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雉正坐在妆台前,由殷氏梳头,自然也是听见了阿桑的喊话,镜子里的那张稚嫩的脸,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大哥中举了,那二哥三哥呢,还有学堂里的其他人都考得怎样?」
阿桑站在门外,听到问话,笑说:「除开大郎,咱们学堂里一共出了三位举人!」
晏雉正好奇还有谁也得了举人,外头又匆匆跑来一人:「小娘子,是解元!大郎中的是解元!」
晏雉听到这话时,手里正拿着一只粉盒把玩,一时吃惊,没能拿稳,粉盒摔在地上,胭脂撒了一地。她愣愣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喃喃道:「大哥……中了解元?」
晏雉分明记得,在前一世的时候,兄长的确中举了,可也只是一个举人而已。
这一世,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一切都开始发生改变了吗?那是不是之后的路,她也全然摸不透了?
厅堂内已经沸腾了。所有的学生都围拢在三个得了举人的同窗身旁,更时不时地向晏节表示恭喜。
解元乃是乡试头筹。东篱又不过是州府下辖的一个小城,晏节能在整个州府四百余人中拔得头筹,不得不说确有本事。
贺毓秀慢条斯理地从厨房出来,身后的小童还端着从厨房里拿出来的一碟包子。厅堂里的学生瞧见先生纷纷围拢上去。
「先生,先生!解元是我们学堂出来的,是我们的同窗!」自从上回的事后,晏瑾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就连说话,都不像从前那样细声细气。
贺毓秀点点头,扫了厅堂一眼:「四娘还没起?」
晏节这时候一颗心也是砰砰地直跳,听到先生问起四娘,忙回道:「应当是醒了,或许是正在屋里用早膳。」
正说着,晏雉已经提着裙子,匆匆跑进厅堂,一见晏节正与人说话,大喊了一声,奔过去,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她如今渐渐长大,又跟着习武,这一下扑过来,直接撞得晏节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晏节哭笑不得地扶住她的肩膀。
晏雉笑道:「大哥得了解元!」
晏节点头:「是。大哥得了解元。」他又指了指晏筠和晏瑾,又指了人群中正羞涩地与人说话的另一个晏氏旁支,「这是咱们的举人。去,还不给人道喜。」
晏雉嗯了声,规规矩矩地走到人前,依次见了礼。
晏瑾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晏筠笑吟吟地伸手摸了把四妹妹的脑袋,瞧见晏瑾那模样,乐了,凑过去低声问:「瞧上四娘了?可惜同姓不成婚,不然四娘那性子,我们还真想给她找个好说话的夫婿。」
他说话还带着笑,显然没注意到晏瑾眼底黯然的神色,笑着一把将晏雉抱了起来:「四娘,大哥三哥都成举人了,四娘有什么贺礼要送给哥哥们?」
有人上门讨赏,她自然也该给面子。晏雉眯着眼笑,伸手捧住晏筠的俩颊,凑过去麻利地「啪」了一口,亲在她二哥的脸侧。末了,她笑眯眯地又扭过身去朝晏节招手。
晏筠还有些呆愣愣地没回过神来,那一头晏节挑着眉走近,俯下身也被她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要说七岁不同席,像这种亲来亲去的更应该免了。可晏雉人小嘛,她也就是个小孩子,亲兄长们几口,说实在的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连贺毓秀瞧见了,也只是挑了挑眉头,也不说什么失礼的话。
「咳,」晏筠回过神来,脸颊发烫得厉害,连带着感觉手里的四妹妹有些发沉,「这个就是四娘的贺礼?」
「是呀。」晏雉也不害臊。眼前黑影压下,她下意识闭了闭眼,鼻子被人捏住,「唔……大哥!」她睁眼,捂着鼻子瞪眼。
晏节大笑:「行了,就这个贺礼吧。下来坐好,师父该上课了。」
那一边,贺毓秀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走到厅堂首座,清了清嗓子道:「今日的课,不做别的,于你们一人一炷香的时辰,将乡试前后的心境、经历,写一篇文章。」他看了眼底下恭敬坐好的学生,又看了看坐在晏节身旁,挺直脊背,神态认真的晏雉,说道,「无论中举与否,皆要写。包括四娘。」
谁也没想过,这一日所作的文章,在很多年以后,那些笔墨中所提及的内容,渐渐的都得到了实现或改善。甚至于,晏雉的那一篇文章,后来还入了皇帝的眼。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将来,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的将来。
东篱晏府一下子出了两个举人的事,不消半日功夫,就传遍了整个东篱城,甚至连住在乡下时常进城做生意的也听说了这事。码头边上,有晏氏名下的渔船,船工在上岸歇息的时候听见这事,一个个乐呵的不行,连连说要去给当家的道喜。
也不等他们上门,晏府的管事就穿着一新,找到晏氏名下的船老大,掏出一叠红包,吩咐给船工们一人一个,说是大伙儿都沾点喜气。分完红包,又对着码头上卖茶水的店家都招呼了一声,喊着说今日晏府大喜,码头的茶水钱这三日一律由晏府给。末了,这才屈了屈身,上马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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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好辛苦 上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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