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点点头:「你这当兄长的倒是实心实意,既如此本世子就放心了,本来救了个死人,想着随便个席子裹了算了,横竖不知有没有主儿,万一是个孤魂野鬼,那买棺材的银子不是打了水漂吗,本世子虽说有个爵位能袭上一袭,可我们家老爷子那身子甚是健朗,本世子这爵位虽眼望着却不知哪辈子才能到手,这没承爵呢,自然拿不着那承爵的俸禄,偏偏本世子花销有些大,花楼里头吃顿花酒没个上百的银子,可吃不痛快。
故此,这些年倒拉了不少饥荒,手里实没什么闲银子,可我这小厮却说,人死为大,况人都死了还被人惦记着要毁尸灭迹,可见这人冤的紧,若不弄一副好寿材,回头找上本世子可不晦气,正为难呢,一低头瞧见本世子腰上的一块玉佩,是前年进宫的时候,万岁爷赏的,说是什么千年血玉,最是难得,虽说万岁爷赏下的物件儿,需格外珍重,可事急从权,也是无法,便叫瑞儿典当了,换了副棺木,收殓了你那宗妹,瑞儿,外头那副棺材使了多少银子,本世子近日酒吃的有些多,这记性有些不大好。」
瑞儿大声道:「回世子爷,棺材店的老板说,那棺材是一种番邦来的稀有木头,具体什么也说不上来,便比不上金丝楠木也差不多少,本是别人订下的,后来不知怎么反悔了,才让咱们落了便宜,只给一千两银子就成。」
一千两银子?别说涂从范,这大堂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这个数惊住了,虽知道这小侯爷前头费了那么大篇子的话,明摆着就是想借机讹涂家一道,却也没想到就凭外头那口破烂棺材,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好木料,竟要一千两银子,这简直是狮子大张嘴。
可即便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可他小侯爷的身份摆在那儿呢,又说典当了万岁爷赏的玉佩换的棺材,别说他要一千两,就是要一万两,涂家也得认头吃这个哑巴亏。
涂从范脸色变了变,到底不甘心这么倒霉一千两银子,便道:「那个,小侯爷说笑了,万岁爷赏的玉佩怎可典当。」
小侯爷刚才还嘻嘻笑着的一张脸,听了这话陡然一沉:「怎么,涂解元是觉本世子讹你不成?」声音冷厉非常,涂从范忍不住打了激灵忙道:「学,学生并无此意。」
小侯爷哼了一声:「并无此意就好,本世子万年不遇的管了档子闲事儿,却还搭了万岁爷赏赐的玉佩进去,若如此你还不领情,纵本世子大人大量也免不得要与你掰扯掰扯这个理儿了,既你无此意,那就给银子吧,我也好让瑞儿去当铺赎当,免得那当铺的掌柜见钱眼开,把我的玉佩卖了,回头万岁爷怪罪下来,本世子也无法担待。」
他这左一句本世子右一句万岁爷,一个比一个脑袋大,生生压在涂从范头上,涂从范哪敢再说什么,只得道:「这银子自是不能让小侯爷破费,只是在下今日来的匆忙,却并未带这么多银子出来,这就叫人家去取来,劳烦小侯爷稍待一时。」
小侯爷却挥挥手:「你叫人去取,一来一去怎么也得两个时辰,本世子等得我那玉佩等不得,不如这么着,你写个字据,我让人骑着快马走一趟,岂不省事儿。」
瑞儿立马去那边儿跟案桌后一脸呆傻的文书道:「喂,别愣神了,接你的纸笔一用。」
那文书忙奉上纸笔。瑞儿拿过去递给涂从范:「快写,清楚些,有句话先跟你说明白,我们爷身边那些侍卫可都是爷,若是让他们白跑了一趟,拿不着银子,到时候有个什么得罪之处,您可得体谅了。」
涂从范脸色难看的不行,恼怒自是不敢,不恼又实在憋屈,那胖墩墩满是肥肉的脸抽了几下,终是提笔写了张字据交给瑞儿。
许大人可知道这位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若由着他这么搅合下去,今儿这案子能不能审都得两说,那自己大老远不是白跑了吗。
便道:「秦知府,时辰可不早了,这案子也该审了吧。」
秦卜易正了正衣冠升坐正堂,看向潘清:「潘捕头可否开棺?」语气很是客气。
潘清暗暗叹息,她记得前儿秦知府还阴一句阳一句的和稀泥呢,恨不能两边都不得罪,只能压自己这个小小的捕头,现在如此客气,想来是见刚小侯爷跟自己说了两句话,或许心里仍不知自己跟小侯爷究竟有何干系,却也明白小侯爷跟按察司的许大人既在堂上听审,这案子今儿必要审清的,若要审清这个案子还得靠自己这个外来的和尚,估摸他自己都闹不清,冀州府里这些捕快衙差仵作到底有多少拿了涂家的好处。
虽潘清已在心里大致还原出了这个案子的过程,却也要开棺验尸印证一下自己推测,而且这验尸的记录是案子重审的重要证据,必须清楚明白,才好一一追究罪责。。
自己不怕得罪人,像吴有运梅仵作这样的人,若留着他们只会给这清明世界再添无数的冤鬼孤魂。
想到此点点头:「自当开棺。」
秦卜易:「即刻开棺请潘仵作验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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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娇娘 卷二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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