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夷手轻微握拳,还是从马车上下去,叮嘱马夫:「记得将封解元送回去,要是他实在记不得自己住哪里,就寻个旅店给他开一间房。」
马夫应声:「好。」
马车帘垂落,傅辛夷再看不见马车里封凌的表情。
她在马车上外,隔着薄到只一层木板的马车壁,和里面的封凌说:「封公子,你注定会成为人上人。」天无法遮他的眼,地无法挡他的路,漫长历史中必有他名。
封凌睫毛轻颤。
傅辛夷轻笑了一下:「当你头戴金花乌纱帽之日,我会在路边看。」
状元游街,身骑大马,头戴金花,一身红装,单手圣诏,另一手牵绳,从金銮殿到金榜张贴处,再一路回家。京城百姓在这一日都会上街来看新一任的状元郎。
封凌突然无声笑起来。
她怎么对他那么相信?
天下学子多少人?即使他重来一次,他都不敢说自己必然能拿下状元位。她倒是敢想敢说。
封凌在里面应声:「好。」语气正常,无半点酒醉意。
傅辛夷微微睁大眼。
封凌吩咐前面马夫:「劳烦开路,外城廊坊三条附近。」
马夫应声开路。
马蹄声响起,傅辛夷看着马车远去,转头看向身边良珠,惊愕问她:「封凌到底醉了没醉?」
她吃惊到直接喊了大名。
良珠茫然:「我不知道啊。」
自家小姐都看不出,她能看出点什么?
傅辛夷一直回到自己府上,呆坐在书房里一盏茶的时间,还在考虑封凌到底醉没醉的事情。然而当事人肯定会回答他没醉,其他人又都会觉得他必然醉了。
天渐黑,傅辛夷无法再呆在书房,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后睡下。
不想了,再想也无用。
☆☆☆
百姓们的大年很快过去,官员们欢喜迎来自己的假日。
傅辛夷陆陆续续接到不少女眷约好的单,在书房里埋头设计起了各种作品。她其实不画稿也能靠着想象将花拼接出来。但一考虑到以后还要请学徒学习,便给自己多设了一个步骤。
与此同时,桂晓晓逃婚的事到底是没能压住,在京城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桂晓晓的行为有多么叛经离道,那卢家就被嘲得有多不堪。
傅府傅辛夷有先生上课,自然会听女先生说两句。
女先生本以为傅辛夷会问她,却迟迟没收到问话,于是主动提了这事:「桂三小姐的事,你可有听说?」
傅辛夷应了一声:「听说了。」
女先生又问她:「你怎么看?」
傅辛夷拿着毛笔,临摹着边上封凌的字帖,一笔一划,规规矩矩:「用眼睛看。」
女先生被噎了一下,随后又问:「可觉得她确实叛经离道?」
傅辛夷将一个字写好,看和封凌的字有了几分相似,心中满意。她搁下笔,抬头看向自己先生:「先生曾经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桂府为什么要给桂三小姐找这样一宗婚事呢?」
她提出了自己看法:「卢家不错,卢旺申不错。他们觉得桂晓晓嫁过去也会过得不错。然而如今来看,卢家不行,卢旺申不行。桂晓晓嫁过去,一样不行。」
女先生点点头:「那她没必要逃婚。按着章程退婚不就行了?万一卢旺申今后再度发迹,桂三小姐又要如何应对?」
傅辛夷笑弯眼:「先生,桂三小姐是个有主见的人。要不是逃婚比退婚更适合,她又如何会选择这条路?要是卢旺申发迹,他也只能怪桂三小姐,却无法怪桂府其他任何人。这就是她的选择。」
桂晓晓和自己不一样。桂晓晓身在桂府,长在桂府。在她心里,桂府一切高于她自己。她可以声名狼藉,但桂府不可以。傅辛夷若是在她那个位置,或许就做不到这样彻底。
女先生神情缓和:「你说的是。但写文章不能这样来说,你得引经据典,用先人先例来证明自己说法的正确性。观点要合乎大流,不可太过偏。」
傅辛夷:「……」
她没想到话题还能偏到写文章上,笑着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先生,我的字最近可有进步?」
先生看了眼:「学了个皮,神差远了。」
傅辛夷看向封凌的字,心想:自然差远。这人会的远超过她所能想象。
好在傅辛夷这人有的是耐心。
她用剩余的钱找绣娘做了两副手套,又等着铁匠铺将一件件工具送来,一边写字画画,一边开工做自己临时能够做出来的花画。
春日来临,迎春盛开,樱桃花和望春花接踵而至。
京城里逐渐又开始约起了踏青和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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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荣华 卷二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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