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永山要去拿酒,潘清拦了按着她爹的肩膀坐下:「爹坐着,清儿给您拿酒。」说着扭身从自己带回来的褡裢里拖了个酒坛子出来,拍开封泥,倒了一碗:爹尝尝这酒如何?」
潘永山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好酒,这是老杜家的陈酿,爹猜的对不对?」
潘清竖起大拇指:「爹真厉害,一猜就中了,是老杜家的十年陈,知道爹喜欢,清儿回来的时候路过东安县城,便捎了一坛回来给爹解馋。」
潘永山喝了一大口:「到底是我家清儿贴心,知道爹的想头。」
云娘白了他一眼:「说的像是多委屈似的,你说说哪天桌上没有酒了。」
潘永山嘿嘿一笑:「那怎么能一样,这可是我家清儿捎回来的老杜家的十年陈,难得的好酒,对了清儿快跟我说说那个老和尚的事。」
潘清坐下:「这话可得从冀州城外林家村边儿上的枯井说起……」
爷俩一边儿吃一边儿说,潘永山一高兴便多吃了两碗酒,等潘清说完老和尚的案子,她爹已醉的东倒西歪,云娘扶着丈夫去里屋,潘清收拾了碗筷去灶房洗涮干净出来,并无困意,便挪了个小板凳出来,坐在院子里乘凉,忽瞧见墙边儿上绿油油爬了满枝的葫芦藤,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站起来走了过去,真是葫芦藤,不禁道:「娘,这葫芦什么时候种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云娘从屋里出来,递给她一把蒲扇:「豆*豆*网。开春的时候宋五背来的葫芦苗,说你稀罕他家的葫芦,不由分说种在了墙边儿上,过几日就过来伺候伺候,你从京里回来的时候就长老高了,你在家沾沾脚就走了,想是没瞧见,这天一热,长得更快了,这才几天就爬满了架子,开了不少花,昨儿宋五媳妇儿来了,掐尖儿打头的折腾了一通,说过几日就能结葫芦了。」
潘清摇了两下蒲扇:「宋嫂子还真是种葫芦的好手。」
云娘:「可是,有这么个能干的媳妇儿是宋五的福气。」说着看向潘清微微叹了口气,如今这丫头成了府衙的捕头,有些话更不好说了。
潘清知道她娘的心事,她娘心心念念的盼着自己能顺风顺水的嫁个男人,却又碍于把自己当男人养大的事情,不好开口。
潘清也不知怎么应付她娘,所以干脆也装傻,于她来说嫁人简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或者说,她根本想都没想过,先头她只是单纯的想当个捕快,继续前世她所热爱的职业。
可如今却发现,她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红铅丸的案子,让她愤慨,恼怒,无奈,那么多无辜的少女就因为这些权贵的私利,而丢了性命,便救出来的那几个除了小翠其他几个都被那些老道凌辱,其中两个还怀了身孕,哪怕是在开明的现代,未婚先孕都会受人冷眼,更何况女子清白比天大的古代,那些姑娘以后怎么办。
而作恶的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甚至他们还会继续作恶,还会祸害不知多少无辜少女,一想到此,潘清恨不能把那些人揪出来,看看他们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人心。
她先前还寄望卫九跟小侯爷的正义之心,会把这些恶人绳之以法,却忘了他们也是权贵,他们只会维护权贵阶层的利益,他们心中的正义是非是有条件的,一旦触及某些事,他们只会选择漠视。
云娘见女儿的脸色不禁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潘清:「娘,您说这世上真有公理吗?」
云娘:「娘也不知道,但娘相信善恶终有报,那些做恶的人,终有一天会把他们欠下的债都还了。」
善恶真的有报吗,恐怕是人们的自我安慰吧,权贵在上,草民在下,权贵统治天下,草民苦苦挣扎,官府惩戒的只是小奸小恶,而那些大奸大恶之人,却逍遥法外高高在上。
以卫九跟小侯爷的身份都不愿意去得罪那些人,别人就更不可能了,而自己这个小小的捕头却一身正义想把天下所有的恶人绳之以法,岂不是最大的笑话。
云娘见女儿的脸色不禁暗暗叹息,虽不是儿子,清儿却比儿子更出息,就算不能科考,也能凭自己的本事当上府衙的捕头,这是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儿。
如今云娘越发觉得或许冥冥中是老爷夫人护持着女儿,毕竟女儿是应家唯一的骨血,应家满门的奇冤,还得清儿洗雪,所以,清儿虽是女儿身却能一步步走到现在。
云娘心里虽忐忑女儿的身份被发现却又觉安慰,应家的女儿原该如此,明儿去隆兴寺在佛前多烧几炷香,求佛祖庇佑。
娘俩说了会话儿见月上中天,便回屋睡了不提,转过天起了个大早,县衙里左右无事,爹便请了假,三口子搭了辆牛车往隆兴寺去了。
隆兴寺在冀州城外,香火本就旺,如今道慧大师又在此讲经说法,就更热闹了,虽不是初一十五,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比比皆是,除了烧香的还有许多买卖家,挑着担子卖针头线脑的小货郎,推着车卖布料的,卖吃食玩意的,摆茶摊的,还有跑江湖卖艺的,虎背熊腰的汉子赤着臂膀,手里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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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娇娘 卷三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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