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是赶巧,等把薛家人打发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好不好?」
韩氏终于破涕为笑,重新倒在他的怀里。
如此恶心的深情,墨九很想呕。她抚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脸的受不了。她真替荣直的娘不值,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那对男女商量好对策,亲亲热热好一会儿才离开。
墨九站直身体,从箱笼后面走出来,一脸嫌弃对荣直道:「您爹什么眼光,居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当了二十多年的绿王八,活该!」
「他不是我爹。」
「我知道,您不想认他。您是对的,这样的爹不认也罢。」
荣直望向那堆箱笼,不知在想什么。
墨九觉得他肯定是在想他娘,这些东西都是他娘的嫁妆。所谓睹物思人,他离开奉德侯府时应该已经记事了。
「您还记得您母亲的样子吗?」
「记得,从不敢忘。」
那漫天的火光之中女子癫狂的模样,他怎么敢忘。
通红的火焰灼烧着一切,窜起的火苗像恶魔一样舔舐着他。年幼的他无处可逃,火光中疯狂的女子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像来自地狱的使者。
他听到她在哭,听到她在笑,听到她撕心裂肺的怒吼。
「皇儿,你不要怪娘。要怪就怪你生在皇家,要怪就怪你姓司马。」
这么多年过去了,被大火炙烧的背仿佛还在隐隐作痛。那痛到无法言喻的绝望,那冷到彻骨的亲情,他如何能忘?
终生不能忘,唯有牢牢记住。
紧握的拳头慢慢舒展,须臾之间他的气息已经调整。那一瞬间的变化被墨九捕捉到,只当他是想起自己的母亲。
「您母亲为了带您走,能舍弃这些嫁妆,可见在她的心里您才是最重要的。您有这样一位母亲,真幸福。」
幸福么?
荣直垂眸,「你呢?你还记得自己母亲的样子吗?」
墨九苦笑,穿越前她就不是一样幸运的孩子。父母离异,然后他们各自重组家庭。从小她就像一个流浪儿童一样,从两个家庭之间来回流转。
他们都有了新的伴侣,有了新的孩子。对于他们而言,她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个累赘的人。后来她终于可以独立,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离开他们。
很多人说她嘴巴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人太过圆滑世故,却不知她之所以嘴巴甜不走心,都是因为她从小就要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一场大病,所谓的父母避之不及。她在等死的那段时间心情十分平静,平静到连同病房的人都不知道她得的是绝症。
后来她穿越了,只不过这一世她依旧亲情缘浅。
「你相不相信有人生来记事?」
他看过来,眸有幽光。
黑夜总给人一种倾诉欲,尤其是这样的气氛,她有一种全身心的放松。「我隐约记得自己刚出生时候的事情,他们的样子虽然有些模糊,但他们的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的母亲很美很柔弱,像一朵娇嫩的菟丝花。她依附着我的父亲,没有他根本活不下去。所谓出嫁从夫,女子靠丈夫而活天经地义。悲剧就在这里,她并不是我父亲的妻子。」
那个娇美柔弱的女人抱着她,跪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一脸冷漠,给了她生母两个选择。
一是溺死她,自己被发卖。
二是自己自尽,她留下。
她记得生母当时脸上的表情,悲恸绝望又无助,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到她的脸上,她尝到了苦涩的咸味。
而那个所谓的生父,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她不为主母所容,被逼到悬梁自尽。而我则被送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老头,她现在会在哪里?
「其实我挺喜欢暗卫这份工作,不仅能帮到我家老头还清人情债,而且我可以借机查一查我自己的来历。只可惜,我一直没有找到他们,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想替你的生母报仇?」
她摇头,从头到尾都是错,谁对谁错很难说清。站在她生母的立场,主母无疑是恶人。但站在主母的立场,她的生母才是那个可恶的婚姻破坏者。
「可能我并不是那么想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也不是很尽心。随缘吧,如果能知道更好,不知道我也无所谓。在我心中,只有我家老头才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其他的人如何,我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能碰到也行,找不到也没关系。
等到两年一过,她就立马赶回鹧鸪山,与她家老头团聚。想到这里她有些想老头了,更加怀念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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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何时归 上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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