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嗤笑道:「你们收人银钱替人办事,打听得还挺清楚。」
那人讪笑道:「毕竟是放火这样的大事,搞不好就要背好些人命在身,不打听清楚替谁办事,咱们兄弟不就成替死鬼了嘛?!」
沈时恩当即以手做刀,两下把人劈昏了。
「天亮就去报官!」姜杨气愤道,「难道这城里还没有王法了?!」
沈时恩抿了抿唇没接话,萧世南搔着后脑勺,想着他和他哥的身份不能见光,要是闹到打官司,肯定是要引起关注的。只是他哥没和他嫂子交底,拦着不让报官又挺说不过去的。
姜桃看沈时恩不吱声,再看萧世南满脸纠结,就问:「你们不想报官?」
萧世南心虚地垂下眼,沈时恩开口道:「报了官肯定要审,一审就知道今天是我和小南发现了他们。我和小南是发配来的,我戴罪之身本是不能成亲的,尤其是小南是交了银钱才能自由活动的。这是早些年就有的不成文的规矩,但私底下的约定俗成,却不能放到明面上,不然对方攀咬我们藐视朝廷法度,事情就不好办了。」
姜杨倒是没想到这层,捏着拳头不甘心道:「难道就平白让人这么算计?」
姜桃摩挲着下巴想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这倒未必。」
第二天一大早,小县城里就炸开了锅。
前一夜长街上无声无息地起了一场大火,把牡丹绣庄给烧干净了。
幸好长街上都是商铺,夜间无人,也就没有人受伤。
不过这大火委实离奇,居然只烧了牡丹绣庄一家,旁边一点儿都不带波及的。
有做过烧山活计的人上前一检查,在牡丹绣庄附近发现了简易的隔火带,还发现相邻店铺的门上都被人倒过水,到现在还有未洇干的水渍。
这哪里是什么离奇大火,分明是有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烧了牡丹绣庄这一家!
刚从家里过来开工的李掌柜都懵了,绣庄里别说绣品了,连墙都被烧黑了。
昨天不是他家东家让人去那个茶壶巷放火吗?怎么被烧了的成了自家绣庄?
「掌柜的,有人故意放火啊!」早来一些的伙计听到了别人的分析,上来就道:「咱们这就去报官,一定把那黑心肝的给揪出来!」
李掌柜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又说不上来,被几个愤怒的活计簇拥着到了县衙。
而县衙这边,一大早居然已经开堂审案了。不少百姓都听到了击鼓声过来看热闹,加上跟在李掌柜后头的的从长街过来的百姓,一时间县衙热闹极了。
堂上跪着两个黑衣人,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年掌柜。
李掌柜一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背影,脑瓜子‘嗡’一声就炸了。
这不就是昨天他蒙着脸去找的两个江湖小贼?!
一大早就被鼓声吵醒的秦知县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脸色很是不好瞧。
「堂下何人?发生何事?」
年掌柜立刻拱手道:「知县老爷容禀,小人乃芙蓉绣庄掌柜,前一夜小人和绣坊老板姜娘子商量新绣品的事,商量到了今日晨曦时分,小人回长街之上,就看到这两个宵小之辈在牡丹绣庄纵火。小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两个歹人制服,随后又去寻店内活计过来救火,可惜到底是晚了一步,没能保住对面的绣坊。」
「外头起火了?」秦知县收起倦容,立刻看向身边的人。
起火这种事可大可小,烧一家店铺也就算了,这要是把一条街烧了,再弄出一些人命来,他考评的时候肯定得来个末等!
好在没多久,捕快打听清楚了,回来禀报道:「确实是地方起火了,不过只烧了牡丹绣庄一家,旁边的都好好的!」
秦知县呼出一口长气,一拍惊堂木,「堂下小贼,还不速速招供,为何深夜纵火?!」
两个小贼你看我,我看你的,脸上的神情像笑又像哭。
前一夜两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让人抓了打晕了,还以为醒来就该在大牢里了。
没想到没多会儿他们就让人用冷水泼醒了,那个长的十分貌美的小娘子笑眯眯地问他们,是想以意图谋财害命的罪名被抓进大牢呢?还是办坏了差事,把主使他们的人店给错烧了,被抓进去?
别看都是蹲大牢,差别可不小。
如果是前者的罪名,虽然他们没得手,但本朝涉及到人命的律法严明的很,他们深夜在民居放火,一旦得手不知道会烧死多少人。被抓进去虽不会死,但少说也得流放千里。
后者就不同了,他们烧了一间商铺,虽然造成了一定损失,但不会殃及人命。而且「错烧」的是主使他们放火始作俑者的铺子,他们只是太过愚蠢烧错了地方,那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罪名会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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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妻 卷三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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