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她偶然得知姜桃开办了自己的小绣坊,虽然规模不大吧,但是前期肯定是需要本钱的。玉钏一想那就是苏如是的银钱啊!姜桃的穿戴还不如她这当丫鬟的光鲜呢,哪里能出得起什么本钱?!
前头苏如是用自己的印鉴调了一万两过来,不知道已经被姜桃套去了多少,玉钏这样思量着,愁的一个月都没怎么睡好觉。
但是她急也没用,她离开了楚家老太太就是个丫鬟,哪里能管到其他人头上。加上苏如是把楚家的绝大多数人都留在了别院,她就更没有操作空间了。
也只能寄希望于楚鹤翔。
如今听说楚鹤翔啥都没办成的情况下就要回京了,她哪里还坐得住呢?特地跑到别院来了。
楚鹤翔正是一肚子邪火的时候,听了她的话就呵斥道:「什么叫‘如何是好’?我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怪本少爷没把事情办好?」
玉钏忙道不敢,嗫喏了半晌又道:「那个农家女姜桃的绣坊越办越好,连带着小少爷的绣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您看……」
她知道楚鹤翔打的是楚家家产的主意,和她不是同一个目标,就把话题往楚鹤荣身上引。
楚鹤翔心道让我看,我看个屁啊!净扯这些废话,你这丫鬟都能想到的,本少爷会想不到?
可是他送到京城绣坊让人模仿的绣品,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也不知道是那边绣坊出了什么岔子,还是让人拦住了。他难道还能驱策这一个县城的人,让他们都别买姜桃的绣品?
两人都愁眉不展的,外头忽然喧闹了起来。
楚鹤翔不耐烦地让人去问,原来是别院里一个荒废的院子不知道怎么走水了,下人都赶去救火了。
春末时节,小县城里许多天没有下雨,天干物燥的,走水本是稀松平常的事。
发现的早救的及时,也就没有酿成恶果。
玉钏忙道晦气,烦躁地道抱怨着:「好好的竟会走水,也不知道别院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随即又小声嘟囔道,「烧烧烧,烧别院算怎么回事?有本事把那些该烧的都烧了啊!」
楚鹤翔本是对这种小事漠不关心的,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猛地听到了玉钏这话,他眼中精光闪过,突然都有了计策——
芙蓉绣庄的生意仰仗的是姜桃的绣品,姜桃如今是苏如是的义女,他虽然恼她横插一脚,明面上却不好对付她。
可是明面上不成,暗地里呢?不可为人道的手段可多的是。
想通之后,楚鹤翔就打发了玉钏,随后又唤来几个随从,在他们耳边轻声吩咐起来……
姜桃空闲一些了,才发现家里两个弟弟很不对劲。
首先是萧世南,连着好些天大晚上不睡觉,说晚上读书格外有精神,每天夜里都在家里瞎溜达。
这一听就是扯淡,他一个旁听生,卫常谦都不考校他的,他自己也不是那种爱读书的性子。去卫家读书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因为送他去读就不是让他走科举的路子的,所以姜桃先不管他学的怎么样,只看他学习态度还算认真,就随他去了。
现在萧世南居然为了读书觉都不睡了,不是反常是什么?
还有就是姜杨,这几天突然像个锯嘴葫芦一样。
从前他在家里说话难听,被姜桃说了两回之后才慢慢改了。
后头他有时候想出言讽刺别人的时候,就干脆不说话了,一下子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沉稳了很多。
但是沉稳归沉稳,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了半个哑巴,不论姜桃和他说啥,都是「嗯」「好」「知道」这样一两个字地往外蹦。
都是一家子,没什么好兜圈子的,这天用夕食的时候,姜桃就直接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萧世南立刻道:「我们好得很啊,我就是突然觉得读书要紧了,想开始用功了!」
他这抢着回答的样子怎么都有些欲盖弥彰。
姜杨也言简意赅道:「累,不想说。」声音里带着不可忽视的沙哑。
两人都不想说实话,姜桃也不好逼问,用过夕食之后,她偷偷把小姜霖这耳报神喊到了身边。
小姜霖都憋了好些天了,总算是被问起来了,立刻竹筒倒豆子地说:「姐姐,他们早就不对劲了。好像是有一天晚上哥哥尿床了,然后他嗓子就哑了,不乐意说话了,连读书的时候,先生让他朗读他都不乐意张嘴。小南哥也是从那时候不睡觉的,还有小荣哥,嘴上长了好几个大火泡……」
「你哥哥这么大还能尿床?」姜桃觉得这话怎么听起来都挺荒唐,点了他的小脑袋,「怕不是你尿床了,栽赃到你哥哥头上!」
「真的啊!」小姜霖急了,「就是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哥哥明明和我一道醒的,但是他一直坐在被子里不起来,我催着他把被子一掀,发现他裤裆都湿的,不是尿裤子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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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妻 卷三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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