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不敢躲避二夫人骂人时喷出来的唾沫星子,心里后悔不已,早知当初说什么也得拒了二夫人,这个表姑娘是个不省心的,得罪二夫人也罢了,还敢招惹侯府真正的主子,真是拎不清。
屋里,表姑娘披着被单,捂着嘴不敢哭出声让门外的二夫人听见,她回来都来不及叫丫鬟烧点热水来沐浴驱寒,就让二夫人堵在屋里骂。
她恨顾澜、恨老夫人、恨侯府这一家子,还有她的表姐二夫人,他们都欺负她,看不起她。
还有镇北侯,诗没送给他,他会不会误会自己真对二爷有心,那她还有什么脸见他。
婉莹绝望的捂着脸,从那日第一眼在老夫人那里见到镇北侯,她就喜欢他了,他长得那般英俊,又文武双全,年纪轻轻不仅封了侯,还权高位重,最重要的是他对顾氏那么温和耐心,这样的男子谁不动心呢?
她是没有想过能做他的正妻的,毕竟以她的身份能做妾也是高攀了,所以她更加恨顾澜,凭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却偏偏出身高贵能嫁给镇北侯做正妻呢!
二夫人还在外头骂着,婉莹心灰意冷,冷透的身子也开始发烫,她难过的想,若是病了是不是能在侯府里多留几日呢。
清晨,太阳初升,二爷被二夫人的骂声折磨了一晚上,主动要过来把表姑娘送回二夫人娘家,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招手叫表姑娘身边的丫鬟,问:「叫你们姑娘出来吧,爷什么都没捞着还被骂了一顿,都是她闹得,让她干脆些,别拖着了。」
丫鬟十分为难:「姑娘不知怎的还没醒,会不会是昨日冻病了。」
二爷甩手十分不耐:「你问谁呢?爷忙着呢,去去去,叫她出来。」
二夫人才刚睡着一会儿,又不放心的出来看,此时看见二爷在门口等着,不高兴地横了他一眼。
刚才进去的丫鬟冒冒失失地出来了,一下子撞在门框上,哭着说:「不好了,表姑娘烧起来了,浑身滚烫。」
二夫人到底没狠心到真不管她,毕竟还要冲着舅舅、舅母的情分,她跟着丫鬟进去,看见婉莹烧的脸蛋红彤彤的,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呓语,脸上都是冷汗。
「这,这怎的成这样了?」青梅在一边默然低头,心里却想,还不是你昨日骂的欢,都没让人家换个衣服,不病才怪。
婉莹病的这么重,倒是不好再送走,二夫人一大早去请示了老夫人,老夫人也觉得这病的不是时候,但也不能因此让侯府落下一个欺负病弱表姑娘的恶名,于是便准了她养好病再走。
事情传到周廷焱那里,侯爷冷漠得很,勒令表姑娘只准在二夫人院子里养病,侯府里别的地方都不准去,至此,镇北侯府可算消停了几日。
转眼就快到周老夫人寿辰了,镇北侯府广发请柬,满朝文武够资格的都收到了请柬,周老夫人犹豫着,最后让人给顾府也送了,来不来也不指望,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顾太傅从管家手里接过请柬,带着进了书房,搁在一边,这寿宴他是无论如何都得去的,两家既然结了姻亲,别管他对顾澜这个女儿态度如何,总得给皇上和杜首辅看见他与周廷焱和好的决心。
顾鸾闹过一阵,被顾太傅罚过一次终于老实了,她敲了敲书房的门,推开半掩的门进来,把一盏茶放到顾太傅手边,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请柬,拾起来一看,发现是侯府老夫人过寿,她心思一动,央求顾太傅。
「父亲,女儿也想和你一起去。」
顾太傅抬头看她,审视的目光似乎洞悉一切,「你去了想做什么?」
顾鸾低眉顺眼地答:「女儿不做什么,就是看看妹妹过得怎么样,咱们与侯府也算亲戚了,总要走动的。」
顾太傅没有拒绝,只是想起了什么,说道:「顾澜始终是你妹妹,你也别太针对她。」
这句话没什么分量,这么多年选择性的忽视,顾鸾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毕竟从小到大,父亲没有一次维护过宋氏和顾澜,她们早就习惯了。
顾鸾从书房里出来,穿过回廊往后院走,正好遇上前门看门的小厮,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低头给她请安。
小厮走了没几步,顾鸾忽然叫住他,指着信问:「你手里拿的什么信,给谁的?」
她一伸手,小厮只好把信奉上,顾鸾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顾澜亲启。
她想也不想就把信封撕开了一个口子,小厮慌忙要拦她:「姑娘,这……」
顾鸾哼了一声,「怎么,我不能看?」
顾府里,没人敢管这位大姑娘的事,指不定一状告到洛王府,连顾太傅最后也得妥协。
顾鸾抖开信看了起来,没一会儿,她眼里就浮现一抹恶意的笑,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这封信是顾澜的表哥宋怀璋写给她的,除了一些问候,最重要的事信上提了他们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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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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