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看向赖五:「你叫赖五?」
赖五腿一软扑通跪在低声:「捕头老爷饶命饶命啊,小的真没干拐人的营生,这人真是小的从城外捡回来的。」
潘清:「我也没说是你拐的啊,你别怕,起来说清楚,这人是从何处捡的?」
赖五哆哆嗦嗦站了起来,虽觉这位新来的捕头老爷年纪不大,说话也和善,可一瞧见她身上的捕头衣裳,就忍不住怕,即便站了起来,腿也发软,只能扶着旁边的墙才勉强站住了。
焦老六踢了他一脚:「傻站着做什么?潘爷问你话呢?」
赖五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小,小的,前儿去城外的酒馆里头吃酒,吃了个大醉,后头的事儿不大记得了,就记得小的晃晃荡荡往城门走,后来酒劲儿上来,辨不清东南西北,干脆就地寻了个背风的土坑凑合了一宿,天也蒙蒙亮了,小的挣扎着爬起来,估摸着城门快开了,忙赶着往家走,才走了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小的低头一瞧,是个女人的尸首,小的吓了一跳刚要跑,可想着乱葬岗子那边儿野狗多,若是这么着被野狗啃了,做鬼也不安生,便想好歹挖个坑埋起来,可小的探手一摸那尸首,发现心口窝热乎着,还有口气没死,便背回了家去,灌了些糖水,便睁开了眼,小的是想着等她好些,问出她家在哪儿,送了她回去,也算给俺老赖家的祖宗积了份阴德,不想六哥找了来,怕人死在俺家更说不清,这才送到了保善堂来,捕头老爷,小的用俺赖家的祖宗八代发誓,这人真不是俺拐来的,自打朝廷下了禁令,俺就没干过拐人的营生了,俺是安分守己的好人。」
潘清差点儿没笑出来,这好人哪有自己说的,不过这赖五即便不是什么好人,倒也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只是爱占小便宜,估摸捡了这姑娘家去是想人活过来,寻个买主卖了,换几个银钱使唤,不想焦老六找上了门,撞破了此事。
不过,城外的乱葬岗子,自己得去看看,既把人丢在了哪儿,必是离着不远,潘清看了赖五一眼:「只不是你拐的人,说清楚了就没事儿了,时候不早了,背了半天的人,想也累了,家去歇着吧。」
赖五一愣有些不信这么轻易就放了自己:「捕头老爷是说,让俺家去,不会把俺拿到衙门里打板子。」
潘清:「你又未作奸犯科,拿到衙门里做什么,而且,你还救了人,等回头寻到这姑娘的亲人,想来还会谢你,你家去等着消息吧。」
赖五忙摆手:「不,不用谢,俺没干什么,就是捡了个人,那,那,俺先走了。」
潘清点点头:「走吧。」
赖五扭头就跑了,跑的太快,没瞧脚底下,出门的时候给门槛绊了一跤,跌了狗啃泥,一咕噜爬起来跑了。
小张大夫忍不住笑了起来:「瞧他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头有鬼追他呢。」说着瞥了潘清一眼:「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叫人怕。」
潘清摊摊手:「他怕的可不是我。」
小张大夫好奇的道:「不是你是谁?」
潘清若有若无瞟了旁边的卫九一眼:「他怕的是当官的。」
卫九挑眉笑了一声,并未辩驳。
几人的眉眼官司,焦老六瞧在眼里心里愈发纳闷,不着痕迹打量这个跟着潘清进进出出的男人,在藏春楼的时候,他就跟着的,如今在保善堂他仍跟了过来,莫非他是府衙的捕快,不像,哪有捕快穿绸袍的,更何况这位身后还跟着个小厮,就这小厮的衣裳也颇体面啊。
对了,刚潘清说赖五怕的是当官的,意有所指,莫非这位是官,若是官的话,府衙里那些主事什么的自己大都见过,除了那位新来的知府大人,莫非这位竟是冀州的新任知府?
想到此,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腿也有些发软,若这位果真就是新任知府,凭潘清跟这位知府大人的关系,以后冀州府还不平淌啊。
潘清见焦老六低头不语,想起莺儿,从怀里把莺儿的身子契拿出来递给他:「这是莺儿的卖身契,老鸨子说她跟莺儿好歹也是母女一场,既你们彼此中意,她也不拦着了,赎身银子也不要你们的,另还在藏春楼置办喜酒,风风光光的送莺儿出嫁,她既有这份心,你跟莺儿领了就是,贩人抽头的营生就别干了,寻个正经事儿,往后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焦老六愣了半晌才接过那张身契,打开来看了又看,他认得字虽不多,可花楼的身契却见得不少,自然知道这是真的,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方海推了他一把:「我说你是高兴傻了不成,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焦老六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潘清,竟也不知该说什么,虽隐约知道这个潘捕头跟自己过去所见衙门里的人都不一样,却也未想到她能如此宽宏大量不计前嫌。
想到自己跟莺儿眼瞅走到了绝路,却因她帮忙而峰回路转成了夫妻,心里说不出多感激,扑通跪在地上一个头磕了下去:「焦老六谢潘爷成全,此番大恩,我夫妻永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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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娇娘 卷三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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