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蹙眉,指腹不停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难受就别憋着,想哭就哭,孤虽然看了心疼,但你这样强忍的模样更教孤难受。」
盛欢见他担心不已,忍不住笑了下,撑起身子,主动勾抱住他的脖颈,用柔软的嘴唇,轻轻碰了碰他干净的下颚,温热的呼吸就落在他嘴角旁。
「倒也没有多难过,早在听见娘说,她从未拦过永安侯纳妾时,我心中就隐隐知道他有多丧心病狂。」
她将脑袋枕到凌容与肩上,整个人依喂在他怀中,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模样十足的依赖。
盛欢侧眸看着他片刻,终于问了她一直不想问的问题:「前世,那些杀手,是不是就是永安侯派的?」
凌容与低头,轻轻摩挲着她的秀鼻。
鼻尖相抵,彼此的气息缱绻地缠绕在一块,悱恻缠绵。
看着她沉默许久,他才道:「不是,那些杀手不是永安侯的人。」
盛欢瞳孔骤缩,神情错愕。
「那、那么当初究竟是谁要我的命,还要将此事赖在你身上?」
凌容与想起前世之事,仿佛再一次尝一次前世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倏地将盛欢紧紧揽住,埋首在她身前。
这一头栽进的位置太暧昧,削肩细腰桃花面的美人儿,后仰的玉白脖颈缓缓染上一层浅淡的粉。
一双桃花眸波光潋滟欲语还休,眼角眉梢泛着羞涩。
可搂抱着她的胳膊正微微发着抖,少年手背青筋暴起,骨节因用力握拳捏到泛白,仿佛正在忍耐极大的痛苦,丝毫不带轻薄之意。
好半晌,凌容与才自她怀中抬头,艰涩道:「前世是孤对不起你,是孤害了你。」
狭长的墨眸猩红不已,全是痛苦与自责。
「但那些杀手虽非永安侯所指使,其中却也有他的手笔,他借刀杀人,难辞其咎!」凌容与眼中的平静被病态的恨意与狠戾取代。
少年自大婚后,在她面前总是温柔带笑的俊美面庞,此时阴鸷可怕得瘆人。
眸色深沉凌厉,浑身压抑克制着暴虐的嗜血杀意与连绵不绝的悔恨,凶猛且极富攻击性,好似只要一不注意,便会被他嘶咬成碎片。
盛宅前肆意狂傲,蛮横霸道的强吻她的人是他,大婚之后翩然有礼,温柔至极,小心翼翼的看她脸色的人也是他。
盛欢微微蹙起眉,见他这般模样毫无惧怕,心里有个地方反而丝丝拉拉的疼了起来。
当初清风明月般的少年郎,怎么就成了这样。
「前世除了永安侯,到底还有谁想要我的命?」
盛欢轻叹一声,挪动了下姿势,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清甜柔软的唇瓣轻轻碰了碰他抿得笔直的唇角,逐渐辗转深入。
她的吻温柔而绵长,凌容与墨眸骤然瞪大,回过神时,两人已唇瓣相贴,口齿间尽是少女的清甜,幽香清雅醉人。
盛欢鼻尖萦绕着少年独有的气息,白皙的脸颊随之浮上一层漂亮动人的绯红。
尽管有些害羞,她却依旧反反复复的亲吻着,直到少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相贴的唇瓣才堪堪分开。
一吻过后,两人气息皆微不稳与紊乱。
盛欢咬了咬嘴唇,双手环住少年劲瘦的腰身,低声道:「我现在就好好在你眼前,不要再因为前世的事让自己变成这样。」
每当他提起前世之事就会像变了个人,眼底只有翻涌不息的仇恨与杀意,和对她满满的愧疚。
前世自己死后,他便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她的话声温暖得似阳春三月,充满了和煦与光明。
凌容与抬手,覆上她捧住自己脸颊的荑柔,眼底猩红的恨意与杀意逐渐褪去,一点一点地漫上纯粹而温暖的笑意。
她总是这般善解人意,仿佛黑夜里的一盏光,支撑着他在漫漫长夜中前行,终让他得已再见天日。
「好。」凌容与道,耳根浮着淡淡的红。
盛欢见他恢复成往常的模样,才终于弯了弯眉眼,放心催促:「那快跟我说,究竟是谁这么狠毒,想杀我还想让盛家的人都以为是你所指使的。」
凌容与垂眸,「大皇子。」
凌朗两世都无争权夺位之心,他不在,便是大皇子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可大皇子的生母是低贱的宫婢,且景成帝极度恶厌这个趁他为元后守丧期间,故意爬上龙榻勾引他,害他没能守住对元后承诺的宫婢。
所以就算前世太子下落不明,失踪多年,景成帝也未曾另立太子,而是不停的加派人手四处寻找凌容与。
当初他一离开盛欢他们居住的偏僻村落,一露脸,便很快被景成帝的人寻到,迅速地将他带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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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 卷二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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