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是看他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便又温声同他道「你奶奶比我还大好几岁,楚家迟早是要分的。你明不明白?」
这点楚鹤荣倒是真的明白的,他也没有蠢到那份上。尤其今年年头上是老太太的六十整寿,他大伯就在寿宴上提过这事,虽然让老太太给回绝了,但也没把话说死,也就是默许了这两年就分家的意思。
他爹是老太太最小的儿子,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分家他们一房得到的财产虽然不会少,但是也不会多。过年他爹嘴上急出了两个大火泡,他娘也是整宿整宿地睡不好。他也是因为家里气氛太压抑了,所以老太太让他陪着苏如是来这小县城寻人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先不论读书能不能读好吧,但只要他能读下来,就能在老太太面前卖个好,等分家的时候也能多分一些。起码让他爹娘不用那么着急上火的。
楚鹤荣知道这是苏如是为他打算,不然只要说卫先生收学生,他那些堂兄弟别管擅不擅长,肯定都是乐意过来占这个名额的。
苏如是其实也有私心,一来是偿了楚鹤荣特地送她过来和卫夫人把姜桃送到她面前的情,二来则是想护着姜桃——她不敢冒冒然把她带回京城,也不想走漏消息。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把陪她来的人都留在此处。
所以苏如是又柔声宽慰他,「只是让你拜卫先生为师,每日白日去卫家读书,晚间就能回来了。你要有什么想要的,我帮你写信给你奶奶。」
楚家老太太要是知道他拜到了卫先生名下,那肯定要高兴坏了,没有不应他的。
楚鹤荣觉得心里好受些了,但还是有些蔫蔫哒哒地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要求。就是这里的饭食吃不惯,得要个家里的厨子。还有这里的床榻也不舒服,得做几床云锦的床褥来。我也没带多少换洗的衣裳来,好像就只有一箱子十来身。还有读书也得有休息吧,这小县城里什么玩乐都没有,得把家里我养的狗和鸡都送过来……」
姜桃在旁边听得都愣住了,这还叫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楚家小少爷真真是娇生惯养的,恨不能把楚家整个搬过来。
苏如是也没有不应他的,耐心地听他絮叨了好一通,点头道「好,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一会儿我就给你奶奶写信,都给你写上。」
楚鹤荣脸上这才有了笑影儿,道「那您也别忘了给我要银钱。出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一千多两,也不剩多少了。这在外头衣食住行都费钱呢。」
正说着话,外头有了人声,姜桃被楚鹤荣的隐形炫富伤到了,就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刚出了屋门,他就看到沈时恩站在院子里。
「你怎么来啦?」姜桃惊喜地笑道。
沈时恩自然是来寻他的,楚鹤荣带着人寻到采石场,他虽把人打发走了,但想到姜桃还在卫家,保不齐楚鹤荣会再寻过去。后来他去了卫家听说卫夫人带着她到楚家别院来了,心中着急,便一路寻了过来。
姜桃虽然在笑,但是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大哭过的模样。
沈时恩眯了眯眼,周身涌现出浓重的煞气。
楚家别院的下人连拦他都不敢了,连忙退后了好几步。
沈时恩黑着脸往姜桃身边走去,刚要问她有没有受伤,就看到楚鹤荣在姜桃身后也走出了屋。
他心中杀机顿现,却见楚鹤荣见了他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低下了头,有些害羞地低声喊他「姑父。」
沈时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姑父’给喊得发愣,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后还是问姜桃:「怎么回事?」
姜桃忍住笑道:「楚家的长辈说同我有缘,又十分喜欢我的绣品,想认我作义女。按着辈分,小荣该喊我一声姑姑,自然也就喊你姑父了。」
姜桃还不知道楚鹤荣的大名,就和苏如是一样喊他小荣。
楚鹤荣快臊死了。沈时恩看着没比他大几岁,姜桃面嫩,看着比他还小呢!这一口一个‘小荣’把他喊的,他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而且半个时辰前,他还叫嚣着少高水长,让对方别跑……唉,这哪里是什么山高水长啊,这叫山水轮流转。也不知道怎么转的,他平白就比人矮了一个辈分。
他自觉没脸再待了,带着那帮子受伤的家丁躲开了。
「那你怎么哭了。」沈时恩抓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姜桃摇摇头,「是师……义母问了一些家里的事情,我一个没忍住就掉了眼泪。」说着姜桃就试探着问沈时恩,「你要不要见见她老人家?」
她知道沈时恩是京城人士,很有可能会认出她师父,也应该多少听说过她师父不会轻易收徒,更别说轻易收义女了。到时候他心里肯定会有疑问。
但是她和沈时恩已经是夫妻了,虽然成婚的时日还不算长,但并不想和他有秘密。只是她今天已经赌过一次,虽然在她师父身上赌赢了——师父相信了她,但她到现在心情还未完全平复,一时间也很忐忑如何把那耸人听闻的经历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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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妻 卷二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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