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浅浅月光,冯缨哭笑不得地踩住满身酒气的魏旌。
「大堂嫂,你居然、居然还没睡。嘿嘿,是不是、是不是孤枕难眠?」
「大堂嫂,你快快松、开我,我好带你快活……」
魏旌明显是喝糊涂了,哪怕被冯缨狠狠摁在地上摩擦,还能嘿嘿笑着说那些露骨的话。
冯缨眯了眯眼:「你胆子倒是不小。」
魏旌嘿嘿笑,刚一挣扎,拉扯到伤口,没忍住「嘶」了一声。
「大堂嫂,你好生泼辣呀。要不是我防备着,差点就被割了喉咙……」
「其实你现在也能往后再动几下,看我能不能从你后脖颈往前割断你的脖子。」
「好大嫂,你怎么舍得弄死我?」
冯缨嗤笑,踩住人碾了碾:「我当然舍得。」
魏旌嘿嘿笑了两声:「谁都晓得大堂哥快死了,你嫁进门来冲喜,也就只能让他多活几天。没用的,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乖乖从了我……」
他话没说完,屋里的灯突然亮了。
冯缨蓦地回头,就见魏韫不知何时坐在了床沿上,手里握着灯台,烛光在一呼一吸间轻轻晃动。
几乎是在同时,冯缨分明感觉到被她踩在脚底下的男人整个人开始发抖。
她不解地低头看了眼魏旌,而后回头:「吵醒你了。」
「嗯,动静太大……」
魏韫的嗓音本是清朗醇厚,兴许是因为被人梦中吵醒,一开口,略显沙哑。冯缨越发觉得脚底下的男人越抖越厉害了。
她把眉头一皱,腾出一只手,不客气地往魏旌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抖什么?」
魏旌不敢呼痛:「大、大、大堂哥……」
「你刚才说谁快死了?」魏韫缓缓抬起手,将灯台拿高了些。烛光映着他的半边脸,温润如玉的面庞此刻看来颇有些阴鸷。
「是我快死了!是我快死了!」
魏旌态度大变,一旁的冯缨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又拍了一巴掌。
「你小子,刚才的气焰呢?」
魏旌还要啥气焰,眼看着魏韫踩着地,慢慢站了起来,整个人连带声音都颤抖起来。
「大、大堂哥,我就是喝多了、喝多了!」
「大堂哥,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魏旌简直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恐惧里,冯缨刚要呵斥,鼻尖就闻到了腥臊的气味。
她把刀一手,往后嫌恶地躲了几步。
她这一动,魏韫已经走到了她身前,背对着,低头看向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魏旌。
魏韫身材颀长,身上的寝衣略显松垮地套在身上,微微露出胸膛。魏旌下意识地往后缩,舌头打结:「大、大堂哥……」
「窗很好跳?」魏韫问。
魏旌爬起来,跪在人前:「没有……是我喝醉了,是我错了!」
魏韫咳嗽两声:「你看,三年前,你翻墙进了我的院子,趁我病重,欺辱了我的丫鬟。三年后,你又爬我的窗,你想做什么?」
魏旌张了张嘴。
魏韫又咳了几下,冯缨抱着衣裳上前给他披上,嘴里道:「原来都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你这院子也太松了。」
她嘴里说着话,手上动作利索地给人披衣裳,烛光下的侧脸显得尤为惊艳。魏旌忍不住又看迷了眼,等回过神来,就见魏韫冷冷地望着自己,顿觉毛骨悚然。
「都觉得我快死了,自然也就懈怠下来。」魏韫拍了拍冯缨的手背,余光凉凉瞥向魏旌,「你放心,明早起,栖行院不会再让闲杂人随意进出了。」
冯缨这时多少发觉魏韫现在的样子,与白日里那个温润公子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看了看魏旌,又往魏韫脸上看了两眼,回握住他略显得冰凉的手,道:「我能把他打一顿,再丢出去么?」
魏韫不说话。
「大堂哥,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魏旌突然跪地磕头,脑门在地上撞得咚咚作响。
这力道,光是听,都叫人觉得脑门生疼。
「长星,渡云。」
魏韫道。
门外,传来清楚的两声「在」。
「送二公子回房。」
「是。」
门从外头推开,风一下子卷了进来。冯缨下意识地要给魏韫挡风,却被人体贴地罩进了宽大的衣裳里。
等关门的声音响起,她钻出衣裳,就见魏旌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地上的那摊尿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空气中,什么腥臊都没有了。
她忙跪在榻上,开了一小半窗,胡笳和阿嬗正站在屋檐下,目送抬着人离开的长星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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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打正缘 卷一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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