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哥哥!」
她惨然惊呼,惊动屋里所有人。
织墨见她睁眼,一下就哭了出来:「姑娘醒来了!」
床前瞬间围满了人。
谢幼怡还陷在那种惊心悲怮的情绪中不能回神,愣愣盯着帐顶,比往日更木然的表情让谢家所有人心都凉了半截。
☆☆☆
「真是的病得那般重?」
宫里,太后得到桑嬷嬷的回复,目光虚虚看着大殿中飘着轻烟的香炉。
桑嬷嬷道:「奴婢不会看错,是真的病了。」
太后叹气一声:「可能真是无缘吧,哀家要对瑞王食言了。」
她说着慢慢站起身,桑嬷嬷忙搀扶她。
太后就那么踱步,围着香炉走了几圈,像是思索什么。很快,她严肃的面庞慢慢又有了笑意。
侯府又兴师动众请郎中,在掌戎司的宋晋庭很快就收到消息。
不惑眨巴着眼看自家公子,一脸纠结:「公子,你要不要去探望谢姑娘,但是你不能再乱来啊。要不……还是算了,你去了,安平侯估计要拿棍子的……」
宋晋庭低头盯着手边的卷宗,完全没去听小厮的碎碎念,只在想她怎么好好的就病了,还发热得昏迷不醒。
恐怕还是被那报信的百户吓的!
宋晋庭把卷宗一合,清俊的面容都是冷色,一手抓起佩剑扣腰间就往外走。
不惑自己还在那里纠结的念叨着,转眼就见公子跑了,忙不迭跟上。结果他被宋晋庭带到大街上,听到他吩咐道:「你去,把京城的郎中都给请到侯府去。」
「哈?!」
不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被屁股传来的痛拉回现实。
没错,他家公子就是那么吩咐的。不惑哭丧脸哀嚎:「公子,你知道京城有多少郎中吗?!」
于是安平侯被一个又一个跑来侯府的郎中闹愣了。
安平侯夫人见郎中都快在院子里站不下了,气得伸手就在安平侯胳膊狠狠扭了一下:「你疯了吗,是郎中就请来!何况窈窈都醒来了!」
安平侯被掐得眼泪汪汪,站在那里一头雾水。
随着谢幼怡醒来,用过新的方子,到晚上高热总算退了。谢家众人都松口气,被她劝着回去休息。
等人走了,她却坐在床头,让人搬了张短案放边上,就着灯烛在翻看账目。
「姑娘,你歇下吧。」绘雪第三回来劝。
银灯下的少女眉目如画,表情寡淡却独有另一股风情。
她一手捻着纸,把账本翻了一页说:「睡不着了,左右无事。」
屋里忽然响起重物跌在地上的声音,惊得绘雪三步两步就往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织墨已经比她快一步,正警惕看着从窗子偷偷进来摔得咧牙咧齿的不惑。
「你!」
绘雪瞪圆了眼,伸手就要去扭不惑,窗边又出现一个身影,是轻松就跃进来的宋晋庭。
他径直越过两个瞪大眼的丫鬟,快步往走到还亮着灯盏的床边。
谢幼怡正看得入神,手里账目就被人抽走了。
「绘雪,我晚一会儿……」她伸手去夺,抬头就见到身形修长的男子抿紧唇盯着自己。
他一身简单的玄色劲装,凝视着她的眼眸漆黑,站在她跟前还理直气壮的,像一只闯入别人地盘还嚣张跋扈的黑猫。
「你怎么来了。」她垂了眸,也不要那本账本了,伸手去抓桌子上的另一本。
他手掌压下来,按着她手背,让她什么都拿不了。
「怎么不歇着。」宋晋庭按着她的手,慢慢拢到手心里,指腹探到她手心温热。
「睡一天一夜,怎么还睡得着。」她抽手,却没能从他手掌里抽出来,只能抬头看他,好看的眼眸里闪动不悦。
他不为所动,攥着她手,去托她下巴:「怎么,又要放什么我们要两清的狠话?」
她眸光微微一闪,不知该说他太过敏锐,还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决绝,刚才就不该多说话。
宋晋庭见她视线游移,摆明是被他戳穿心虚,她再气人,心也硬不起来。松开她的下巴和手,一屁股就坐到桌面上,侧头跟她说话:「年纪越长,倒是越能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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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宝 上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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