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朗没什么心机,向来一条肠子通到底,说话向无遮拦,也不管自己的哥哥与太子妃的兄长就在一旁,见着了盛欢劈头便是质问:
「那日宁老夫人寿宴,窈儿之所以会在宁二公子房里,是否是太子妃所为?」
凌朗俊秀的面庞腾满怒火,眼角猩红,像头受了伤的小兽。
盛欢看着怒气冲天的三皇子,黛眉微蹙,正要开口,便见凌容与早一步挡在她面前,俊美的脸庞面色微冷。
「三皇子放肆了,宁老夫人寿宴之事皆为赵舒窈自己一手促成,与太子妃毫无干系。」
凌朗听见太子的话,心中怒火更盛,「二哥你别替她说话,自太子妃回了永安侯府,永安侯府便无宁日,窈儿天天都受委屈,更在寿宴上受尽屈辱,如今她有了我的孩子,永安侯夫人居然还想让她嫁给宁二当妾。」
「永安侯夫人认回了亲女儿,就对这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弃之不顾,甚至想推她入火坑。」凌朗怒视盛欢,「永安侯夫人昔日不知有多么疼惜窈儿,现在却不顾情面与她撕破脸,挑明她的身世让她大受打击,太子妃敢说这之中都无你的手笔?」
盛欢听见三皇子的话,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这三皇子的脾性简直与赵舒窈一个样。
盛欢不动声色地哂笑一声,漠然道:「我的确不知永安侯夫人会直接将身世挑明,也未曾给她使过什么绊子。」
若非赵舒窈一再招惹她,她根本不愿与她纠缠不休。
赵杰起身,开口替妹妹解释:「三皇子就算再喜爱舒窈,也不可全凭自己臆测就血口喷人,那日宁老夫人寿宴臣也在场,的确与太子妃无关。」
凌容与凤眸淡淡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周正,「去将孤置在书房第二格暗柜里的东西取来。」
话落,他懒懒的回眸,看向三皇子,「三弟可知,那日要不是孤,在宁二公子房中的便该是孤的太子妃。」
凌朗听见凌容与的话登时一愣,几瞬后,俊秀的面容由红转青。
「所以那日窈儿会在宁二房中,全是二哥所为?!」凌朗俊眼愕然的瞪大,说话的咬牙切齿,干净清澈的嗓音里全是不敢置信。
凌朗一直将凌容与当成仿效的对象,甚至觉得他清风明月般的二哥将来必会是个好帝王,完全没想到凌容与居然会为了赵卿欢,而对赵舒窈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凌容与不想与他多说。
他深知凌朗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个性,就算跳进了黄河,也还要胡搅蛮缠一番才肯罢休。
他不想让盛欢平白遭受怒气,凤眸微眯,字句森寒如冰:「孤刚说了,那日之事皆出自赵舒窈手笔,是赵舒窈与宁二私通在先,欲毁太子妃的清白在后,三弟应知晓孤的行事作风,孤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若硬要说那是孤所为那亦无不可。」
此时周正已从书房回来,手上还多了几分卷宗。
凌容与淡道:「给三皇子递上。」
凌朗抢过周正手上的卷宗,不过片刻,一双眼便熬得通红,手抖得厉害。
他不信。
「窈儿不是这种人!」凌朗说罢,便将手上卷宗撕个粉碎。
他转头捉住赵杰衣襟,「赵世子说那日也在场是何意?你也早就知道窈儿不是你的亲妹妹?」
赵杰面无表情,将那日之事如实以告:「那日臣的母亲与太子妃皆中了迷魂香,若非太子早一步将太子妃救出,我母亲与太子妃恐怕已……」
「闭嘴!」凌朗吼道,精瘦的胸膛上下剧烈起伏。
将赵杰猛地推开,回头看了一眼犹被凌容与护在身后的盛欢几瞬,怒甩衣袖,再次匆匆离去。
凌朗一走,凌容与便吩咐周正:「往后没孤的口谕,不得随意放三皇子进来,他若硬要闯,便让侍卫出手将人拦下。」
凌朗行事冲动,凌容与也非时时都在东宫,担心自己不在时他又会闯进东宫让盛欢受气,索性直接下令做好一切准备。
赵杰早就深知三皇子对赵舒窈情根深种,只是没想到会深种成这般。
「殿下按时服药之后,可还有任何异状?」赵杰继续问起方才未完的话题。
凌容与摇头,干净的眉眼难得的浮现几许笑意,「孤最近常觉得热。」
之前东宫一年四季都烧着地龙,盛欢住进东宫之后,凌容与担心她被热坏,这地龙便停了。
如今东宫已不烧地龙,赵杰又听见太子喊热,眉稍微微一动,道:「若只是觉得热,而非高烧不退,那是好事,还请殿下继续按时服药。」
赵杰忽然意味不明地问:「殿下与太子妃可还好?」
他身边虽未有过女人,却也大约知晓女子承宠之后的神态,会与一般闺阁女子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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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 卷二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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