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他娶一个妻子,身边有个女人,那就是云浅那样的。
正值太皇太后催的急,他自来怕麻烦,更怕女人的麻烦,但云浅给他的感觉却是冷冷清清,孤傲如阁楼下梅园里的腊梅一样,他认为女人就应该像她那样,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将所有的心思都系在男人身上。
既然有了想法,他就打算将她娶回来。
一个人生活了二十几年,心中突然多了一个女人,还是自己即将要娶的女人,那种感觉很奇妙,靖王并不是一个懂得感情的人,但却在等,等着云浅嫁到王府,坐在他跟前,成为他靖王府的人。
今日,来了就好。
靖王不喜欢被人瞧,但是也不会受起影响,就算周围百姓对他的赞美之声铺天盖地的吼过来,他依然是无动于衷,笔直的脊梁,冷冰冰的脸。
今日靖王的一身红色嫁衣,多少遮住了身上那股让人生畏的冷意,是以,人们才滋生了胆子,从未如此放肆的议论过靖王爷。
「靖王爷生的真俊,那云府的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人之龙凤,哪是旁人能奢望的。」
「听说王妃的身段很是妙曼,姿色也是顶尖的,是位难得的美人儿。」
「那王爷今夜也有福了。」
几个妇人对着从跟前经过的迎接队伍,难得的放开怀,趁着人多耳杂的时候,贪了几句闲嘴。
多数的人则都是看着马背上英姿飒爽的王爷,有少女偷看的,也只是看了一瞬,脸色就绯红,但又不想移开眼,这便一路上都有姑娘们在犹抱琵琶半遮面。
云浅从坐进桥子的那一刻,心头就是七上八下的,靖王在想她,她也正好在想靖王。
也是从第一次闹市开始想起。
想起自己斥责了他一句,非君子。
想起太行山上,自己跑到他的山谷里搬了花儿。
两人共撑一把伞。
还有他跑到跟前来,很是认真的告诉她,他喜欢她。
想起他与她共同用了早食。
初进皇宫,他堵在自己面前问她:「本王好看吗?」
太皇太后的慈宁宫,他替自己接过了斗篷。
上元节的灯会上,他看到了卫疆纠缠她,他一脸寒霜。
后来他牵了她的手。
还抢了她唯一的一件绣品,鸳鸯钱袋。
虽说他当场揭穿了她的绣功,说她绣的是一对鸭子,但是她没有听出讽刺。
从与他接触的每一次,他说的话,和每个表情,仿佛都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任何隐藏,也没有任何他觉得尴尬的地方,都是轻轻松松,平平淡淡。
而自己,却是每每在他跟前,被他无意之间的一撩拨,弄的心神不宁,一脸害臊。
他似乎天生就是那样一副高贵的性子,没有情绪波动,平淡如水,任何的东西与人,都对他造成不了影响。
这么一想,云浅骂了一声自己没出息,好歹自己也是重生回来的人,有三年身为人妇的生活,还有那一段要了她性命的感情,怎的如今在靖王面前,却每每心思凌乱,壮态百出?
她应该比他更加心如止水才对。
云浅想的入神,花桥已走过了十里长街,到了王府门口,一阵震天动地的炮竹声,云浅深吸了一口气。
应该到靖王府了。
云浅稳住砰砰直跳到心脏,屁股微微移了移,将本就笔直的身子崩的更是直了。
「小姐,到了。」
轿外张嬷嬷的声音轻轻传来进来,云浅虽说早就知道了,可心底还是忍不住的揪着抽了一下。
张嬷嬷的话音刚落,云浅就听得外面的太监尖着嗓子唱了一声:「落轿。」
尽管云浅已经极力的压住心头的燥动不安,可依然还是无法平静,不自觉的咬住唇边,水润润的唇瓣被贝齿挤压,颤了几颤。
或许是太过紧张的原因,她都忘记了接下来该走哪一步,以至于轿子被人从外踹了一脚时,吓得她硬生生的一颤。
待轿外婆子的声音传来,云浅才回过神,刚才那一踢只是正常的新郎踢轿,云浅捂着心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缓和了一些,婆子就从面掀开了花轿的帘布,刺眼的光线突然照了进来,透过盖头,云浅眼前的那片红瞬间亮堂了许多,顿时她全身又开始紧绷。
手心似乎还被她捏出了湿湿的细汗,婆子拉过她紧捏着的手,不待她反应,就将一段柔软的红绸塞到了她的手里,有过前世的经历,她知道红绸的另外一头牵着她的就是靖王,云浅又是一阵紧张,生怕自己起来的太慢,会绷住靖王手里的红绳,急忙的一个起身走了出去,却没想到靖王很是耐心的正在慢慢的等着她,她那一起,靖王还没来得及跨出脚步,硬是直接撞到了靖王的身上,顿时云浅的耳朵被四周的哄笑声塞满了,这回云浅的脸是彻底的红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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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妃 卷二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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