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也不管她娘望着自己,径自把猪头肉切了,放到碗里端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见她眼角有些晶亮闪动,像是哭了,吓了一跳忙道:「娘怎么了,是清儿那些话惹娘生气了吗,若气清儿娘也别哭,您打清儿两下出气好了。」说着拉了她娘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云娘忙挣开来,摸了摸眼角,摇摇头:「娘是想不到我家清儿这么厉害,只瞧一眼就能知道别人干了什么,想的什么,若当初你……」说着欲言又止,终叹了口气:「总之,娘没生气,想着我家清儿长大了,聪明又有本事,娘心里高兴。」
潘清:「这算什么本事啊,娘要是因为这么点儿事儿就夸我,回头清儿该骄傲了。」
云娘噗嗤笑了起来,点了点她:「你这张嘴也不知随了谁,死人都能让你说活了。」
潘清凑过去贴着她娘:「自然是随了娘。」
云娘:「娘可没你这么能说,你爹……」说着顿了顿:「把这个端出去吧,这儿我收拾,你去吧听听他们说什么,往后不必从前在家了,衙门里的事儿总得知道。」
潘清点点头:「那清儿给爹和李捕头倒酒去。」说着端了菜就要往外走。
云娘想起什么忙道:「你可不能吃酒。」
潘清应了一声:「清儿省的,娘放心吧。」
望着女儿进了堂屋,云娘才回过头来,心道,终是老爷在天有灵,清儿这孩子才有这样的本事,若得机会,或许真能把应家的冤案平反,还老爷一个清白。
想到此只觉心里涌起万般希望,却忽想起清儿到底是个女儿家,便再有本事,一个女子既不能科考也不能当官,便当一辈子捕头又怎会有机会平反应家的冤案。
念头至此刚燃起来的火苗顿时熄了,却仍点点星星之火是云娘心底最后一点儿希望。
潘清把菜放在桌上,便在他爹旁边站了,李捕头知道潘清吃不得酒不免遗憾道:「可惜贤侄吃不得酒,不然倒能陪李叔跟你爹多吃几杯。」
潘清道:「李叔跟爹是长辈,长辈吃酒哪有晚辈陪席的礼儿,清儿在边儿上执壶倒酒伺候李叔跟爹吃个痛快才是道理。」
李捕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哈哈笑了几声:「到底是念过书的秀才,跟村子里那些小子不一样,说出的话都是道理,可见读了圣贤书的好处,却我那婆娘一肚子不争气,连生了几个都是丫头,若能得个小子,也送去学堂读书识字,将来便没大出息也比我这个睁眼瞎子强,只可惜我李得成是个绝户命,想想还奔什么,便奔来万贯家产,没个承继香火的,不是白费力气吗。」
说着长叹了一声,潘永山劝道:「上回听个老和尚说这儿女跟爹娘也是个缘法,有缘的多早晚也有缘,没缘的便投生了来不定出什么事儿,末了仍是没缘,听人说冀州府的兴隆寺里香火极灵验,上回清儿娘病的时候,我们夫妻去哪儿烧了几炷香祷告一番,果真就好了,瞧见也有不少人求姻缘子嗣的,老弟若着急不如带着弟妹去那兴隆寺里走一趟,许就如愿了也未可知。」
潘清心说他爹还真是迷信,上回不过是赶巧了,潘清可不信她娘病愈是因去兴隆寺烧了香菩萨显灵的结果,若不是保善堂的老张大夫,医术高明药到病除,估摸便再烧多少香也无济于事。
当然也不能说烧香拜佛全无用处,至少是个精神寄托,记得小张大夫跟自己说过,上古医学里便有一门祝由术貌似是跟巫术有些关系,祝由之术是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潘清觉得有些类似现代的精神疗法吧,这是一个神秘领域,就连小张大夫这样的专业人士都难窥其门径,自己一个外行就更别提了。
总之潘清觉得烧香拜佛虽无大用,至少能从精神上得到安慰,从病人的角度出发,也许有些效用,至于那些什么求子求姻缘的,潘清便不大认同了。
以她的常识,生男生女跟求神问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李捕头生不出儿子满嘴里埋怨的都是他老婆,殊不知孩子的性别取决与男方的染色体,所以连生了几个女儿都是李捕头自己的原因,跟他老婆毫无关系。
只是这时候科学并不发达,人们还处在蒙昧阶段,又长期处于男权社会,男人主导便把生不出男孩的罪责推到了女人身上,并且还把无子写在了七出之罪里,以潘清看,七出之罪每一条都混账之极,正该反过来套到男人身上,让他们自己体会体会个中滋味才公平。
正想着,却听李捕头道:「这个何用老哥说,兄弟这些年可没少往兴隆寺跑,香火钱都不知供奉了多少,却没见有用,也找了和尚老道的算命,都说我命中无子,折腾到如今,我也认命了,好在家里那几个丫头倒懂事,模样也过得去,性子也好,针线女工都拿得出手,人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以后给她们嫁个好女婿也一样。」说着若有若无的瞧了潘清一眼。
李捕头这一眼瞟的潘清后脊梁一阵发冷,暗道不秒,这李捕头刚才可是把他那几个丫头从头到尾的夸了一遍,什么温柔贤德,模样又好,手更巧云云,又说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分明是一副媒婆的嘴脸。
且大老远跑到自己家来说是吃酒,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把他那闺女嫁出去,相中的莫非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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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娇娘 卷一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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