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哼了一声:「若动了大刑,冯二仍不认罪又该如何?况,若是奸情出人命,赵六又该如何解释?潘仵作检验尸首的时候说的清楚明白,赵六跟柳继生并非一日毙命,中间隔了一天,若是奸情,怎可能连着两日在同一处杀人作案?就算冯二屈打成招,岂不成了冤案。」
「这……」李捕头办案多年,这么明显的漏洞怎会瞧不出来,只是怕自己丢了饭碗,就想把这个案子早早了结,不想周知明倒较上真儿了。
忙低声道:「大人,从古到今冤案多了去了,大人您可得仔细斟酌,此案牵连柳家,若不尽快结案,只怕后头有的是麻烦。」
周知明看了他一眼:「本官不管古今有多少冤案,但在本官治下,不能让老百姓蒙冤,本官寒窗苦读十数载,蒙万岁天恩,在这东安县任七品县令,便是全县百姓的父母,若不能为老百姓做主,还要本官这个父母官做甚?」
周知明这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声音极大,李捕头心里正纳闷呢,周知县平常不是这样的性子啊,今儿是怎么了,忽听范良的声音传来:「周大人果然是青天,在下佩服佩服,只是既然说这冯二不是真凶,杀人者又是何人?我们家三少爷的棺椁还停在府中,老爷发了话,不寻到真凶,三少爷的棺椁不能下葬。」
周知明如何听不出来,这是柳家压自己呢,如今虽不是暑天,这死人可也搁不住,若不及时下葬,到时候尸体腐臭,这柳家自己就真得罪了。
想到此,忙道:「还请大老爷放心,三日内,下官必找到真凶以告慰三公子在天之灵。」
范良拱拱手:「那就劳烦大人了,范良告退。」
周知明忙亲自送了他出去,回身看了李捕头一眼,吩咐退堂,把冯二夫妻暂且关押候审,
天黑了才瞧见丈夫回来,云娘一边儿叫潘清把灶上温的饭菜端出来,自己拿了墙上的掸子,到一边儿给他掸身上的土。
潘永山接了妻子手里的掸子:「我自己来,你身子弱别太劳累了。」
云娘心里一暖:「我成日不过在家收拾些家务,有什么累的,倒是你这么早出晚归的,忙活起来饭都喝不上一口,日子长了怎么得了。」
潘永山温柔的看着妻子:「你放心,以后你给我带的干粮,我会记得吃。」
丈夫虽是个糙汉子,却极知道疼人,若没有应家的冤枉,跟这样的男人一生相守虽称不上富贵却也是自己的运气了,只是自己深受应家大恩,若不报此一生如何能安心,更何况还有清儿,她是应家唯一的血脉,给应家昭雪沉冤是她必须做的,只是自己这样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如何?
潘永山见妻子愁眉深锁,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云娘咱们是夫妻,有什么心事跟我说了,我也能帮着你开解开解。」
云娘抬头看着他,这男人真诚体贴,是个难得的好人,只是自己的心事太大,太难,如何敢跟他说,便岔开话题:「今儿怎回来的这么晚?莫非衙门里又出了命案?」
潘永山摇摇头:「还是槐荫村那起人命案,李得成也不知怎么想的,明知道冯二两口子冤枉,却叫人拿到衙门里动了刑,你是没瞧见,那冯二给打的血乎流烂,都快没人样儿了,却仍死咬着不认,平常日子见冯二那个胆小怕事儿的,想不到骨头这样硬。」
潘清把饭菜放到桌上,听了这话儿笑道:「冯二可不傻,知道若是认了,命就没了,虽说刑法难熬,只要咬牙挺过去,才能有条生路。」
潘永山:「这倒是,人哪有不惜命的。」说着看了儿子一眼:「昨儿李得成来的时候,你说让他找个结巴是为什么?结巴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干系不成?」
潘清挪了板凳坐在旁边给他爹斟了一杯酒递过去:「赵六跟柳继生在同一地点毙命,且都是钝物击打后脑致命,若两人死亡的时间相近,冯二倒有可能因不满妻子奸情,一怒之下杀人,而赵六却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常走夜路回家,从槐树林穿过来到咱们合庆村近的多,他回家心切抄近道走也不新鲜,凑巧看到冯二杀人,被冯二杀人灭口也算说得过去。」
潘永山点点头:「的确,若两人同一日内毙命,冯二的确有杀人灭口的嫌疑,但我自己检查过尸体,两人的死亡时间至少隔了一日,且赵六在前,柳继生在后,若是冯二因不满妻子奸情杀人,赵六的死就说不通了。」
潘清:「所以凶手不是冯二,而是另有其人,想来李叔是着急结案,才拿了冯二又用大刑逼供。」
潘永山:「可不是吗,我跟你李得成在这东安县共事多年,之前也颇有些交情,后来却渐渐生分了。」
潘清:「爹爹是看不惯他的为人所以才疏远的?」
潘永山:「无论捕头还是仵作,虽是小吏,却担着人命,心若不正,世上不知得有多少冤案了,只是功利当前,人心易变,也是没法儿子的事,爹不能强求别人,但至少爹得无愧于心。」
潘清点点头,从心里佩服她爹,自己上一世的职业相当于这里的捕头,功利当前诱惑太多,若不能把持自己,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世上哪还有公正与光明,潘清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工作有多伟大,但她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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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娇娘 卷一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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