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道:「你姑母也只是一番好意,她就只是带人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明天就是小年,阿爹却说她这是一番好意、没别的意思?她这好意还真让人不敢领教。」盛煊瞬间被气笑,却不知道该气谁才好。
他态度强硬,「婚姻乃人生大事,囡囡的夫婿,我们挑选便罢,无需她插手。」
「当年她已经插手过一次,如今怎还有脸再来指手画脚!」
盛煊的胸膛因愤怒微微起伏,咬牙切齿的低啐了声,「简直欺人太甚!」
盛欢就挡在两人中间,听完了所有,却听得云里雾里。
阿兄与阿爹到底在说什么,当年又发生何事?
她几乎没见过哥哥这样过,唯一那次,还是在前世黑衣人们闯入盛家时。
盛父听见这话蓦地沉下脸,转身离开大厅,将盛煊喊过去前,还特意吩咐了句:「别让小姐跟来。」
严厉的语气和小时候要责罚盛煊时如出一辙。
盛父平时虽然温和,但盛欢还记得小时候阿兄曾被揍得下不了床,她担心阿兄这么大还要挨揍,想也没想便要跟上。
「阿爹,是阿兄听见姑母说我从小没娘教养,才会一时冲动顶撞姑母,您莫要罚他。」
盛父顿了下,脸上闪过一抹惊愕与愧疚,却依旧头也不回的离去。
盛煊这才意识到妹妹还在,冷静下来,淡笑安抚:「没事,我与阿爹谈一些事。」
盛欢凝视兄长片刻,乖巧地头点道好。
可当盛家父子真进了书房,关上门,她又悄悄跟上。
在盛家,没人敢拦她。
书房门窗紧闭,父子俩人又刻意压低音量,盛欢其实听不太到什么,但她还是极有耐心的蹲在窗边,侧耳倾听。
这位‘姑母’两世皆被父兄藏得极深,肯定有其缘由。
两人不知争执到何处,盛煊失控,声音突然又大了起来,「囡囡的婚事永远轮不到她来插手,若是阿爹再让她带媒人来,莫要怪儿子不孝,囡囡已经够可怜了。」
盛欢听见兄长提到自己,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手指不安的紧攥衣摆。
可怜,阿兄说她可怜?她哪里可怜了?
盛欢脑中疑问接连不断,一颗心怦怦直跳,耳朵贴在冷冰冰的墙面上听着,大气都不敢出。
「要不是那女人,囡囡她本该是——」
她本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风光无限。
没人敢瞧不起她,甚至就连京城的勋贵子弟都能任她挑选,即便被太子这样尊贵无比的人看上,也不敢像现在这般肆无忌惮地轻薄她。
谁也不敢随意说要娶她为妾!
她本该是掌上明珠真千金,却成了身份低微的小商女。
盛翊臻已经插手过她的人生一次,如今怎么还敢妄想再插手第二次!
「盛煊!!」盛父猛地大喝,厉声打断他的话。
他朝儿子缓缓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你发过誓不再提这件事的。」
盛煊僵住,快要说出口的话,一瞬间全堵在喉咙里,天生上挑的眼角微微猩红。
父子二人相视无语。
盛父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不赞同。
半晌,盛煊重重闭上眼,偏过头去,话声有些低哑:「阿爹疼爱自己的妹妹,我也同样疼爱自己的妹妹,她若要干涉囡囡的婚事,那我也不愿再让囡囡受委屈。」
就算他和盛欢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永远是他盛煊的亲妹妹,谁都不能欺负她。
盛父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
他知道自己不该上京,只要他跟盛欢一直待在江南,如今也不会有这般骑虎难下的局面。
他当时以为就算盛煊上京赶考,再不继也能再护女儿几年,可偏偏事与愿违,竟一年不到就被逼的不得不带女儿逃离江南。
那日盛欢还是没听到他们后边说的话,就只听到盛煊说她可怜。
她听得稀里胡涂。
不仅没能解开心中困惑,反而越是深入探究,越发清楚父兄在瞒着她什么。
盛欢原本想忽略那些突如其来的前世记忆,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般过日子,但来到京城,一切都不对劲。
这些都是前世记忆中没有的。
她想找兄长问个清楚,却又不能说自己那天在窗外偷听,却没听清楚,所以让阿兄告诉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转眼就来到大年三十。
千家门前灯笼挂,万户团圆欢声笑语,这合该是一家人快快乐乐吃团圆饭的时候,盛家饭桌上四个人,却彼此沉默着。
盛煊毫不掩饰他的不悦,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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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 卷一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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