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瞧瞧方才砸烂的桌椅大抵多少银钱,那位惹事的主子给了赔偿,您拿着换张新的,剩下的钱就当是压压惊。」梁玉琢将少女丢来的荷包塞进掌柜的手里,脸上挂起歉意的笑,「若是不足,您同我说,这事毕竟是我给惹得麻烦。」
掌柜的在这城中经营生意十数年,最是清楚和气生财的道理。加之他亲眼见着梁玉琢一张巧嘴,将带来的灯笼夸得天花乱坠,除了被砸烂的两盏,悉数卖出了好价钱,更是有意帮忙。
那荷包里塞着几块碎银子,足够贾楼添置十几二十张新桌椅。掌柜的见梁玉琢将这么多银子全给了自己,立马转身叫小二从灶房打包了些烧鸡烧鹅塞给了她。
「九爷,有吃的了。给你个鸡腿要不?」
抱着烧鸡烧鹅,梁玉琢心下高兴,撕了只鸡腿递到汤九爷嘴边。
老头接过咬了一口,陪着小丫头逛起街市来。半道上遇见听到消息急匆匆要往县衙赶的俞大郎,才知道徐婶听到消息后急忙拉住媳妇,让大郎往县衙跑一趟找找她俩。
见梁玉琢和汤九爷并无大碍,俞大郎舒了口气:「我娘她们在前头的馄饨摊上等着,既然没事,就回去吧。」
虽然有些遗憾没能仔细逛逛街市,梁玉琢闻言还是赶紧答应,说话间把怀里装着烧鸡的袋子打开个口子往俞大郎面前递了递。
大郎有些难为情,伸手从里头撕下另一边的鸡腿,大口咬了一口。
白天到县城,他陪着娘走了几家皮货铺子,这才找到合适的价钱把带过来的皮子都卖了。入夜后,又陪着婆媳二人听了一场戏,吃了几张饼,逛了许久的街市,才在馄饨摊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又听说梁玉琢和汤九爷进了县衙,这么一来一去的,肚子早已饿得不行。
一只鸡腿几下就啃了个干净,梁玉琢索性把剩下的烧鸡都给了俞大郎,自个儿抱着烧鹅跟着走,等见到徐婶,这才将烧鹅塞了过去。
坐上牛车回程的时候,徐婶还在感叹大晚上的居然出了这么些事,得知对方还是位管家小娘子的时候,更是一阵唏嘘,担心梁玉琢就此得罪了人。
哪知,汤九爷却在这个时候哼了一声:「躲在人群里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那个窝囊的黄大人往县衙大堂外的人群张望的时候,他就发现里头站了几个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人,再仔细一看,竟原来是换了身袍子躲在百姓当中的锦衣卫。
想来是因为六王之乱刚过,各地的锦衣卫还不敢放松警惕,都紧紧盯着各处不放。
如此一来,那疯丫头的几句话,倒是让锦衣卫抓着了她亲爹的把柄。
这样的话,即便那疯丫头日后不会受到她爹的牵连,也没那个精力去查梁玉琢,然后再报复一二了。
汤九爷啧舌。
就是不知道县城里的这些锦衣卫,和下川村山上的那些,是不是同一拨人了。
七夕夜在县城内发生的事,着实让徐婶和秦氏担心了好几日,生怕那出身富贵的少女不肯轻饶,仗着身份前来报复。
梁玉琢事后虽也有阵后怕,可回村三日,没能听到任何动静,想来是没有后续了。
汤九爷倒是没多大事,拿着赚到的钱,让货郎又给进了些不错的纸张,还找了村里的泥水匠把废园简单修整了一番。
如今,因为汤九爷开始从废园里出入频繁,愿意往废园边上经过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秦氏得知梁玉琢从县城归来赚取的那些钱都来自汤九爷手里,便偶尔带着二郎上门,帮着打理下废园里的卫生。
汤九爷只当是家里多了个话不多的亲戚,偶尔拿竹片给二郎做些逗趣的小玩意儿。
这样的日子过了约莫半个多月。
平和县外的官道上,都匀府衙差官飞驰入县,另有一人骑马奔过下川村几下上山,带来了盛京的消息。
未几,自山上下来几人,与县外和同袍相聚,无任何寒暄,径直入城,拿下尚且在城中娘家探亲的将作少匠妻女,当即押送入京。
而后,一则告示便有县衙张贴而出。
俞二郎自城中归来,还没走到门口,就大着嗓门喊了一声梁玉琢的名字。
院内的房门「吱呀」推开,小二郎迈着腿出来,半边身子还靠在门后:「阿姐不在家。」
「她去哪儿了?」
「在地里呢。」
二郎人虽小,却尤其爱跑动。眼瞧他又要趁机跑出院子,俞二郎赶紧喊了声「秦婶」,等秦氏从边上的屋子出来拉过二郎就塞进屋,他这才松了口气,丢下身上刚从城里换来的粮食,回头就往梁玉琢家的那五亩地跑。
下川村的田地大多种水稻,偶尔能种一些别的,可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难活。先前的地主出了事,作为佃户一时间大多慌了神,好在里正说这地里的契子都转到了如今住在山里的那位老爷身上。不仅没有加租,还便宜了不少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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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成妻 上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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