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四娘今日就好好解释下这事。」
晏雉老实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低着头,不敢废话太多。
熊氏素来好脾气,这会儿都快被气笑了:「四娘,松寿先生对你多有栽培,你几个兄长也一直将你捧在手心上。阿娘以为聪明乖巧,不想你倒是养出了这般胆魄。」
大约是听熊氏的口气有些松了,晏雉壮起胆子,抿了抿嘴唇,笑道:「阿娘,他虽然是逃奴,可懂的事不少。」晏雉顿了顿,「况且,女儿的院子里缺一个可用的人。」
熊氏没有点头,但也没摇头,只看着眼前这个健壮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头。
「四娘,你跟着松寿先生学了那么久,先生该是告诉过你,奴隶叛逃是怎样的重罪。」
晏雉低头:「女儿知道。」
沈宜看不得晏雉这副模样:「阿家,这人虽是个逃奴,可这些日子以来,也没给四娘招惹出什么麻烦事来。不如,等会试罢,让大郎在奉元城中问一问,去府衙弄一张卖身契来,这样四娘想要留他在身边,也就不会再出什么是非来。」
晏雉一听这话,忙要道谢,熊氏瞪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把她的脸颊:「鬼丫头!」
话说到这里,须弥勉强算是被留了下来。晏雉松了口气。
「你将人留下可以,只是往后你再不可独自一人在这屋内逗留。」
须弥听到这话,微微抬头,看了晏雉一眼。
晏雉正低头看他,视线冷不丁对上,有些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为什么?」
沈宜忍笑,伸手点了点晏雉的额头:「你糊涂了不成。」
晏雉不解。
「一个小娘子,年纪即便再小又怎能常常留在一个外男的房中。即便你要把人留在身边,总也要顾忌到女儿家的名声,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如何是好。」
晏雉幡然。
最初把须弥藏在这间屋内,只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后来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晏雉却也因他逃奴的身份,不敢松懈,更是差了豆蔻上街打听近来的一些案子。得知须弥所犯之事,风头尚未过去,让他在人前露脸的事还是决定再往后推推。
再加上,自己如今虽然只是个八岁大的小娘子,可内里到底不是小孩,哪里还会顾忌到这名声。这时候被沈宜提醒,晏雉顿时滚烫了脸。
沈宜看了眼须弥,见他从始至终一直沉默,不是低着头,便是看着四娘,心底有些诧异,却又觉得此人沉稳,兴许的确是个可用的。
「可会武?」沈宜问。
「会。」
少年终于开口,沈宜颔首:「你就暂时住到这屋里,若无召唤,少出房门,别给四娘添麻烦。」
「是。」
熊氏原本胸口还闷着火,觉得女儿是越发胆大了,到这会儿,火气倒也消去大半。又见须弥看着是个规矩的,也就稍稍放下心来,只最后又叮嘱了女儿一番,这才起身离开。
沈宜跟在熊氏身后,出门前,回头看了晏雉一眼,见她吐了吐舌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作势动了动唇。
晏雉看得清楚,她的口型说的是「胡闹」。
自从熊氏发了话后,须弥总算是过了明路,晏雉心底也落下石头。与此同时,会试开考的那一天终于到了。
天蒙蒙亮,奉元城城门才开,晏雉就已经陪着沈宜一道进了城。
贡院门外,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晏雉想要挤进人群中,看看晏节和晏筠这时候可有进贡院,奈何人小力薄,尝试了几次,差点就被人给挤扁了。
她无奈地回到沈宜身旁,有些丧气,耳畔忽的听到有人议论的声音。
「听说那击登闻鼓的妇人昨夜死了?」
「真的假的?好端端怎么就死了?」
「我小舅子就是府衙的人,怎么有假!就是死了,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倒夜香的人发现死在一个巷子里了!仵作一摸,硬邦邦的,跟夏天那冰块似的,应该是昨夜就死了!」
「瞎说!你一个卖馄饨的,知道冰块有多硬吗!不过这死得也太蹊跷了,不是才敲了登闻鼓没多久吗?男人死了,自己也死了,家里的老老少少这日子可是难过了。」
晏雉听得仔细,丝毫没瞧见沈宜不解的神情,直到她伸手推搡了一把,晏雉这才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
晏雉回首看着沈宜,脸色有些古怪:「没什么……」她实在不愿在这种时候同人谈论已经过世的人,更何况那妇人的死,怎么听都有些蹊跷。
沈宜不疑有他,依旧朝应考者中张望。果不其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正站在一处说话的兄弟俩。
「四娘,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也不知会试这几日,大郎三郎可能睡好吃好。」
晏雉不语,心里却明白,约莫是不能的。
那些供应考者应考兼解决吃喝拉撒睡问题的地方,不过是小小一间试房。听师父说过,那里头除开应考用的笔墨纸砚和案几方凳,不过是一张窄榻、一桌一椅、再加上洗漱用的脸盆水桶。就连厕房,也在试房内。能在这种环境下睡好吃好的人,一定大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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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好辛苦 上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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