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叫她再留在宫里头了。」对珍珠没什么好瞒的,周婷身边能做事的就只有这几个丫头:「你既同她相熟,叫她想个法子让婉娴生场病。」宫里都是贵人,生场病不会立时就挪出去,可要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那必得出宫回家的。
侍候婉娴的小宫女喜妞是每回都得珍珠的东西的,此时见了她跟在婉娴身后,忙不迭的过来行礼问好:「珍珠姐姐好。」
珍珠冲她笑眯眯的点点头,眼睛一扫,喜妞腕子上戴的正是她上回子给的一对绞银镯子,婉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看也没看喜妞一眼就进了屋子,在窗台边坐下了。
喜妞已经习惯了她的性子,好起来见谁都笑,一扭头就又板着脸了,见状也不凑过去,只曲一曲膝盖:「姑娘有事就吩咐奴才。」
珍珠笑眯眯的把她拉到一边,仔细的问她这几天婉娴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们姑娘在家里娇贵惯了的,有不到的地方你替她遮着些罢。」说着拉过了喜妞的手,装作亲热的样子,从袖子里抹下一只镂空雕花的金手镯套到她手上。
喜妞低头一惊:「姐姐这是作什么。」说着就要挣扎,珍珠笑容更深,拉着她的那只手一用力,喜妞没能挣开脸上赔笑:「珍珠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再不敢不精心的。姐姐有事只管来吩咐我就是了。」
不是她不想要,是她根本不敢要,若这东西是婉娴给的,她倒是敢收的,启祥宫的小宫女们都指着秀女发笔小财呢,特别是分到婉娴屋子里的喜妞,她比旁人得的都多。可这是珍珠给的,她就不敢收了。
启祥宫平时都空着,只有大挑的时候才会分派宫女进来侍候秀女,能分进来的都是平时就有些机灵劲的,喜妞不笨,婉娴手上松才会时时赏她,珍珠却肯定是有事相托。
哪知珍珠却把手缩了回去,那只烫手的镯手就这么挂在了喜妞的手腕上,跟绞银镯子一碰,发出一声脆响来,惊得喜妞赶紧把手笼回去,怯生生看着珍珠。
「别怕,这是你该得的。」珍珠挑的这个地方可以看见四周一排屋子,旁人要听她的话却不容易,她目光往那边屋子里一招就又转到喜妞身上:「咱们家的姑娘不慎染了风寒,时好时坏的反复着,多劳你尽心侍候呢。」
喜妞瞪大了眼睛,见珍珠脸上还是寻常笑容,缩着肩膀扯扯嘴角喃喃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珍珠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偏偏身子立得正,努力持平叫自己不往喜妞耳朵根上凑,两人中间还能再隔着一个人。
日头正盛,秀女们大多回了自己的屋子歇晌,小宫女们趁着这当口躲懒儿,谁也没注意角落里头的珍珠和喜妞。
「想来你也听着些风了,」珍珠抿着嘴微笑,伸手拨了拨碧玉耳坠子:「咱们家的姑娘是有了前程的,她一向娇养,旁人还有盼头,她却不想受这个苦呢。」
喜妞连大气都不敢喘,背后起了一片细毛汗,这就不能再装不懂了,手腕上的金镯子沉甸甸的,面前的珍珠正笑吟吟的盯着她,她身上也是一件绿衣,领口袖口一片精细的绣花,说话的时候垂着双肩,不摆不动的样子叫喜妞心里起了骇意,嘴上不自觉的跟着她说起来:「是呢,这会子天气反复,姑娘贪凉也是有的,我不过尽了本份。」
珍珠身子一松,抬手拍拍她:「那就劳你费心了。」转身往启祥宫门走出去,手里捏着帕子搓手。
一直同喜妞相好的荣儿见珍珠走了凑过来:「同你说什么了,这样半天?」
喜妞斜了她一眼:「人家宫里有亲戚呢,交待我多照顾些。」这会子牙也不颤了,汗也不流了,既然是家里已经商量好的,喜妞心里的顾及也就没了,横竖四福晋是她的亲姑妈,总不会害她没了前程,心里一定就一心一意只琢磨着怎么叫婉娴得风寒。「还是你运道好,我那屋子里三个,还没你屋子里一个给的多。」荣儿眼馋的看着婉娴住的屋子:「那可真是个散财神仙呢。」
「再胡说小心嬷嬷罚你。」喜妞身子一扭:「我去瞧瞧是不是歇了晌,她爱踢被子呢。」眼睛一转就想出法子来,五月的天白日里热,晚上的风还是凉的,只要在夜里给婉娴关窗的时候留一道小缝,到半夜起来出恭的时候绕过去把窗子拨开,第二天一大早再给关上,凭谁也只当是她自己不心着凉了,怪不到侍候宫女的身上去。
珍珠一进屋门就冲着周婷行礼,周婷指一指桌上的茶:「已是温的了,你也喝一盏吧,事儿可办妥了?」
「妥了。」珍珠谢过了赏拿起茶盏,侧着身子一口喝尽,她还是第一回 办这样的差事,紧张得不得了。
周婷微微一笑,从她刚来古代就知道了,在后宅里,主人能弄死下人,下人也有千百种法子让主子不得好过,她躺在床上那段日子,要是珍珠玛瑙一个疏忽就有可能再醒不过来。喜妞只要想,就有法子让婉娴病倒,然后她再求一求德妃,反正宫里也没谁看中了她,等一挪出去,这烫手的山芋就不用她来管了。
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一直板着的脸也有了些笑意:「又折了只镯子吧,等回去叫玛瑙开箱子捡一只足金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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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不好当 卷二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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