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二爷正搂着一个歌女,肥而粗短的五指在女子的身上摸来摸去,一边道:「听说你能还上债了?」
迟有财看着那歌女的小蛮腰,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连忙答道:「能、能还上了,二爷。」
二爷眉头一动,扭过头来,道:「那还愣着干什么?银子呢?」
迟有财立即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要、要再等等……二、二爷,银子不在在这儿……」
二爷皱起眉,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颊边肥肉微抖,阴恻恻地道:「那你这是在消遣你二爷呢。」
迟有财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连连道:「不敢不敢……二爷,借我……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消遣……消遣您老人家啊。」
说到这里,他吸了一口气,咬咬牙继续道:「是这样,我手头有、有一张卖身契,回头我把这卖身契给转卖了,就能有银子还您的债了。」
二爷稀奇似地看着他,道:「你居然还有别人的卖身契?」
迟有财以为他不信,忙解释道:「是,二爷还记得从前常来赌庄的那个迟二柱吗?就是我同村的,他赌钱的时候,把他的婆娘给赌了,输给我了。」
赌博赌到倾家荡产、卖妻鬻子的人简直数不胜数,二爷听了,倒也不怀疑,哼笑一声,搂着那歌女,道:「就一张卖身契,除非他婆娘生得国色天香,不然能卖出几个钱?你当窑子里的老鸨儿都是傻的么?」
他说着,一捏怀里人的腰,嗤笑道:「来,芳儿说说,当初二爷是花了多少银子买的你?」
那女子娇嗔着答道:「二爷花了十两银子,买下了奴家服侍。」
二爷捏着她娇艳的脸,对着迟有财,道:「你看看,那个什么二柱的婆娘,能值十两银子?」
迟有财偷偷觑了一眼,满头都是冷汗,这女子既是得二爷的喜爱,自然是有几分姿色的,兰香那一身瘦排骨,顶多算看得过眼,哪里能与这位比?二爷见他不吱声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迟有财吓得一抖,不知怎么,他眼前忽然闪过另一张清丽动人的容颜,顿时如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道:「二爷,二爷!她是生得好看!比您的这位还好看!」
他说着,咽了咽口水,咬着牙道:「您若是见了她,就知道了!」
「哦?」二爷仔细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别是在糊弄我吧?真有比芳儿还好看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你那穷山沟里头?」
迟有财心一横,磕了个头,道:「二爷,我说的绝对是真话,您要是不信,就、就派个人跟我一同去看便知。」
二爷微微眯缝起眼,狐疑道:「你小子,不是又想趁机跑吧?」
迟有财连忙道:「不跑不跑,二爷,我这回要是再跑,我、我就自己把这双腿剁了给您送来!」
二爷顿时大笑起来,一拍桌子:「好!二爷这辈子剁了不少人的手脚,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要自己亲自动手的,你倒也上道。」
他扬声唤来一名随从,道:「大刘,你就跟着他去,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那个粗壮的汉子应答:「是,小的知道了。」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打手从外面进来,拱了拱手,道:「二爷,大当家的回来了。」
二爷一顿,道:「这么快?」
「是,大当家请您过去呢。」
二爷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堆满肥肉的下巴微扬,指了指地上跪着的迟有财,道:「盯紧了他,若他敢跑,先剁他一条腿,不必与我说。」
众人齐声应答,声音洪亮,吓得迟有财一缩脖子,险些没当场尿出来。
这凤翔赌庄的二爷名叫张胜,他原先年轻的时候不叫这名儿,后来因为好赌,入了这一行,为了图个吉利,索性把自家的名字也改了,原本的名字也无人知晓了,与人合开了这个赌庄,上头还有一位大老爷,名叫刘源,这大当家时常在外面走,赌庄里的一应大小事务他都不管,每个月准时回来看账本儿,平时很是沉默寡言,但是下手却是真的黑,钱就是他的亲爹老子,只认钱不认人,半点情面都不讲的。
张胜在赌庄这么多年,心里还是有些怵他,眼看又到了月底,账上却还有三十两银子的漏洞没堵上,他这才派人去堵迟有财。
张胜进了门,一眼就看见了大当家刘源,连忙迎上去道:「大哥。」
刘源点点头,让他坐,然后才道:「最近没事吧?」
张胜知道他这意思问的是赌庄里有没有人闹事,遂答道:「倒是没什么大事。」
刘源一听,便道:「说。」
张胜忙解释道:「就是还有三十两银子的债没收回来。」
闻言,刘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张胜心里暗骂一声,又道:「不过我已经把人抓住关起来了,他说能还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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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金钗 卷二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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