒不可。
李内侍看的内心煎熬,一方面清楚皇上怒气正盛,贸然开口会惹他更不高兴。一方面又担心皇后衣裳湿了,不及时烤干会生病。
屋外的雨似也知人心般,下得更加肆意,狂虐着这个世界。
冷眼看着周舒侗许久许久的沈嘉远终于挪开了目光,抬了抬手。
李内侍立刻明白过来,低声吆喝:「还愣着干什么?快生炭火把皇后湿了的衣裳烤干。」
一番折腾,衣服总算烤干了。
周舒侗有些后悔,应该听阿翠劝的,若是带多一身衣裳,又哪需受这番折腾。
再回到内殿,周舒侗已经收拾好情绪,笑吟吟向皇上行礼。看着他书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主动开口道:「我给皇上磨墨。」
说罢,上前跪坐在一侧,一手轻挽衣袖,一手拿起墨条,轻轻在砚磨起来。
温和的笑容下,心却是在暗骂:呵,狗皇帝,脸色这么差,定是头痛了吧,偏不给你按摩。让你干活,累死你。
沈嘉远不知她内心真实所想,毕竟这一个月以来,他也有让皇后过太极殿伺候笔墨。
只是这会,他头痛的厉害,根本看不下任何奏章。她这般自觉,只增添了他的不耐烦。
沈嘉远从那叠高高的奏章中抽出一份,狠狠甩向周舒侗,道:「皇后可真是有个好父亲。」
周舒侗一脸不解,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满是困惑。拿起奏章,打开一看,诧异到倒抽了一口气。
竟然是御史大夫弹劾周旺行为不检点,仗着女儿是皇后,妻子还在竟然又娶妻。
周舒侗合上奏章,并恭敬把它放回原处,柔声道:「皇上大可不必为这种小事动怒,身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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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后营业中 上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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