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又瞧了瞧那折柳亭,那亭子旁边种着一棵歪脖子老柳树,树干疙疙瘩瘩歪歪扭扭,长的并不齐整,却因这个折柳亭,使的这可歪脖子柳树也顺眼了起来,那垂挂而落的柳条在风中涤荡摇曳,摇荡出一番别致的风情。
潘清住的客院离着折柳亭不远,大师兄本来安排潘清跟他住在一起,被潘清推辞了,毕竟不是潘家,潘家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规矩了,大师兄又是爹唯一的徒弟,相处起来跟一家人没区别,这里却是尚书府,高门大户,公卿之族,又是皇亲国戚,可着大晋能与裴家比肩的家族也屈指可数了。
自己跟师兄再亲也是外人,大师兄不把自己当外人无妨,自己却不能不识趣,毕竟自己跟裴府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能住进这里也是因大师兄的缘故,不然估摸连大门都不能靠近。
本来昨儿晚上吃饭的时候师兄说今儿带自己去御河边儿逛逛,瞧瞧那传说中的御河长堤,跟那堤畔的垂杨柳,还有那个斜阳笼着的朱雀桥。
谁知转过天自己刚起来,来福就跑了来说刑部衙门里出了点儿急事,一大早就把大师兄叫了去,让潘清先在裴府花园里逛逛,等大师兄回来再领她出去。
潘清自是理解,大师兄如今在刑部当差,有差事在身上,便不得自在了,更何况还是刑部这样大的衙门,都不知天天有多少事儿呢,想自己在东安城当个小小的捕头,还整日的忙呢,更何况大师兄了。
至于大师兄说让自己去裴府花园逛逛,潘清深觉不妥,那花园多有内眷出入,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个大男人,若遇上内眷,一时躲避不及岂不麻烦,可让她在屋子里闷着也有些不甘,毕竟大老远来了京城一趟,就在屋里干坐着岂不可惜。
忽想起昨儿的那个折柳亭,琢磨着虽不能瞧御河堤边儿的柳树,去看看尚书府那颗歪脖子的也聊以慰藉了,便收拾了收拾,往要往折柳亭去。
大师兄不放心她,特意把来福遣了过来,一听潘清要去折柳亭,来福忙道:「清少爷怎么想起去哪儿了?」
潘清挑挑眉:「怎么那折柳亭去不得吗?」
来福欲言又止,半晌方小声道:「不瞒清少爷,那折柳亭不是个吉利地儿,听说当年侍郎大人获罪,侍郎夫人便是在那颗柳树上吊死的,放下来的时候,舌头有这么老长,吓死个人呢。」
潘清:「既如此,怎未把那亭子拆了,昨儿瞧那亭子像是刚粉刷过的,可见还修葺了一番。」
来福摇摇头:「这个我们家老爷哪是干大事儿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哪是小的能知道的,反正,府里的人大都绕着哪儿走的,清少爷若是喜欢瞧景儿,我们府后头的花园子是前年才阔出去修建的,景儿可好着呢,有从南边儿运过来的湖石,还有许多各处的奇花异草,保准清少爷没见过。」
潘清暗暗点头,想来那个新扩建的后花园才是这位裴尚书的心头好,而这个看起来颇雅的府邸估摸是尚书府用来给外人看的,潘清并不是对这位捕快出身的尚书大人心存偏见,而是这位裴尚书的名声并不是那么清正廉明,至少自己所知冀州府涂杨两家那桩旧案,裴家便是杨家的后台,另外还有一些传闻,说这位尚书大人好女色,府中储了不少美人,说起来,师兄跟这位尚书大人还真不像父子。
潘清让来福沏了一壶茶在折柳亭坐了,一边儿喝茶一边儿瞧亭子外那棵歪脖子柳树,树干粗糙疙疙瘩瘩的,应有些年头了,刚来福说前头那位侍郎大人是十六年前获罪抄的家,这么看来这棵柳树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树龄。
虽树干长歪了,枝条倒很是茂盛,斜斜垂挂下去,在暮春的和风之中丝绦轻荡翠色依依,想来那位侍郎大人当日之所以盖这个折柳亭是取了折柳相赠的典故,正临着客院,倒很应景。
至于那位吊死在此处的侍郎夫人,斯人已去,早归尘土,哪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之说,自己干的是刑警,讲究的是证据,从不信这些风水神鬼之道。
不过,从这雅致的府邸便可看出那位获罪的侍郎大人,应是一位有生活情趣品味高远之人,是那种真正的文人,文人风骨从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能瞧出来,只是这样的人却因何获罪?
想着,不禁问了一句:「来福,你可知那位侍郎大人之事?」
潘清一提,来福脸色变了变,忙道:「清少爷快别提这个,府里不能提这位侍郎大人的事儿。」
潘清挑了挑眉:「这是为何?」
来福左右瞧了瞧,小声道:「听府里的老人们说,先头我们家老爷跟这位侍郎大人颇有交情来往,还曾受过这位侍郎大人的恩德,一直记着呢想回报来着,后来侍郎大人获罪,我们家老爷本要上殿求情,却被夫人死死拽住,言道若侍郎大人是寻常罪责,这情自是要求得,可侍郎大人却是谋逆之罪,老爷便念着昔年的情份,豁出这条命去,却让这一大家子人也跟着去死不成,终是拦下了老爷,因此事,老爷一直心存愧疚,夫人便下了严令不许提及此事。」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俏娇娘 卷二 第25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