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佶一听她提萧雁迟,当即冷下脸,斥道:「都是这小子自作自受!让他得些教训也好,省得过于无法无天,将来若是闯了大祸,也没人保他。」
他剜了一眼在旁掉泪的余氏,冲楚璇道:「这事没连累到你就是万幸。我就一句话,你专心顾你自己,梁王府与你而言不是正经娘家,事到临头也当不了你的靠山,你心里要有数,全副力气都用在自己身上,为自己打算,把日子过好了才是正经。」
楚璇知道这是肺腑之言,连连点头,只让三舅舅放心。
两人说了些话,萧佶亲自送楚璇出府,谁知拐进前院的抄手廊上,正碰上萧鸢。
萧鸢如今官司缠身,躲在家里避风头,是比从前低调了不少,可他心里压根却也没把这官司太当回事。
第一,他是戍边有功的悍将,是权倾朝野的梁王次子,不可能因为一个民女就对他有什么从重处置。
第二,人是自杀,又不是他杀的,外头那草民吆喝的偿命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因此他也没当回事,该遛鸟遛鸟,该睡姨娘睡姨娘,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一见楚璇,这人还是从前那副求之不得的德行,黏黏腻腻地缠上来,笑道:「璇儿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楚璇懒散敷衍地瞥了他一眼,敛起袖子要走,却被他一闪身又拦住了。
「我好歹是你二舅舅,你瞧瞧你什么态度。这么的,你跟我去书房,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佶一把拉楚璇到身后,不屑地扫了萧鸢一眼,嗤道:「璇儿是疯了吗?跟你这号人去书房?」
「你怎么说话呢?」萧鸢掐腰,横眉怒道:「我算看出来了,你跟老大一个德行,爹不在,也懒得去装什么兄友弟恭了,哼,我跟你们说,我要说的事是跟宛州有关,跟萧雁迟和楚晏有关,你们爱去不去。」
楚璇和萧佶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读出了担忧。
萧鸢的书房里很杂乱,典籍竹简散落在地上,案子中间铺了一张羊皮地图,楚璇打眼一看,一根紫毫笔正搁在宛州的位置,其中有个麦穗似的小图标,墨色比周围淡一些,应当是经常摩挲而致。
楚璇没来得及看更多,地图便被萧鸢收了起来,他边收边道:「父亲早想派人入宛州,那里地形崎岖,山谷众多,是暗中屯兵练兵的绝妙之所,我不想去,这差事就落你爹头上了……」他指了指楚璇,道:「可惜啊,你娘病了,你爹去不了,正好萧雁迟这时候出来作死,被抹了官职,还被逐出了长安,正好入宛征兵去。」
萧佶恍有所悟,道:「雁迟去宛州是替父亲征兵……」
楚璇说:「不对啊,父亲起先不是打算要回南阳老家吗?」
萧鸢一脸高深:「你们那南阳老家可就在宛州境内,凑巧,离上宛仓还不远呢。」
「上宛仓都归常权管辖了,他又不是那没有根基的闲散武将,他爹是辅臣,就算雁迟和我爹去了,也未必能在他手底下讨到便宜。没有粮,拿什么征兵?拿什么练兵?」
萧鸢停下手里动作,颇有些意外地看了楚璇一眼:「你知道的还不少。要不怎么说那皇帝阴呢,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常权弄去了宛州,一直到人家上任咱们才得到消息,想做什么都晚了……」他眼底划过一道冷戾杀意,随即敛去,含笑看了这两人一眼:「上宛仓虽然丢得憋屈,但丢也就丢了,父亲纵横朝野这么多年,底牌多得是,哪会只指望那么个小粮仓?」
楚璇心里一动,脑子转了转,娇娇一笑,试探地问:「照二舅舅这么说,外公已经找着钱粮的出处了?」
萧鸢得意道:「那是,你可听说过胥朝?」
楚璇思索了片刻,道:「是大周东南边陲的一个小国。」
萧鸢一拍桌子,赞赏道:「咱们家的姑娘就是见多识广!那小国再小,也有些底子,他们新登基的胥王是陇郡一脉,同父亲来往密切,出手也很是慷慨呐。」
「行了。」萧佶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跟璇儿扯这些做什么,她是宫妃,不能干涉朝政,别想着让她给你做什么打听什么。」
楚璇还想再问得细致些,被三舅舅这样一打断——他虽是好心,可也把她的话堵上了。
萧鸢难得从善如流,不再继续说,只仰躺在藤椅上,拖长了语调道:「不说这个——我近来算是看出来了,萧庭疏那小崽子白占着大理寺卿这个位子,别说保我了,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跟他爹一个德行。」
他歪头看向楚璇,挤了挤眉眼:「这个时候才看出你爹的好来,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你爹这样的人才,对梁王府又向来死心塌地,他怎么就不能信任他呢。」
楚璇一怔,问:「外公不信我父亲?」
萧鸢叹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说起来还跟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有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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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让朕偏头痛 卷二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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