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一愣,不禁看了她两眼:「你果真在衙门当差?」
潘清点点头:「正是。」
老鸨子不信:「你不是读书人吗?」
明路听的不耐插嘴道:「我说你这老鸨子还真是罗嗦,读书人就不能在衙门当差了啊,更何况,你刚不还口口声声的提潘神捕呢吗,怎么人都在你跟前儿了,却不认得了。」
明路一句话把老鸨子惊吓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潘,潘神捕,你,你真是那个审涂杨两家案子的潘神捕?」
潘清:「神捕不敢当,在下潘清,如今是冀州府衙的捕头,不知可有资格作这个保?」
老鸨子汗都下来了,捕头,老天爷,这位竟是新来的捕头老爷,还是潘神捕,把这位得罪了,自己这藏春楼以后还能开的下去吗。
想到此,身子一软,不是扶着桌子边儿险些栽倒,脸上努力绽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刚多有得罪,捕头老爷大人大量,就别跟老婆子计较了,老婆子这儿跟您磕头了赔罪了。」说着就要跪下去。
潘清急忙扶住她:「我不过是要给他们做个保人,让焦老六缓些还银子罢了,并无他意,妈妈何用如此。」
她越是如此说,老鸨子越怕的不行,她这藏春楼在冀州府开了十几年了,对于这些衙门里的差爷,可是熟的很,尤其那吴有运,别看脸上总是笑眯眯,说话也客气,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笑面虎,阴险小人,眼里就认银子,三天两头的来喝花酒,又是姑娘又是酒席的,白搭进去不知多少,到月头上,还得送好处银子,银子送的慢了就找茬儿。
他这个冀州府的捕头比正经的知府大人还难打发,若是不如意,给你按上个窝藏逃犯的罪名,就得封门,还怎么做买卖,冀州府因得罪吴有运弄得家破人亡的买卖家可不少,所以这捕头老爷虽不是官却比官老爷还叫人怕。
潘清这一客气,老鸨子想起吴有运,吓得脸色都白了:「只要捕头老爷别跟老婆子计较,莺儿的赎身银子,老婆子不要了,不要了。」
潘清倒是没想到捕头的身份如此好使唤,只一听说自己是捕头,这死要钱的老鸨子竟连赎身银子都免了。
潘清看了莺儿一眼:「妈妈先叫人给莺儿姑娘收拾收拾擦些药。」
老鸨子忙叫了两个姑娘帮忙把莺儿扶进屋里去上药,自己让着潘清跟卫九重新落座,她自己却不敢陪坐,只在旁边立着。
潘清:「妈妈也坐吧,咱们还得商量莺儿姑娘赎身的事呢。」
老鸨子忙摆手:「老婆子胆子小,潘爷您就别吓唬老婆子了,莺儿的赎身银子不要了,另外再置办一份体面的嫁资,在我这藏春楼摆上几桌喜酒,风风光光度的送她出嫁,怎么也是母女一场,老婆子就当成嫁闺女了。」
潘清:「妈妈既有嫁女之心,潘清也不好拦阻,待他二人大喜之日,潘清必会来讨一杯喜酒,既此事妥当,衙门里还有事情,潘清告辞了。」撂下话就往外走。
等她跟卫九都出了藏春楼,老鸨子才回过神来,忙叫龟奴取了一锭银元宝,追了出去:「潘爷慢走,这些请衙门里的差爷们吃茶。」说着手里的银元宝就塞给了潘清。
潘清略掂了掂,足有五两之多,却只是吃茶的好处,可想而知当初吴有运拿了多少黑钱,难怪李得成挖空了心思要谋冀州府的差事呢,这冀州府的捕快还真是个肥差,能发大财的。
老鸨子觑着这位的神色,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这位不是嫌少吧,正要给龟奴使眼色,再去取一锭来,虽说心疼,可也比关张封门强吧。
却不想潘清却开口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们花楼这一行,想来也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在下无从置喙,只是不管什么行当,也不能作奸犯科,若触犯朝廷律法,那就对不住了,如今潘清既当了这冀州府的捕头,职责所在断不能姑息,至于这银子,衙门有衙门的规矩,官员收受贿赂是重罪,潘清虽只是个捕头,也当严于律己,这银子潘清若收了可要获罪的。」说着塞回给老鸨子上了马车。
老鸨子以为潘清是跟她假推脱呢,忙上前把手里的银子塞到明路怀里:「小哥哥这银子你拿着。」
明路手一抖,丢了回去:「清少爷的话你没听清楚啊,说了不能收,你还非要塞,安的什么心,莫非要害清少爷不成。」
老鸨子忙道:「不,不敢,老婆子并无旁的意思,只是想衙门里的差爷们辛苦,老婆子尽尽自己的心。」
明路撇撇嘴:「如今冀州府的捕头不是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吴有运了,以前吴有运的那些规矩,都不作数了,刚清少爷说的你不都听见了吗,只要你们守法经营,别干作奸犯科的坏事,清少爷绝不会找你们麻烦,若不然,便是把藏春楼都送到衙门也没用。」撂下话,赶着车走了。
老鸨子在门口愣了许久,直到龟奴来唤自己,才回过神来,不禁道:「你说这天下真有不沾腥的猫?我怎么就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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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娇娘 卷三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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