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虎父无犬子。熊昊能在朝中站稳脚跟,那他的儿子理所当然地不能太差,甚至,在熊戊六岁开蒙时起,他肩膀上所背负的重担,就是其父的名声。
原以为,本着熊家的名望,贺毓秀多少得给一些面子,收个徒弟并不是什么难事。却不想,人家根本不吃那一套。论名望,松寿先生的名望也是不低的,并不需要看熊家的脸色行事。
熊昊无奈,只能安抚儿子,先进私学,再另作打算。
虽说如此,但熊戊实际上是准备入私学后,在人前展露一手的。
只是,自上一回在庄子里跟晏节晏雉这对兄妹比试了下后,贺毓秀趁机敲打了这帮学生。更是拿先人之言,狠狠地告诫了他们一番。
「为学之道,莫先于穷理;穷理之要,必在于读书;读书之法,莫贵于循序而致精;而致精之本,则又在于居敬而持志。」
如此告诫之后,所有人都绷紧了脑里的那根线。加上,因为皇后老蚌怀珠,皇帝心情愉悦,早已颁旨,原本三年一科的乡试,明年加开恩科。
于是,贺毓秀的意思是,私学里除了晏雉和才刚开蒙的小儿,所有人,明年都要去参加乡试。
都忙成这般模样了,哪还有人愿意去看什么展露一手的。
贺毓秀给熊戊指了位置,又同上课的先生交代了几句,抬脚要走,却被熊戊叫住。
他转头,少年郎君昂首挺胸,带着谦恭的笑容,保持着最好的仪态。只是,贺毓秀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喜欢:「还有何事?」
知道先生拒绝再收徒后,学生们对熊戊突然叫住先生的举动也就没了探究心思,各自低头读书。
熊戊垂下眼帘,扫了眼底下众人,又抬头笑道:「先生,怎的不见大郎和四娘?」
少年的声音并不突兀,可不知为何,竟使得周围一圈刹那间都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望着他。
熊戊有些尴尬,宽大的袖口下,拳头紧紧握了握。
贺毓秀就那样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良久,指了指正从门外经过,却似乎将之前的对话全部听在耳里的兄妹二人,笑道:「为师的徒弟,自然跟为师在一块。」
熊戊转头去看,正对上晏家四娘那双似乎能洞察他心底所思所想的眼睛。
贺毓秀的这句话,在熊戊耳里,似乎有些嘲讽的意味。
可身为徒弟的晏雉明白,先生这是放了他一马,要不然,早就会跟上回一样,借着一起上课的名义,拉了兄长和自己,给熊戊上一课。
课名都想好,就叫「戒急戒忍」。
松寿先生的大名,不光是在学术上。可耐不住人家一个大龄未婚的郎君,其实并不是很懂女子的教养。眼看着晏雉学的内容和进度,一日一日和晏节并驾齐驱起来,贺毓秀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该多增加一些内容了?
「先生,」晏节微微咳嗽,道,「四娘该学音律了。」诗赋、书画都已经开始学了,算了算去,似乎只差音律四娘还未开始研习。
「对对对!」贺毓秀抚掌大笑,「尺牍书疏,千里面目也。为师去瞧瞧四娘的字练得如何了,若是差不多了,也该教她卜筮、算术、医方了。」
「先生……那是杂艺,不是音律……」
「音律要学,杂艺也是要学的。万事皆可修身怡情,只不必专精。」
晏节扶额:「《礼记》有云,‘君子无故不撤去琴瑟。’先生这是不打算教四娘音律了吗?」
他话音才落,贺毓秀忽的转首,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博戏可要教于四娘?」
晏节:「……」
那天之后,贺毓秀到底还是给晏雉找了教音律的先生。
因为男女之别,私学里的先生们都不敢自告奋勇,也怕自己才疏学浅,教坏了这主人家的小娘子。贺毓秀在东篱城中溜达了一圈,最后却是找到晏节,直说音律之事,也一并交给沈宜了。
到这时候,晏雉一日里头的课程,已经被排的满满的。熊氏偶然间发现,也曾柔声问过累不累。彼时,正跟着三位兄长习射的晏雉,抬手擦汗,摇了摇头。
如此,熊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命殷氏更加注意好小娘子平日的饮食。尤其是入秋后,螃蟹肥美,但忌讳在出了一身汗后给小娘子端上螃蟹,也叮嘱了不许多吃。
大邯如今的皇帝,打小就爱吃螃蟹,不管是河蟹还是海蟹,几乎是顿顿要吃,以至于后来得了风痰之症,这才被皇太后下了懿旨,命虾蟹海物不得进御。
有了这么大一位的前车之鉴在,许多人家都对家人吃蟹的数量进行了控制。熊氏怕晏雉小小年纪不懂节制吃出病来,却不知这六岁身躯里头的晏雉,比谁都懂「节制」二字怎么写。
晏家是做渔业产销的。近日海蟹肥美,底下人打渔归来,特地抬了一筐一筐的虾蟹海货给主人家送来。
晏暹虽和熊氏并无太多夫妻感情,可到底是拜过堂的,加上熊昊回乡省亲后还来家中吃过茶。晏暹怎么想,也觉得理该将这些海货,送点去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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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好辛苦 上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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