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璇捣蒜似得不住点头。
皇帝陛下的声音愈加柔润:「可是朕也确实伤得不轻,这头一阵阵发晕,接下来的生活应该还是会很受影响的。」
楚璇:……
你丫用膳穿衣都有人伺候,只要不是一盘子拍傻了,能影响个毛?
萧逸无视她的白眼,继续说:「这么样吧,你就留在宣室殿里贴身伺候朕,平常给朕端个茶,倒个水,换个药什么的,等朕伤好了你再回去。」
楚璇:……
她仰了头,期期翼翼地看向萧逸,道:「陛下还是拿起那个漆盘,照着朝我头上也来这么一下吧。」
大周宗法规制森严,后宫不得干政,她一个嫔妃要是就住进了这君王理政、召见群臣的宣室殿,不消几日,只怕前朝的风言风语就能将她淹了。
因为萧鸢圈地的事,已掀起了前朝的党派纷争,她是云麾将军萧鸢的外甥女,是辅政首臣梁王的外孙女,她的父亲楚晏更是深卷入此案,已在漩涡中间,后宫虽暂时风平浪静,可不代表她就能置身事外。
楚璇没疯,也没活够,还不想在这等节骨眼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因此她拒绝得十分干脆,任萧逸如何威逼利诱,她就是摇头。
萧逸眼见她油盐不进,也不劝了,慢慢地直起身子,意态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楚璇抚住胸口,长舒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舒到底,就听萧逸为难道:「可母后那边……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了一世,她若是知道了要来找你麻烦,朕可拦不住。」
楚璇急了:「太后怎么会知道?长秋殿的宫人是不会乱说话的,陛下身边人也都是进退有度、守口如瓶的,有谁会去告诉太后?!」
萧逸一脸悠适地抱着胳膊,一直等着楚璇说完了,才冲她微微一笑:「自然是有人会去说的。」
楚璇快要哭了:「谁?」
萧逸道:「朕啊。」他低了头,嘴唇微扬,下颌线弧度优美,眸色温柔地凝睇着楚璇,颇为委屈道:「你不肯留在宣室殿照料朕的起居,朕心里难过死了。朕伤得又这么重,又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关心,这般可怜无助,自然要去向母后诉诉苦,撒撒娇。」
楚璇:……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楚璇丹唇紧抿,暗中咬了后槽牙数下,满含怨气地看着萧逸。
殿内悬纱微漾,阳光柔潋,龙涎香雾从绿鲵铜鼎炉盖的镂隙里飘出来,青烟弥散于寝殿的各个角落,盈上衣袖,香气氤氲。
瞧着楚璇那苦大仇深的模样,萧逸倒也不急着催她了,只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唇角噙着一缕淡淡的笑意,悠然看向她。
蓦得,楚璇紧握住双拳,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萧逸看得有些发愣:「璇儿,你去哪儿?」
楚璇顿住脚步,微抬了下颌,白皙娇嫩的面庞满是凛正之色,颇有些勇士视死如归的志气:「回长秋殿!」
萧逸瞧着她秀眉间锁着的那抹煞气,心道可别是把这丫头逼紧了,要破罐破摔了……这念头刚落地,就听她那过分尖细还夹杂着咬牙的‘硌硌’声的嗓音:「要搬到宣室殿,那不得先回去收拾东西。」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朝殿门走去。
萧逸一直凝着她的背影,直到绕过螺屏渐渐远去,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沉默良久,才悠悠然地笑出了声。
这抹笑意仿佛是发自内心的宠溺,牵动眸底暖光融融,似能消冰化雪,直到他让高显仁召校事府校尉来见他时,还未全然散去。
☆☆☆
本来以为并没有多少随身物件可带,在冉冉的细细张罗下,从衣裳、首饰、脂粉再到楚璇平常看的书简,瓶瓶罐罐装了三个檀木箱,零碎几乎满溢出来,费了好大劲儿才盖上。
宣室殿的内侍躬身站在殿外廊檐下,奉圣命等着搬这几个箱子。
楚璇坐在屏风后看着花蕊和冉冉领着小宫女们忙前忙后,拿了一把薄绢团扇,血红的穗子顺着扇骨坠下,随着手劲儿一下一下的摇晃。
天已经有些冷了,此刻再摇扇子似乎已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可每当楚璇有心事、烦闷的时候,总觉得能晃起点风来,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她在屏风后默然了半晌,突然出声,让殿外的内侍进来。
这几人都是御前大内官高显仁亲自调|教出来的,容貌清俊,举止娴雅,在屏风前跪着,低眉敛目的,看上去倒是清爽。
楚璇忖了片刻,道:「本宫从宣室殿出来时见大内官往内直司去了,可是陛下那里有什么要紧事?」
内侍交换了一下神色,露出几许茫然:「奴只知陛下要召见外臣。」
楚璇诧异道:「可并没有听司礼太监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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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让朕偏头痛 卷一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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